夜幕一降下來,映月樓里便就多了一個客人。
「我以為,你舍不得回來了呢。」柳懷袖看見穿過房門進門來的人,不冷不熱地說道。
來人……不,來鬼頓時尷尬地想找一條地縫鑽下去,她是可以鑽下去的,可是卻又覺得真的鑽入地縫里藏起身來,便就太對不起人了。
「小王妃……我……呵呵……」韋淨雪手足無措地看著她,笑聲都變得虛了︰「眼下小寶已經認玉做母親了,我不便留在行吟樓里,不然小寶便就不願意認玉了。我……我已經有一整天都沒有見小寶了。」說到最後,她無奈地低下頭去,笑容變得酸澀起來,說不清那是欣喜,還是難過。
柳懷袖嘲諷地勾起嘴角,也不開口諷刺她,默默地轉過身,回房歇息去了。
「這幾天,我不想見到你,你要是敢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便][].[].[]就把你的遺體毀了。」柳懷袖輕飄飄地說道。她說得很輕,因為她不想惹人懷疑。
韋淨雪只能點頭哈腰地應著︰「是、是、是!」說著便就退到陰暗的角落里去。
她十分地畏懼柳懷袖,因為那身上有著比怨鬼還要深沉的怨氣,便就令她不會懷疑柳懷袖說出口的話來。
柳懷袖是守諾之人,她應允韋淨雪的事情,一一都做到了,所以如果她說真的要將韋淨雪的尸身毀去,那她就一定會有千萬種方法去做到。
她不知道為什麼。覺得十分地對不起柳懷袖,也許是因為那個十分可怕的小厲鬼聲聲喊著柳懷袖作「娘親」,如今小寶鳩佔鵲巢,似乎搶奪去了應屬于別人的榮寵。
可是她也僥幸的,因為沒有人發覺她的秘密,就連那個恨不得將她撕碎的小厲鬼也被柳懷袖壓得死死的,而不再沖她發火了。
小邪坐在她的棺材板蓋上,從她進屋之後,就一直死死地盯著她,說道︰「我也不想再見到你。你要是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把你撕個粉碎,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那娘倆都是狠角色,一個拿她遺體威脅,一個拿她魂體威脅。都是要整得她無法超生的。
如果。真的有朝一日。那個小厲鬼真的出生做了麟王的親生兒子,那該怎麼辦呢?
韋淨雪藏在陰暗中,盯著小邪的眼神越發的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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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晟涵把整個行吟樓的人都召集了起來。一一問了︰要怎麼樣才能看得見鬼呢?
下人們眾說紛紜,但說得最多的是在眼皮上抹上牛眼淚,就能看得見飄蕩的鬼魂,而這牛眼淚不是普通的牛眼淚,必須的得是臨死前的黃牛流下的眼淚,據說牛是種有靈性的生物,它們都知道自己的死期,所以在臨死前會留下悲傷的眼淚,而那眼淚若是被人收集到了,涂抹在眼楮上,那就能看得到見一些早已離去的亡魂。
楊晟涵信了,命人四處收集牛眼淚,到了子時,便就涂在眼皮上,趁著夜黑人靜,偷偷地跑去映月樓了。
就在他躡手躡腳地從行吟樓里跑出去的時候,一個人影悄悄地站在樓閣上,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禁一嘆︰
「只有死了,才能活在你的心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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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到了。
小邪從棺材板蓋上跳了下去,就要走出門去。
「你要去哪兒?」韋淨雪從陰暗中走出來,叫住了他。
小邪回過頭來瞪了她一眼︰「我去哪兒,你管得著麼!你再往前走一步看看!」
韋淨雪嚇得趕緊後退了幾步,怯怯地看著小邪。
小邪不屑地哼了一聲,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在他走出去後,韋淨雪沖了出去,踮起腳尖來,一直凝望著小邪離去的背影,直到他的身影隱沒在夜色里,她終于放下腳尖,詭異地笑了。
小邪悶了一天了,到了夜里,越想就越是不甘心。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柳懷袖能這麼對自己這麼狠心絕情,小寶是很可憐沒有錯,他似乎能理解柳懷袖要他對小寶抱有同情心的用意,可他依然覺得難受,為什麼他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爹親被別人搶走?
而他的爹親也更是過分,就這樣傻乎乎的,別人說什麼,便就信什麼!
他覺得不能就這樣放過他爹了。
總得報復他什麼的。
進他夢里面吊打他一頓,或者是壓他一個晚上……都行!
小邪就這樣眼紅紅地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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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
這一天晚上的夜格外的濃,舉頭烏雲密布,稍微走一條路燈稀少的路,就好像是在黑暗中前行一般,似乎還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耳邊呼呼地叫……
但是楊晟涵是不害怕的。
他藝高人膽大,他就是挑了一條特別暗、又沒有人巡邏的路去走,只是因為他穿了一套夜行衣。
這王府里所有人都知道他剛和小王妃吵過架,這吵架還沒一天呢,他便跑回去找小王妃,似乎……有點那麼地丟臉呀!
于是他就選擇了偷偷模模地回去,穿一套黑不溜秋的夜行衣,遮頭蓋臉地溜出去,糖糖的麟王爺,在自家後院里行走,竟然選擇了以賊的方式!
走到半路,他眼前花了一下,似乎有什麼人影從眼前溜了。
他趕緊閃躲得到牆的背後,過了好一陣子,一點聲音都沒有了,他才悄悄地從牆的背後探出個頭來。
「沒人?」
他揉揉眼楮,眼前的路黑漆漆的,半個人影都沒有。
他這才放心大膽地走出來。
「這條路太暗了,以後得讓人修一修這條路。路這麼暗,都沒有幾個人願意在這邊巡邏的!這可不行,要是有什麼宵小之輩從這條路潛進王府里,可就不好了!」楊晟涵嘀咕著,趕緊加快腳步,迫不及待地朝映月樓里去。
就在他走之後,一個小人兒回過頭來,看了看這條黑漆漆的路,撓撓頭,道︰「好像有什麼黑乎乎的東西?」他東張西望了許久,也沒有看見有什麼奇怪的人影,于是放棄了,繼續往行吟樓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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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淨雪吹了一口氣,把映月樓里所有的門都關上了。
她漸漸地學會了許多人不能做到、而鬼能做到的事情。
她踮著腳尖,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柳懷袖的房間里,她藏在屏風後,探出個頭,朝屋子里打量著︰只見小王妃帶過來的那兩個陪嫁丫鬟已經困得打起了盹,但頭點了幾下便很快就醒過來,揉揉眼楮,看見同伴睡著了,便推一把,讓她快點醒過來,為主子守夜,可不能犯懶。
韋淨雪朝她們吹了一口氣,夏梅和冬菁忽然間感覺到瞌睡蟲變多了,連連打了幾個呵欠之後,明明是提醒著自己不要睡沉的,但眼皮就是不听話地打起架來,不一會兒,兩個丫鬟便趴在一塊兒,睡熟了。
韋淨雪跳了出來,輕手輕腳地走到夏梅冬菁的身邊,伸出手指來刮刮她們的後脖子,但這兩人睡死了,都沒有一個人睜開眼楮的。
她放心了。
這鬼的神通,總是比人大許多。
她撩開床幔,里面露出柳懷袖安詳的睡臉,她依照方才的辦法,朝柳懷袖的臉吹了一口氣,想讓她睡得更沉一下,沒想到柳懷袖眉頭一皺,便就睜開眼,一見是她,便就大喝一聲,道︰「你口氣這麼重,便就不要朝我吹氣!」
韋淨雪嚇了一跳,連連後退了幾步,床幔放下,遮住了柳懷袖的人。
她變成了鬼,許多感覺都已經喪失了,但是這個時候她仍然感覺到了自己似乎出了一身的冷汗!
柳懷袖坐起身來,撩起床幔,狠狠地瞪了韋淨雪一眼,又看見倒在一邊睡得死死的夏梅冬菁,眉頭又是一皺,飛快地明白過來了情況的不對勁!
夏梅冬菁往時守夜都是機靈的,就算打盹,只要她有一點起夜的動靜,就算是她翻個身,夏梅和冬菁都會馬上睜開眼查看一下究竟的!可是現在,卻是連她剛才那一聲大喝都沒能讓她們醒得過來。
柳懷袖是個聰明人,看見韋淨雪鬼鬼祟祟地潛進自己的房間里,轉瞬之間便就明白了她的打算!
現在麟王已經認下兒子,郝月嬋已經瘋了,那麼整個王府里,唯一知道小寶身世的,便就只有她了!
————作者致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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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CONTINUE(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