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邪說道︰「那三年……」他差點兒說漏了嘴,自己就是三年後才出生的,但可又不能告訴他們準確的時間呀,這自己若是能早點出生,那也是不錯的,不是麼?他眼珠子轉一轉,嘻嘻笑道︰「是那個叫心風的老頭兒告訴我的,說我這三年里必定能出生!」
「三年?」楊晟涵大吃一驚,大聲喝道︰「不行,三年實在是太長了!我現在就恨不得馬上把你生出來~!」
小邪听後眉開眼笑,道︰「嗯嗯!對呀,老爹,那你可得加把勁了!我等著出生跟你玩石子!」
「我去,玩石子!」楊晟涵差點噴了。
那一個做爹的把生出來,不是盼子成龍的?然後手把手教學寫字,一字一句教念書背詩的?他是武將,當然還希望能手把手地教孩子練武,把孩子教養成文武雙全的人物!
哪有說,生個出來一起玩石子的?
不過……看著孩子這麼開心,他竟然也覺得玩石子也不錯……
「那爹和娘什麼時候圓房呀?」小邪天真地問了一個讓他爹娘都感到羞羞的問題。
兩人臉一紅,對視了一眼,柳懷袖便紅著臉,暗道一聲「胡鬧」,便就低下頭去喝茶;楊晟涵尷尬地咳了幾聲,說道︰「你娘現在身子還沒養好呢,過些時日……過些時日再說吧!」
「好!」小邪好說好商量,現在能和爹娘有說有笑的。他就已經很開心了。
他記得他離開地府的時候,那閻王對他說,說他七次輪回皆不得出生與好死,是以纏了一身怨氣,再也無法轉世投胎了,所以他也就從來都沒有奢望過投胎一事,只要爹和娘能好好地和他說話,那他便就心滿意足了。
他跳下來,跑抓著楊晟涵的衣角,說︰「那爹爹。以後娘親對我不好的時候。我可不可以找你告狀?她在別人面前的時候,總是不理我,我怎麼叫她,她也從來都不應呢!」
楊晟涵吃了一驚。轉頭看了一眼柳懷袖。問道︰「怎麼。你娘還能欺負你?」
小邪趕緊點頭告狀︰「對,娘親她經常不理會我!你都不知道,她總是讓我很不開心。總是欺負我!」
「你是鬼,她怎麼能欺負得到你的頭上來呢?」楊晟涵奇怪地問。
小邪委屈地扁著嘴,這麼久以來的委屈頓時找到了宣泄口︰「她就是欺負我嘛,你都不知道,她經常不理會我的,我叫她,她都不應我。而且還有,那個蠢死鬼……」
「小邪!」柳懷袖放下了茶杯,打斷了小邪的話,輕聲說道︰「不可以告狀。」
小邪沖她哼了一聲,躲到楊晟涵的背後,說道︰「原來你也怕被別人告狀!」
柳懷袖當然怕,她答應了韋淨雪不會揭露小寶的身世的,那就自然會盡自己所能,不將這事情浮出水面來,所以她打斷了小邪的話,以免他說漏了嘴。「我不讓你告狀,才不是怕你跟你爹說我什麼壞話呢,只是覺得告狀非君子所為,你若生為麟王的,又怎麼可能作出這種背後說人壞話的小人行徑來呢?」
小邪嚷道︰「我才不是背後說人壞話,我分明就是當著你的面說你壞話!再說,明明就是你做得不對!」
柳懷袖皺眉︰「當面說人壞話,那就更不對啦!」
小邪道︰「那我有了委屈,我都不應該跟我的爹爹說嗎?別人欺負我,我就只能忍氣吞聲嗎?」。
柳懷袖頓時語塞︰「不是……也不能這麼說!」她忽然詞窮起來,小邪有時候說起話來的確是讓她難以接下話去,但是她也不能白白讓小邪白白佔了上風︰「但你別忘了,你現在是和你娘親說話,不是別人,要是你再說一句我的不是,你小心我不把你生出來了!」
小邪頓時嚇得捂住了嘴,過了許久,才不甘示弱地說︰「那我以後找機會偷偷地和爹爹說……」
柳懷袖道︰「背後說人壞話也不行!告狀本就是小人行徑!」
小邪急了,索性拉著楊晟涵的衣服撒嬌道︰「爹爹!」
楊晟涵尷尬地咳了一聲,說道︰「乖,听你娘的,這背後告狀的確是小人行徑,是男子漢大最不應該做的事情!」他平日里,最欣賞的就是柳懷袖的不多言,她是一個有什麼便就說什麼的女子,雖然對他說了不少的謊言,可卻從未在他的面前中傷過任何一人。而若是其他的妃妾,早就趁機落井下石,將別人的不是嚷得沸沸揚揚,讓所有人都听到了。
所以,當他听到柳懷袖這麼教訓孩子的時候,便不由得心想道︰這便就是他們的孩子了,這孩子日後的行事自然就是追隨著他們二人的了!
若孩子機靈隨她、行事果斷磊落也隨她;英武不凡、氣宇軒昂隨自己,那似乎也不錯的。
這麼想入非非,楊晟涵不自覺地都流下口水了。
柳懷袖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這男人什麼都好,就是踫見了,頓時腦子就不夠用了,變成了一個傻子了!
「王爺,小邪畢竟是靈體,別人見不到他。現在你留在映月樓里過夜一事,想必已經在王府里面傳得沸沸揚揚了,這實在是不好。」柳懷袖正色道。
小邪頓時急了︰「娘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和我爹好不容易見面,好不容易才能搭得上話,你便就要趕他走了麼?」
柳懷袖轉過頭去看他,道︰「小邪,你和別的鬼魂是不一樣的,別的鬼都不能在白天里出現,但是你能,你既然能出現,你若是舍不得離開你爹爹,你還想和他說很多話,那便就和他一起回行吟樓里好了!」
「我為什麼要去行吟樓?」小邪著急地說︰「我想和娘親在一起!」
柳懷袖問︰「那你不想和你爹在一起了?」
楊晟涵道︰「是呀,為什麼袖兒你一定要趕我走呢?我留在映月樓里陪你們母子倆,不好麼?」
柳懷袖道︰「王爺想留在哪里,自然沒有人敢趕你走的。可是行吟樓里有玉,也有小寶,王爺便就舍得放下他們母子倆,和我一起在映月樓里為韋守靈麼?王爺要為韋守靈,別人自然會說王爺是情深意重,對韋情深至極,可是玉那邊,王爺又該怎麼去交代呢?你把一個身體不便的孩子交給了她去撫養,自己卻跑去和別的女子在一起,王爺是不怕別人背後說什麼閑言閑語的,可是我就怕玉會不開心。玉在王爺的心中的地位誰也無法取代,王爺也不想委屈了玉吧?」
「你說的也是。袖兒你依舊是這樣為大局著想呀!」楊晟涵看了一眼韋淨雪的棺材,想起昨夜的事情,便就忍不住嘆氣道︰「只是留你一人在映月樓里守靈,我也實在放心不下。」
柳懷袖笑道︰「王爺有什麼放心不下的?我在夢里面見過韋了,也和她商量好了,只要王爺日後能善待小寶,韋的心願便就算是了卻了。但你若是還留在映月樓里陪我,而不是去行吟樓里照顧小寶,韋反而會覺得王爺沒有誠心去照顧小寶,于是會更加地怨恨我呢!」
「她敢!」小邪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但是他現在對韋淨雪毫無好感,所以听了柳懷袖的話之後,更加不開心。
「咦?」楊晟涵奇怪地看了小邪一眼。
這時候,小邪眼珠子轉了一圈,一計上心頭,轉投入楊晟涵的懷里,怯怯地說道︰「爹爹,那個怪阿姨長得好可怕啊!小邪怕怕!」
「……」此情此景,柳懷袖怎麼感覺似曾相識?這童顏老妖就是喜歡裝柔弱博同情!他可是一個連黑白無常都奈何不了的厲鬼,韋淨雪這只吊死鬼又怎麼能讓他感到害怕呢?
但是在楊晟涵眼中卻不是這樣的,小邪就是個小小的孩子,而韋淨雪卻是生過殺年的惡鬼,小邪會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于是便就傻傻地上當了,對小邪的憐意又多了幾分。他想模模小邪的頭,安慰他幾句,卻沒想到手從小邪的腦袋上穿了。于是他只好尷尬地收回手,對小邪說道︰「小邪乖,不怕。那個怪阿姨最听爹爹的話了,爹爹已經讓她不要再出來了,那她以後就一定不會再出來了。你不要害怕喲。」
那是當然,他也讓那個丑八怪鬼不要出來了呢,所以他到現在都沒有見到她。
嘿嘿!
楊晟涵抬起頭,對柳懷袖說道︰「我把小邪一起帶去行吟樓吧,小寶也想念他得緊,我帶小邪,也好讓他們倆能團聚。光天化日之下的,我想淨雪也不敢害你,晚上——晚上我再來陪你。」
柳懷袖點點頭,道︰「王爺,莫忘了今晚上的賞珍宴。」
(實在對不起大家,今天喉嚨發炎了,痛得難受,非常有可能發燒,偶是就是傳說中的扁桃體炎患者,只要扁桃體發炎,就容易發燒,Orz)
——END&CONTINUE(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