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生死邊緣
這無疑是一片埋骨場，放眼望去，皆是累累白骨。有龐大完整的骨架，也有碎裂細小的骨堆。張順和衛燃踩在骨堆上，眼前便是三個完好的骷髏頭。一個人類，另外兩個分不清物種。
「難道我還是選錯了？」看著這片毫無生機的埋骨場，張順蹙起眉頭。精神力鋪開，探不到這片埋骨場的範圍，更不知道這骨地有多深。
濃濃的死氣，壓得他透不過氣來。張順唯有催動界力，形成一個防護膜隔絕死氣，才稍微好受一點。
衛燃輔修的是死能，死氣越重的地方，于他的修煉越有幫助。不過他同樣不敢呆得太久，一旦死氣蝕體，便會和修羅城主一樣。他看了看周圍，鋪開精神力感知周圍的環境，嘴角終于露出一抹微笑，「咱們已經出了幻境了，你沒，現在沒有精神攻擊了嗎？」。
（）幻境中不論處于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都會有無窮無盡的精神力侵蝕，就好像一個負狀態，會持續消磨人的精神力。可是這片死氣極重的地方，這種狀態卻突然消失了。張順心想也是，于是想要飛起來尋找，可身上如披了一件枷鎖，根本飛不起來。
「走吧，破了十重幻境，死神海對人不會有傷害的。」衛燃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松一些，然後朝著前方走去。
張順一愣，「你知道我們要去哪？」四面八方都是一樣的，精神探測也分辨不出區別。就好像處于沙漠之中，失去了方向。
衛燃走了兩步，回頭看來，嘴角帶著輕松的微笑，「我只知道，站在這里是肯定找不到的。反正要做出選擇，為什麼要猶豫呢。」雖然不能飛，但他走在松散的骨堆上異常輕松，一跨十步，身形飄逸，一轉眼已經出了十米之外。
沒有選擇的時候，隨便怎麼選擇都是選擇。張順佩服衛燃的豁達，快速跟上去。不過他沒辦法做到這麼飄逸，只能利用虛空穿梭，跟在衛燃的身後。
茫茫埋骨場，不知方圓幾何。兩人一前一後，走了約莫一天的路程，腳下依然是白森森的尸骨。很難想象，這麼多尸骨是怎麼堆積在這里的，又花了多少時間的積累。
走了一天一夜，張順漸漸感覺到界力有些不支，只能界力和生能混合較差著使用。生能快要抵擋不住的時候，再換界力，然後等生能恢復的差不多了，又由生能來替換。如此又走了半天，卻依然沒有任何。
衛燃雖然表現的輕松自在，但他體內的能量也消耗的差不多了，再走下去，用不了多久兩人都會被死氣蝕體，成為這茫茫埋骨場中的一粒微粟。
「衛燃大哥，這樣走下去不是辦法，我快要撐不住了。」張順感覺體內的界力要完全消耗殆盡了，界力的補充遠小于消耗，只靠生能，不出一個小時就會被死氣蝕體。
衛燃既沒有生能又沒有界力，全憑自身的能量在抵御，他比張順也好不到哪去。可是眼下這種情況，他不能倒下。他原地站著，閉上眼楮將精神力盡可能的散開，精神力四面八方探去，忽然，在左後方精神力即將崩潰的邊緣，了一絲生機！
迷失沙漠的人兒，忽然一片綠洲，那是怎樣一種興奮。衛燃拉著張順的手，「在這邊。」快速的朝著那個方向奔去。他忘了，張順的速度其實比他還要快一些。
張順不想拖慢速度，于是使用虛空穿梭離開衛燃。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想著那一絲生命出發。走了大約半個小時，張順也感知到了前方的生命，腳下的速度再次提高了一分。
那是埋骨邊緣的，一灣生命之泉。一棵蒼翠的大樹，長在泉水之中，猶如綠茵傘，抵擋死神的入侵。泉水涓涓，繞著大樹流動，不知是在澆灌大樹，還是由大樹發出。
此時界力已經完全用盡，張順拼著全身的生能，抵御死氣入侵。虛空穿梭幾乎不停留，快速的在骨堆中閃動，十公里，八公里，五公里……
距離越來越近，可是生能的消耗也越來越大。忽然，一到灰色的能量侵入體內，張順腦袋一翁，浮現兩個字，「完了。」眼看著就要到了，可因為能量消耗太快，終究讓死氣侵入了體內。
張順想要催動生能，將其推出體外。可是體內空蕩蕩的，哪里還有多余的生能。只靠混沌珠中產生的那些，根本不夠用。虛空穿梭戛然而止，張順撲騰趴倒在地。
此時離那片泉水，不過一公里的路程。平時一眨眼就能到的，如今對于張順來說，卻無比遙遠。死氣打破了防御，瘋狂的涌了進來，瞬間充斥了整個身體。
就在絕望之際，背上忽然傳來一股大力，接著整個人被抄了起來，快速的前進。張順昏昏沉沉，已經失去了意識，只知道自己在快速移動。
原來是被他落在後面的衛燃，將他提了起來。衛燃雖然也已被死氣入體，但他畢竟是輔修死氣的，即使死氣蝕體，也不會立即昏迷。因為死氣雖然會傷害他，但也可以被他利用。
拼著全身的力氣，衛燃帶著張順快速移動。原本就開始虛弱的他，帶上張順之後，速度立即慢了下來。一公里的路，也變得遙遠起來。不過他精神力十分堅強，從一跨十步到一跨八步，一點一點的縮短著距離。
很快，肉眼都能看到前方的大樹。衛燃稍做休息，陡然發力，身體如箭一樣躍了起來，在空中用力將張順一丟，然後自己借著余力朝泉水滑去。
力道把握的剛剛好，張順被丟進泉水之中。他落在地上，第二股力道相繼而出，只不過後力不足，沒有之前那般飄逸，而是順著骷髏滾的。
「噗通！」一聲，跟著落進了水里。
張順在迷糊之中，忽然感覺全身暖洋洋的，無數生能涌進體內。入侵體內的死能，瞬間被撲殺。生能重新補充，張順漸漸恢復意識，睜開眼楮，看著這清澈的泉水，以及那顆郁郁蔥蔥的大樹，覺得無比的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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