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顏吃了一驚,手中擺弄著的凌風扇一下子掉在了地上,她實在不明白天默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決定,「?天默大哥你瘋了?你他們一定不會放過你……」
「顏兒……這件事情,我已經考慮了很久,我也知道我回靈陽宮,等著我的後果會是什麼。可是,我始終忘不了對我有著養育之恩的師父,更忘不了靈陽宮藍霧樹開花,形成一片藍色海洋的樣子,甚至在睡夢中,我都會夢到兒時和師們一起嬉戲玩鬧……靈陽宮它不僅是一個容納我的地方,雖然那里有著痛苦和悲傷,但那里終歸是我的家。」他望著天上的明月,似乎看到了昔日靈陽宮生活的場景,看到了自己在哪里哭,在那里笑。他知道掌門用禁術提高修為是他們的錯,他們救了自己,收留自己,也只是為了煉制仙魔丹,可身為靈陽宮弟子,偷盜靈陽宮寶物,縱火燒山卻是自己的錯。錯了就是錯了,不管受害者是正是邪,有多可惡,只要自己做的不對,就必須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
「天默大哥,別,可以嗎?」。
天默輕輕搖了搖頭,「對不起,顏兒,我不能答應你……我覺得哪天沈兄的話或許沒錯,師父和徒弟之間正如父子一樣,哪會有那麼大的仇恨,徒弟做了錯事,師父懲罰後會原諒的。師父為人一向正直,仙魔丹的事,我想他也是無能為力,或者迫不得已……這次,若還能活著,則是天默之幸……若是死了,就請顏兒妹子在每年清明時節為我送上一壺清酒。」
沉默了一會兒,執顏輕嘆了一口氣。她走上前,輕輕的抱住天默,將自己的眼淚全部掩藏起來,「大哥……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我最好的哥哥……無論如何,記得來寧城找我,我和樂兒會在那里等著你。」
「好……」天默微微一笑,「別哭呀,傻丫頭。」
天默惆悵的閉上眼,口中對執顏默念著法訣,一眨眼的功夫,執顏就閉上眼楮,昏昏沉沉的睡了。
「天默……你這是……」沈玉卿看著天默的舉動,心里有些疑惑。
他將執顏輕輕的抱起來,交到了沈玉卿懷里,「我要走了……到了現在,我終于明白,當初澤然為什麼不告而別了。多情自古傷離別啊……沈玉卿,你听好了……我要說的話和澤然一樣,照顧和顏兒,讓她能無憂無慮的笑……」
「我會的。此去小心,我們會在寧城等你……」
天默瀟灑的御劍離開,他的身影在如墨般的夜空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也就在此時,沈玉卿懷里的執顏緩緩睜開了眼楮,望著天默消失的方向,神色滿是淒涼。
「很快就要和大家徹底的分別了……」
「顏兒?你不是……」
「我早就料到他會如此,提前做了防備。」
「……」
「都走了……我們也快要離開了……」
「放心吧,今後無論走到哪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沈玉卿會遵守與澤然,天默的約定,好好的照顧顏兒,一生一世。」
執顏輕輕一笑,不著痕跡的甩開了沈玉卿拉著自己的手,「這樣的話。你要是對碧梧說,她一定很開心。她一個女孩子,陪著你奔波了這麼久,很不容易。」
「她的心意我不是不明白,我的心意不用說你也能猜的出來。雖然我與她早就相識,卻是有緣無分,現在認識了你,心里有了你,我的心又怎能裝得下別人?」
「……」
她沉默良久,輕輕一笑,「我困了,失陪。」
沈玉卿有些挫敗的站在那里,腦子里一片空白。他真的不明白,要打動一個人為什麼會這麼難。是自己做的不夠,還是做的不好……
「喂。又丑又笨的沈玉卿,我勸你還是別想了。和你是不可能的。」樂兒不知何時坐到了沈玉卿身後的大樹上,晃著腿,啃著隻果,看著他一臉的惋惜。
「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白,你和根本不可能!她和哥哥是早已注定好的緣分,你是插不進去的。碧梧也很不錯啊,溫柔體貼,長得漂亮,做飯好吃。還喜歡你。天賜良緣你不要,非要去爭取不屬于你的,小心到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後悔的心都碎了哦∼」
沈玉卿有些郁悶,自己不知道哪里招惹了樂兒這家伙,在他記憶里,這家伙似乎從來沒對自己有什麼好話,除了冷嘲熱諷,就是冷嘲熱諷……但他總覺得,這家伙似乎沒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樂兒,澤然到底是什麼人,顏兒的你是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樂兒歡快的笑著,從樹上一躍而下。他靠近沈玉卿,將臉貼的與他很近,嘴角露出一抹邪魅至極的笑,仿佛一瞬間就能勾了人的魂魄。
「沒想到你還挺聰明的,以後我就不說你笨了。哥哥到底是什麼身份,我不能告訴你。但我能告訴你,我是創造出來的,我的一部分就是,或者這麼說,我就是另一個……的感受和想法,我再理解不過了……的,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我也奉勸你一句,一些事情你最好還是不要過度好奇,有時候一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就越是安全。」
樂兒輕輕一笑,轉身向院外的花海走去。
不多時,聞人微生突然出現在樂兒的身後,聲音中帶著些讓人弄不明白的笑意,「現在告訴他似乎晚了點,容王他早就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了。」
「是你?」樂兒微微蹙了蹙眉,對于這個怪,他一直沒有多少好感。「哥哥的心思全在身上,無暇顧及塵月谷的事情,可有些事情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的事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我知道,這些事情鳳皇早有打算,只不過,我也是為了上神著想。」
「你不要忘了當初建立塵月谷的目的是什麼,你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為人界多某福利,不需要你們插手的事情還是少管為好。」
「聞人明白……」聞人點了點頭,面紗下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從執顏奪走第一個人的憶魄起,命運的齒輪就已經按照它已經確定的軌跡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