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辛遠遠地就看到樂兒坐在花園的涼亭里了,她看著手里拿著的兩個胖乎乎的糯米團子,開心的笑了笑,夾攜著喜慶的風連蹦帶跳的來到了樂兒的面前,她卻看到了他難過的面龐,他的眼眶紅紅的,一雙靈動的眼楮里泛著淚水,仿佛是結上了一層秋霜。
他這是……哭了?細辛默默的站在他的身邊,心里也有些低沉和難過,認識他也有一段時間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傷心、沒精打采的樣子。
「樂兒,她怎麼樣了?我看到她從皇宮回來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今天去皇宮被人欺負了……我卻沒有幫到她。都怪我出的餿主意,差點害了,還讓她受了那麼大的委屈。」
「樂兒……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想幫的忙,都是一番好意啊。不會怪你的。」
 「我知道不會怪我,就算是我取了她的性命她也不會埋怨我半句。可越是這樣,我就越難過……」
細辛想了想,在樂兒身邊坐下,一雙美麗的大眼楮不停地眨呀眨,望著從樹上打著旋飄落的銀杏樹葉,微微一笑,「我想你的想法應該也是面對你和澤然時候的想法……」
「嗯?」突然听到細辛說出這樣的話,樂兒有些驚訝。
「因為你們三個對彼此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啊……你們都想守護對方,卻總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在樂兒心里,應該是最重要的人吧,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樂兒這樣為一個人難過。」
「那你呢?」他轉過身,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望著她,幾分雨時朦朧,幾分期待和和天生而來的魅惑,仿佛時時刻刻都要攝了她的心魂。
「我……我不知道……我,傷心,我……當然會難過的……」她慌亂的站起身,手中包著糯米團子的紙包也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沉悶的申吟。
樂兒起身撿起地上的紙包,看著她,輕輕一笑,「你知道的,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想問的是……」
「樂兒是我的好朋友,朋友不開心,我也會不開心的。」她轉過身,有些別扭的轉過身去,望向別處,眉頭微微的蹙起,心里在糾結著什麼。
「我明白了,謝謝你今天安慰我,」他手里緊緊的攥著紙包,里面的糯米團子早已被他捏的沒有了原來的形狀。樂兒有些落寞的轉過身去,話語里帶著與秋風同樣的哀涼與蕭瑟。
細辛听在耳里,心里卻泛起了陣陣酸澀,奇怪,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不舒服呢?鬼使神差的她轉過身跑到他的身邊抓住他的手,有些害羞的低下頭來,「我……樂兒……我……把團子還給我……」
細辛的話如一桶冷水一般,將樂兒心里剛燃起的一絲興奮的火焰撲滅。樂兒舒展了一半的笑容還僵在那里,他顫抖著將手里畸形的糯米團子交到她的手里,臉色也有些鐵青。
「你……你別走……」她死死的拽住他,雙頰變得通紅,斷斷續續,磕磕巴巴的說道︰「我……我想和樂兒永遠在一起……一起玩,一起吵,一起保護……」
樂兒的臉色緩和下來微微俯身,看著她輕輕一笑,「我也願意,只不過……」
「嗯?」該死,自己一時沖動說出了真心話,他該不會是要拒絕我吧……要是他真的要拒絕我,以後都沒有臉來見他了。
看著細辛緊張的樣子,他好笑的搖了搖頭,「我想說,只不過,保護是我的責任,而你只需要站在我的身後。保護是一種責任和信仰,而保護你卻是永恆的宿命。」
他擁著她坐下來,細辛驚訝的,他的身上居然沒有了半分孩子氣,臉上和眸中的溫柔認真之色竟絲毫不輸于澤然。
「這糯米團子是給我的?」他低頭有些尷尬的看著手中不成型的團子,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還未等細辛回答,他就以極快的速度將兩個團子吃進了肚。
「唔……」
「怎麼了?」樂兒抬頭看到細辛一臉陰郁的表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以為是細辛哪里不舒服。誰知細辛一下子跳了起來,小手掐住了樂兒的脖子,「這是我拿來我們兩個一妖一個的,你居然都吃了,還我團子,還我團子,還我團子……嗚嗚……」
「……」
陳曦進宮已經有了好幾日的時光,這幾天執顏每日焦急的在容王府等待著,生怕以她的性格再生出什麼亂子。可宮里一直沒有傳來什麼消息,但這樣的安靜卻讓執顏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安,不是為陳曦,而是為自己。
果不其然,在陳曦入宮的第五天,安靜祥和的氣氛一下子被打破,宮里突然下旨,說陳曦的舊疾突然復發,讓容王府派人前去照顧。
執顏對陳曦發了舊疾是決不相信的,按照她的性格,一定又是有了難題,讓自己去替她解決。
可當執顏不緊不慢悠哉悠哉的背著小包袱來到陳曦所住的地方時卻吃了一驚,陳曦真的病了,而且病情似乎還很嚴重。
她臉色蒼白的伏在桌案上翻閱著一本女戒,看到執顏進來,沖她無力的笑了笑。「你終于來了,還以為你不管我了。」
「你的病不是在塵月谷治好了麼?怎麼又……」
「那是新疾,這是有了多年舊疾,治不好了。」
「那該怎麼辦,我也不會醫術啊。」
「我知道,我就是想找個人來陪陪我……在這里的每個晚上都好冷……」她低下頭,黯然的眼神映著蒼白的臉,顯得她更加虛弱了幾分。
看到她的樣子,執顏覺得有些心疼,便坐到了桌子的另一端,拉著她的手,輕輕一笑,「你知道這里不是什麼好地方就好,你要是反悔了,我還可以讓沈玉卿想辦法讓你出宮。交易的事情嘛,就當沒發生過好了。」
「我何時要出宮了,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她輕輕掙開執顏的手,掏出一方錦帕,將桌上茶壺中的水在上面倒了一些。在執顏疑惑之際,她用錦帕擦過臉頰與脖子的邊緣部,揭下一張假面具來,漏出了一張氣色紅潤的臉。她抬頭看著執顏,眼中露出幾分狐狸般的笑容,「叫你進宮當然是有重要的事要你幫忙啦,雖然這件事有點難度,但我相信以執顏姑娘你的智慧是一定可以辦好的。」
執顏站起身來,咬牙切齒的對她微笑著,可惡!居然上了她的當,陳曦,下次要是能相信你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