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玉卿,你說細辛和樂兒那個時候那麼慌張是為什麼?細辛我不敢說,但是樂兒絕對是知道些什麼……」執顏和沈玉卿並肩慢慢的走在王府花園的小徑上。又是一個月明星稀的秋夜,有些冰冷的秋風嗖嗖得鑽進執顏衣服中,凍得她不停地打著冷戰。
沈玉卿側眼看到執顏冷得發抖的樣子,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將自己的外衫月兌下,披到了執顏的身上,「我倒覺得不然。听到你的問題,他們兩個雖然都很慌張,但樂兒告訴我們有可能是魔君後,緊張的情緒就放松了下來,而細辛反而更緊張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兩個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應該說他們兩個都有秘密瞞著我們,但他們兩個只有一個的秘密是有關靈陽宮被滅門事情的真相的。」
「從他們兩個的反應來看……細辛……」
「你覺得是她?」
執顏停下腳步,輕輕搖了搖頭,「只覺得可能性很大……」她攤開手掌,將手上的紫羅蘭花印記顯示在沈玉卿的面前,「如果不是夜離剛剛月兌離危險,我真會覺得他就是那個一直隱藏在靈陽宮里面那個法力高強的人物。我覺得這個印記的主人和靈陽宮滅門的真凶很可能是一個人。」
「如果細辛真的和這兩件事有關,那現在……」
「誰在那,出來!」執顏突然警覺地轉過身,她取出凌風扇,指著不遠處的一棵大樹,目光中多了幾分凌厲之色。
「那里有東西?」沈玉卿尋著執顏的扇子指的方向看去,卻那里什麼都沒有,「我學了這麼多年武,都感覺不到附近有人,你只是學了一些半吊子的法術,竟然能看出來?」
執顏輕輕的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突然方才感覺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息從那里傳,而且扇子方才也在微微的抖動。誰在那里,快點現身!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執顏提高了聲音,但那里還是沒有半點動靜。
「它是不是已經走了?我去看看……」
沈玉卿笑了笑,準備上前,卻被執顏攔住,「他還在那里……現在不清楚他的來歷,你貿然會有危險。」
執顏想了想,展開扇子,默念了幾句口訣。扇子突然開始閃耀著淡青色的光,並且疾速的從執顏的手中,飛向大樹的方向。就在扇子接近那的那一刻。地上枯黃的葉子突然猛烈的從地上飛起,而凌風扇也順著樹葉不斷飛起的方向追了,不多時便緩緩地停在了遠處的一座假山前。
執顏和沈玉卿急忙追查看情況,只看到扇子前紅光一閃,一個火紅衣服的少年出現在那里。他眼楮一眨不眨的盯著面前的凌風扇,似乎有些畏懼,但眼中更多的是一些疑惑和古怪。
「你是誰?為什麼半夜出現在我的王府上。」沈玉卿對這個突然不請自來的闖入者有些反感,這里好歹是齊國的容王府,自己是大齊的王爺,也是需要威嚴的。這樣一來二去的,堂堂容王府豈不是成了自由市場?
紅衣少年抬起頭,並沒有理睬沈玉卿,而是直勾勾的盯著執顏,一張英氣的臉上明顯的寫著「不服氣」三個大字。「這把扇子是你的?」
「當然。」
鳳皇居然把這把扇子給了她!這扇子可是一直跟著上神,陪伴了上神萬年的武器。不過……少年的神色一下子變得驚詫起來,茶色的眼眸中帶了幾分疑惑地神色。「不可能,你一個凡人,怎麼可能駕馭它!凌風扇有靈性,又怎麼可能認你為主人!」
執顏看著他驚詫的,長得大的能活活塞進去一大個包子的嘴覺得有些好笑,「怎麼不可能了?我雖然是凡人,但是這件東西確實只听我的話。」她輕輕一笑,伸出手去,凌風扇在空中輕輕地搖晃了幾下,自動收合起來,乖乖的飛進了執顏的手中。
「這位小,你叫什麼名字?」
紅衣少年有些無奈的望著天,他終于明白鳳皇為什麼一再叮囑他小心,不要被了,有縈塵上神法力無邊的凌風扇在,自己怎麼可能不被。
火羽盯著執顏與縈塵上神一模一樣,完全分辨不出來真假的臉,微微嘆了口氣。難怪鳳皇會這麼對她痴迷,她不但與上神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就連說話的語氣和神態和縈塵上神也有八分相似。他仰頭望著掛著如墨般只點綴著寥寥幾顆星辰的夜空,有些挫敗的嘆了口氣,「我叫火羽。」
「妖怪?」
「才不是!
「魔?」
「你才是?」
「在晚上出現……你不會是……」
「我是神獸,我是鳳凰。」火羽趕緊打斷了執顏的話,再讓她猜下去,自己指不定變成什麼更奇怪的東西了。
「鳳凰!」沈玉卿听到火羽的話,著實有些吃驚。鳳凰自古以來被人們奉為神物,更是遙不可及,無法接觸的存在。沒想到眼前這個英氣十足的紅衣少年竟然是鳳皇……
「凡人就是凡人,真是孤陋寡聞,」火羽有些輕蔑的瞥了沈玉卿一眼,「不過也可以理解,鳳凰一族一向隱于六界之中,更是很少在這滿是濁氣的人界出現。像你這樣驚訝似乎也沒什麼。」
執顏的心突然一緊,眸中有眼淚不受控制的從中涌出。鳳凰……澤然……一切甜蜜與苦澀的記憶一下子涌上心頭,讓她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望著火羽,勉強的擠出一個微笑,「你認識這把扇子,就必然知道他。是他讓你來的?」
「不是。」火羽抱臂望著夜空,神情很是不屑。對于這個不自量力妄想與縈塵上神搶奪鳳皇的人,他自然是沒有什麼好臉色。就是澤然沒有交代他,他也會這麼說,會不計任何代價,不顧執顏一切感受的讓她徹底死心。「只是听說你長得很像一個人,所以特地來看看長得是有多像。現在看來……果然……一模一樣。不過你最好還是死心,替身永遠是替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