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你,我可以幫你。」
听到宇江含著笑意的聲音,執顏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覺得頭開始變得昏昏沉沉的,她張了張嘴,正準備說些什麼,身體卻不受控制的倒下,被澤然抱在了懷里。
看著昏睡的執顏,澤然微微松了口氣。他抬起頭,望著注視著自己的宇江微微一笑。
「老朋友,好久不見。」
「十萬年了,真的是很久了。」
「我已經把顏兒帶來了,希望你信守你的承諾,把她的憶魄還給我。」
「那麼……然後呢?」
听到宇江的話,大家都露出了疑惑地表情。蕭瀟,樂兒和夜離雖然清楚事情的一切,神情卻也各異。蕭瀟和樂兒神情有些擔憂,而夜離卻是悠閑的站在那里,嘴角一如既往的含著微笑,一副期待著好戲開場的模樣。
讓她記起之前的一切,你已經有承受一切的準備了嗎?」。
「當然,即使後果非常嚴重,即使她恨我,甚至會殺了我。」
宇江玩了玩嘴角,接著開始哈哈大笑起來,「澤然啊澤然,想不到你也有被我戲耍的一天,凡人有句話說的好,關心則亂。你們真是給我舉了個好例子啊。我倒要感謝你們才是讓我免費看來一天的好戲……」
「……」
「!!!」
「你是說,我們在這里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蕭瀟氣氛的質問道。
「沒錯,這一直是我最大的樂趣。不過,也不能怪我,都是由于你們各自有自己的心魔,才給了我可趁之機。每個人心中那個最重要的人,就是自己的心魔,也是自己最大的弱點。你們怕負了他們,怕傷害他們,所以心也會變得混亂,把我為你們編織出來的事情一點一點的混進自己原來正確的記憶中去。」
「那……毛毛……」
「我只不過為她織了一個有關仇恨的夢境,將她困在了里面而已。對自己昔日的好友拔刀相向,而那個人卻是無辜的,錯的人反而是自己,若是她知道,肯定也沒有臉面在這個世上活下去,或者也被自己的內疚折磨的生不如死吧。」
「你!好狠毒的心腸!」蕭瀟仍沉浸在毛毛離去的悲痛中,縱然他是天默的父親,她對他仍是恨之入骨。
「奇怪,那我和樂兒為什麼沒有事?」細辛疑惑地問道,「天默也沒有事。」
「真正引起我們的幻覺的是這里空氣中的花香,這花香里就蘊含著他的法力,天默是他的,對這法力是有一定的抵抗作用的。至于樂兒……」澤然頓了頓,正準備說下去,卻被樂兒所打斷。
「哥哥,讓我來說吧。」樂兒走上前來,調皮的笑著,他注視則會沉睡的執顏,眼中盡是溫柔,「都是因為的緣故。樂兒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為那時受傷,她的血滴在了我的身上,我便有了她的一部分力量和能力,也繼承了她所有的記憶。可以控制別人的記憶,我卻只有一小部分,這也是我可以取出憶魄的原因。封印法力的封印也隨著憶魄的消失開始不穩定起來,時而會有法力溢出,都是由于的守護,我才會平安無事。我說的對嗎?宇江大人。」
「小家伙說的一點都沒錯。」
宇江嘴角仍保持著笑容,眼中卻有危險之色一閃而過。這個樂兒也是個不簡單的家伙,以後要對他多加注意才是。
「只不過,澤然,我還是方才的問題。她恢復了記憶你當如何?她對神界的恨意你要如何處理,以她的性子,那****的誓言……你覺得她又會如何?神界那邊也應該在四處抓捕她了吧,一邊是六界,一邊是愛人,你要如何抉擇呢?」
「這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插手。」
「我只喜歡看戲,從不願意管閑事。澤然,別忘了你當日對女媧大神立下的誓言便好。她的憶魄就在這里,你拿去吧。」宇江揮了揮手,在眾人的後方出現了一道散發著白光的光門,「你們可以從這里離開了。」
宇江的身影漸漸淡去,消失在芬芳的空氣中。眾人也松了口氣,紛紛穿過光門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次睜眼,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籠罩在晨曦中的太古村。
「天默?你怎麼來了?好不容易和父親團聚,還不快。」細辛有些好奇的問道。
「父親是讓我留下陪他,但我想來送送你們。這一別,可能真的不知道何時再見了。」他的眼中閃過些失落之色,注視著仍在昏睡中的執顏輕輕嘆了口氣,「澤然,我雖不清楚,但從你們的話里,也能隱隱約約猜出一些情況,你打算怎麼辦?」
「我依然打算對她隱瞞事情,讓她以人類的身份活下去。這樣,她才能躲過神界和仙界的追捕。」他閉上眼楮,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這樣的話來。只有樂兒才明白,這樣的決定對他來說是多麼痛苦。
「可是,哥哥……的封印已經破了,我們完全沒有辦法重新獲得那麼大的力量封印。」
「那就……以我的性命來封印她的那些記憶吧……」
「哥哥……你瘋了!」不知是樂兒,所有人都以震驚的目光看著澤然。以自己的生命來封印,這麼大的代價他真的考慮清楚了嗎?若是出了任何差池……樂兒搖了搖頭,不敢再想想下去。「若是真的要用這個方法,就用我的性命作為代價。」
沉默了一會兒,澤然將執顏輕輕放到了沈玉卿的懷里,「樂兒,你跟我來。」
他臉色陰郁著將樂兒拉到一邊,不知道對樂兒說了些什麼,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回來,兩個人的眼眶皆是紅紅的。無論是誰問,兩個人都閉口不談。
澤然這樣的決定,讓每個人心里都有著隱隱的不安。之前每個人都覺得,有澤然在就有希望,可現在澤然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其中意味什麼,大家也都十分清楚。每個人也都知道,真正的挑戰即將來臨,之前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