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
「什麼?!成親?」
「啊?」
「……」
看著五個人完全不同的反應,卻都驚訝並難以置信的反應,沈玉卿有些郁悶。蕭瀟和細辛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下巴都快掉在了桌子上,而樂兒立刻淡定的放下桌上最愛的桂花糕,嗖的一下不見了蹤影,隨後立即從院子里傳來了他鬼哭狼嚎的聲音。柳碧梧和澤然皆沉默著,一個是因為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卻不似之前那般的痛,另一個則是將一切情緒都掩藏在心里,心如刀絞。
「王爺,碧梧恭喜了。」柳碧梧走上前去,強壓著心中的苦澀,努力的綻放出一個笑臉,「成親之時,別忘了給我也送一張請柬。」
沈玉卿一怔,他沒想到柳碧梧會如此的豁達和平靜。或者說,他早就知道柳碧梧的性子,也已經<預料到了她對這件事大概的反應,但她的淡定程度確實超過了他的想象。
沈玉卿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以示回應。
「既然如此,碧梧告退。」
她強迫著自己向往常一樣,邁著平穩緩慢地步子離開,心里卻想著飛快的逃離這里。她自己也不知道,方才是怎樣平靜的說出那些話來的。她逃命似的坐進馬車,將自己埋在車內的軟軟的靠墊上放聲大哭起來。看到自己從小愛慕的人要娶別人當新娘,她心里又怎能不難過,只是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哭,在沈玉卿面前,她早就是輸得一塌糊涂,她不想把自己最後的一點尊嚴徹底的輸給他。
她問他討喜帖,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理由,讓自己徹底死心的理由。也罷,自己何必那麼難過,他能夠開心幸福就好,可是……自己的幸福和依靠,又要到哪里去找呢?
塵月谷。
聞人微生靜靜地坐在房間里,注視著被捆的老老實實的墨七,眼中閃過冷冽的光。
那日,墨七一臉殺氣的從谷口闖了進來,他打傷了谷內許多弟子和病人,怒氣沖沖的沖到自己這里,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那一招一式只想著要取自己的性命。
聞人微生既然能代替上儀坐上谷主的位置就一定有一定的本事和資本,她開始並不想與墨七動手,只是一味的躲閃著,到了最後,她看到墨七沒有絲毫收手的意思,不得不向他出手,不出三招,墨七就被聞人微生制服,打倒在地。
「怎麼,已經有半月的時間了,你還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還是固執的認為我告訴你的那些事情,都是精心編制好的謊言?」
「我只相信我眼楮看到的東西。」墨七冷冷地瞥了聞人微生一眼,隨後偏過頭去,眼中滿是對其刻骨的恨意。
「眼楮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聞人微生右手拿起面前棋盤上的一枚白子,它卻在她的手中在瞬間變成一朵白色的薔薇。她拿著花走到他的面前,臉上的面紗在微風的吹拂下浮動,「那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
「…………」
「你說,我騙了你,難道她就不會騙你?或者說,你在理看到的一切,包括執顏是不是真的,你能確定嗎?墨七,關心則亂,他只是利用了你的這一點,讓你失去了理智而已。」
沉默了一會兒,墨七皺了皺眉,似是想通了一切,眉眼間一片清明。「弟子知錯了……」
「你既然已經明白,我也不再多說你什麼。只是,那日被你所傷的人,你需一個個的賠罪,直到他們原諒你為止。」
「弟子認罰,只是還有一事……」墨七低下頭,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想問的是什麼……」聞人微生解了墨七的束縛,回到原位坐下,她為自己沏了一杯茶清茶,嘆息著搖了搖頭,「上儀祖師現在很好,只是還是嬰孩的樣子,所有新生的弟子都有專人照顧,這一點你也清楚,只管放心便是。」
「弟子還有一事,執顏那里的事情……」
「蕭瀟已經傳了信回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一個不知是好是壞的消息。」
「……」
墨七蹙了蹙眉,對聞人微生的話有些不解,他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好消息是,執顏的憶魄已經拿回來了;壞消息是,她是縈塵的所有記憶被澤然重新封印了起來……」
「那麼……那個不好不壞的消息是……」
「那個消息是關于天默的,他已經找到了他的親生父親,而他的親生父親卻是夢魔宇江。這說明,今後他對我們來說不知是敵人還是朋友。」
「那……要不要我寧城。」
「不必了,有蕭瀟一個人就夠了。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寧城。
蕭瀟歡喜的從院子里跑進來,臉上滿是歡喜的笑容,「太好了,墨七師兄已經沒事了。我把執顏要和沈玉卿成親的事情告訴了他,他也吃了一驚呢。」
樂兒擺弄著手里的紅綢,有些郁悶的瞟了蕭瀟一眼,郁悶的耷拉下了腦袋。
「誒,蕭瀟,樂兒是怎麼了?」
「他是想到今後要與另一個男人來分享與親愛的的愛了,心里無比的難受,別扭,而且對對沈玉卿的好羨慕嫉妒恨。」
「肥婆,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細辛嘴角抽了抽,立即暴躁的跳了起來,指著樂兒一陣大罵,「你才是肥婆,你全家都是……誒,剛才院子里的那個人……好像是……」
「院子里?」蕭瀟向院子里望了望,臉上露出疑惑地神情,院子里有什麼,她什麼都沒有看到啊,「細辛,怎麼了?」
細辛有些糾結的坐下來,用力的眨了眨眼,「應該是我出現幻覺了吧,方才我方才在院子里看到了一個人,她的身形和我們在從塵月谷回寧城時,那個擋住我們路的人很像……我也不確定是不是……」
細辛的話還未說完,樂兒突然臉色一變,叫了一聲糟糕,迅速的跑了出去。細辛和蕭瀟雖然不明原因,但還是緊緊的跟了上去。看樂兒的樣子,兩個人總覺得似乎會有什麼不詳的事情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