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流光听罷墨七黑著臉的表情,強忍著自己的笑容,一遍一遍地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能笑,不能笑,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笑,墨七這家伙非砍了自己不可。「在這使用不了法力的十天里你們就……」
墨七怒視著他,眼中的憤怒和陰郁更加濃烈了幾分。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換一種說法……你們……噗……哈哈哈……你們……你們……」流光努力做出一臉嚴肅的樣子,卻還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
「你笑夠了沒有!」墨七看著笑得已經直不起來腰的流光,臉色更加陰郁了。
流光看到墨七的臉色越來越丑,知道他真的是生氣了,于是他直起身來,輕咳了幾聲,裝作一副一本正經的樣子,「你真的被他……咳……非禮了?」
墨七站在那里垂著頭,看不清臉上的神色,只是緊攥的雙.+du.拳在微微的顫抖。良久,他終于點了點頭,發出了一聲幾乎不可聞的「嗯」。
流光再次差一點笑出聲來,卻硬生生將自己的笑憋住了,他轉過身去,背對著墨七偷偷地笑著,雙肩在微微顫抖。報應啊報應,真是報應,千年前,是身為軒轅澈的墨七對黎生又愛又恨,將他蹂躪,玩弄于股掌之中,千年之後兩個人卻是完全反了,難怪墨七的臉色會那麼難看。
「你們兩個在這十天里不會只做了這一件事吧。」流光望著他,促狹的笑著。
墨七抬起頭,沒好氣的瞪了流光一眼,流露出了一個溺水白痴嗎的表情。「當然沒有!我們還是談了不少正事的,只不過到了最後誰都沒有說服誰。」
「你勸他放棄對神魔大軍的抵抗?」
「沒錯。但是……他說這是他的信仰,也是所有塵月谷人的信仰,更是塵月谷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意義,他會一直帶領著谷內的弟子們戰斗,知道戰爭的最後一刻。」
流光玩了玩嘴角,輕蔑的笑著,他只覺得人類真是天真,可笑又糊涂,「真是可笑,區區螻蟻匹夫,又怎能與妖族和魔族的力量所抗衡,索然現在他們佔了優勢,但也是元氣大傷。他們真的以為妖魔大軍使出了全力麼?」
「你的意思是……」
「神魔大軍只是得了主人的命令陪他們好好玩一玩而已,而所謂上的而他們打敗了神魔大軍也都是主人吩咐風的,是主人早就安排好的。主人說了,這人間的戰爭只不過是一場有意思的戲罷了,她還不想讓這場戲散場,她想陪著他們好好玩一玩。若是主人的命令下來,這里的神魔大軍和西雷野澤宇江同時行動,不出一個月,就能結束這里的一切。」
「……」
「好了,不說這些令人郁悶的話了,我倒是想知道他又對你說了什麼,又是如何勸你的?」
墨七側過身去,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其實我也差點就動搖了。」
「哦?他對你做了什麼?該不會又是……」
「不是!」墨七利落的否定著,神情突然又變得有些復雜和落寞,他低下頭,輕輕的摩挲著手中的玉笛,聲音中夾雜了些痛苦和糾結「他……只是為我彈了一支曲子,那支他特意為我而作的曲子……」
「你們兩個用情還真是深。其實……你若是離開的話……主上應該也是不會說什麼的吧。」
「縈塵自然不會說什麼,她從來都忍著心里的疼,從來不說出來而已。」
「那你今後打算如何?」流光嘆了口氣,從袖中逃出一件卷軸扔到了墨七面前的桌案上,「自己看看吧,這是方才主人派人送來的。因為你剛回來,我還沒有來的及把他交給風和妖王的部下支離。」
墨七看著桌上的卷軸,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其實他也已經猜到了里面寫著的究竟是什麼。果不其然,墨七打開卷軸,呈現在上面的只有一個用紅色的血液所寫的「殺」字。
「縈塵她還是等不及了……」
「等不及的不是她,而是魔君夜淵。」
「……」
「走吧,我們去找風和支離,把主人的意思告知他們。你我也要好好準備準備,一場大戰就要開始了!」
「終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仗了!」支離揮舞著拳頭大力的砸在桌子上,眼中閃爍著抑制不住的興奮的光芒,「老子這就去通知們做好準備!」
風輕輕點了點頭,許了支離離開,他的表情雖然淡定,但流光和墨七也早就從他的眼中看到了盛放的光芒。
流光微微一笑,道:「風將軍,對于那些凡人,您打算如何行動?」
「不知道魔神大人是什麼意思……」
「這卷軸上只有一個‘殺’字,主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只要結果,具體的實施全部交由你來負責,我和墨七也只是幫將軍打打下手而已。」
「既然如此,我這就讓大家準備,一早就向他們發動攻擊。」
「明早?今晚不就是個大好的機會麼?」
「在晚上,那不就是偷襲,不是不道義麼,我魔族不屑做這樣的事情。再說了。我妖魔大軍難道還怕了這些凡胎的凡人?!」
「將軍有這個信心就好,鏟除這里的凡人……一月的時間可足夠?」
「一月?」風有些輕蔑地笑著,「流光大人小看末將了,對付這些愚蠢凡人十日便足夠了!」
「那麼,流光拭目以待。」
……
一夜的時間一晃而過,這個夜里,妖魔大軍的軍營里熱鬧喧嘩得有些異常,他們圍著篝火,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或笑或喝酒,還有的唱著屬于他們家鄉的歌謠。
他們雖是妖魔,但也是懷著自己的信念和希望而來,在這一點上,他們與守衛在沂河對岸的人們是一樣的。他們都在為自己所要追求的,保護的東西戰斗著。
流光听著外面的喧鬧聲躲,嘴角也綻放出一個似有似無的笑容。快了,快了,一切都快要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