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吧……」上儀輕輕一笑,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樣。
和郁上神對上儀施了個定身咒,將匕首遞給天君,召出兵器和沈玉卿贏了上去。雖然是三對二,人數上面天默他們佔了優勢,但始終是打得難解難分。
流光注視著看起絲毫未覺得吃力的沈玉卿輕輕一笑,不愧是女媧和伏羲的力量,雖然只有全部力量的一小部分,卻已經是讓人招架不住了。
「他們怎麼還不來?」樂兒挑了挑眉,這樣下去真的制成不了太久了……
不知道為什麼,樂兒總覺得縈塵渡給自己的法力有些奇怪,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很好地駕馭它這股力量時而大,時而小,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難道是因為顓頊的力量太過古怪,自己無法適應麼?
天默注意到樂兒的行動有些遲緩,看出來樂兒的不適,急忙一個閃身擋在了—無—錯—小說樂兒身前,將他護在身後。
「樂兒,怎麼樣?」
「沒事,我可以……就是覺得法力不太受控制……」
「你還不能完全控制縈塵給你的力量,不要慌,慢慢來。」
樂兒蹙了蹙眉,間,一股很大的力量涌出,將和郁上神打退到一旁。流光眸中寒光一閃,急忙趁著這個機會上前救下上儀,順便利落的束縛住施展不出任何法力的天君和影黛,
太好了……樂兒舒了一口氣,有天君和影黛在手,這下子擊退和郁上神和沈玉卿就容易多了。
「快讓開,快讓開!陛下來了!」身後突然傳來了魔族士兵的喊叫聲。
……這下就更沒問題了……
樂兒心中一喜,可是還沒來得及高興,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就發生了。
看到縈塵和夜淵趕來,方才已經被逼退到一旁的和郁上神和沈玉卿相互對視了一眼,眸中閃過幾分不明的神色,同時拿起武器飛快地向樂兒襲取。
好快!原來這才是他們真正的本事,可是方才又為什麼故意與自己周旋了這麼久,浪費了這麼多時間?以他們的本事,要想離開這里,打敗自己,根本不用耗費很大的力氣……
一個定身咒束縛住了天默的行動,天默心里雖急,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二人向樂兒襲擊。
樂兒對于這突然地變故也傻了眼,心中一急,法力就更加使不出來了。
他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二人,沒想到先接近他的和郁上神動作卻慢了下來,而落在後面的沈玉卿,這時卻的速度卻又加快了幾分,手上的劍瞬間刺入了他的身體。接著又是極快地速度,沈玉卿將自己的長劍拔出,干脆利落的斬斷了樂兒的右臂。
「沈玉卿你……」
樂兒的話還未說完,只看見眼前的紅光一閃,沈玉卿與和郁上神便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上,手中的劍也碎裂成了碎片。
縈塵抱住樂兒,注視著手上沾染上的樂兒的鮮血,周身一時間殺氣涌現。一旁的士兵紛紛被這強烈的殺氣驚到,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
沈玉卿和和郁上神看到縈塵憤怒的樣子,神情中沒有驚慌,也沒有害怕,反而是在笑,淡然、心滿意足的笑。
「沈玉卿,和郁上神,你們對我的欺騙也好,背叛也罷,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你們居然傷了樂兒,斷了他的手臂……」縈塵趕緊施法為樂兒止血,並用法術將樂兒的斷臂的維護起來。她猛得回頭,注視著沈玉卿的眼中殺氣涌現。
注視著他淡然的眼神,縈塵眼楮微眯。「你難道不怕我殺了你?」
「不怕,你不會殺我,更舍不得殺我。」
「是嗎?」。縈塵冷笑著站起身來,瞬間移動到了沈玉卿的面前,「一切傷害樂兒的人我決不輕饒,沈玉卿,不要以為我殺了碧梧就會覺得對不起你,就不敢殺你。」
「你確實不敢殺我,縈塵,不,執顏,這樣的偽裝有意義嗎?」。
縈塵蹙了蹙眉,偏過頭去,神色有些不悅。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什麼冷血殘酷,都不過是裝出來的而已。你殺了那麼多人,害死了那麼多人,心里是比任何人都害怕的吧。每天午夜夢回之時,那些悲慘、淒切的叫聲,在你耳邊一直回蕩,你比任何人都害怕吧……」
縈塵的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掩藏在紅衣下面的手也顯得越發的蒼白,她開口聲音是止不住的顫抖,「別說了……」
「縈塵,你真可憐……」
「別說了……」
一直站在一旁看著天君和影黛的流光蹙了蹙眉,他總覺得沈玉卿今天有些不對勁,他從縈塵出現開始,就突然把目標轉向樂兒,現在又不停地在捷縈塵心上的傷疤,他這是在故意激怒縈塵。或者更直白的說,他似乎是在急著找死……
「令一個神魂俱滅的人復活是逆天而為根本不可能成功,就算是你復活了澤然,他看到你現在的這副樣子,只怕也會厭惡你,離你遠去吧……」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我叫你別說了!」
縈塵的拳頭捏得緊緊地,一道白光急速地在冰冷潮濕的空氣中閃過,一旁一朵不知名的白色野花上染上了絢麗的猩紅。
沈玉卿捂著自己的胸口上的傷,坐起身來,血在不停地向下流。
他注視著仍然處于不清醒狀態下的縈塵輕輕一笑,用盡自己所有的力氣,一把拽住縈塵那凌風扇的右手,用還在閃動著光芒的凌風扇割開了自己心髒前的。
他忍著劇痛,隨即又用極快地速度將縈塵手中凌風扇丟下,將她的手大力的塞入了自己心髒前的傷口。
「和郁上神,還愣著做什麼!動手!」
所有的人都被沈玉卿匪夷所思的舉動愣住,根本沒有人來的及去管一直癱倒在地上的和郁上神。夜淵想上前阻止,卻有自己心里強烈的直覺卻告訴自己不要這麼做。他輕嘆了口氣,手中的藍紫色光芒漸漸熄滅了下來。
和郁上神眼中閃過幾分猶豫,接著痛苦的閉上了眼楮,身形一閃,將縈塵的手大力的從沈玉卿的身體里抽了出來,被帶出來的,還有沈玉卿扔在砰砰跳動的心髒。
「沈玉卿……」
縈塵驚愕的看著手上的東西,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全身上下在不停地發抖。
和郁上神蹙著眉,從身後扶住沈玉卿,雖然知道是徒勞,卻還是將自己的真氣源源不斷地向沈玉卿的體內送去。
疼……疼……
非常非常的疼……
雖然疼,但沈玉卿還是努力的笑著,注視呆坐在那里的縈塵,眸中閃爍著微若的光。
「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還是……沒有……沒有……想起什麼嗎?」。
縈塵終于回過神來,空洞呆滯的眸中終于有了些微弱的光彩。縈塵輕輕搖著頭,抓住奄奄一息的沈玉卿的手,注視著手中的心髒和虛弱的沈玉卿,身體在微微的顫抖,眼中也含了幾分淚意。
「原來你是……是你……為什麼……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你……」
「你終于……想起來了嗎……」
縈塵點點頭,突然將沈玉卿抱在懷里,哭得傷心。
「你一開始就知道?」
「不,我是在身體里的那股力量蘇醒時才慢慢記起了一切。」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你……」
沈玉卿微微一笑,輕撫著縈塵的頭發,「沒有辦法,這就是……天命……這就是……宿命……」
眼看著沈玉卿的氣息一點一點微弱下來,縈塵急忙催動法術救他,卻被沈玉卿攔住。
「救了我,他怎麼辦?」
「他我要救,你也不許死!我命令你,不許死!」
「別傻了……你我都知道……這是逃不掉的……」
「別死,別死……我求求你,求求你……沈玉卿,碧梧沒有死,你撐住,只要你不死,我就立即讓她出來見你……玉卿,玉卿,沈玉卿!」
「嗯……這樣……真好……我欠她的太多,你們……好好的活……」
他緩緩閉上眼楮,最終無力的倒在了縈塵的身上,他動了動嘴,最後的一句話聲音非常細微卻一字不落的落在了縈塵的耳朵里。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顏兒,縈塵,還是……主人……」
沈玉卿的身形在空氣中慢慢變得透明,縈塵手上沈玉卿的心髒也消失不見,那個嘴角含笑的男人,最終化作一道金光飛入了縈塵的身體。
縈塵呆呆的坐在那里,看著手上和地面上消失的一干二淨的血跡,嘴邊泛起一絲苦笑,接著眼淚如洶涌的江河一般流了下來。縈塵閉上眼,伏在和郁上神的肩膀上,瘦弱的肩膀在微微地抽動……
一旁的士兵們皆是面面相覷,雖然不知道縈塵和沈玉卿那些話的含義,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心里卻還是震驚異常,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們的魔神大人這個樣子。
夜淵挑了挑眉,立即命令所有士兵離開這里,一陣喧囂漸漸地平息,如墨的夜空被染上紫色的光芒,洗去了這些士兵關于今晚所有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