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安有些疑惑地望著斐彥,「外面的不會是你的仇家吧。」
斐彥有些頭疼的嘆了口氣,「不是仇家,卻比仇家還要難纏。他是安歌,我的表哥。聞人谷主,可不可以……」
「不可以,這里絕對不許外人進來。」聞人微生不等斐彥說完,立即回答道。
「那我們呢……」安眨了眨眼,「不是外人,難道我們是谷主你的內人?」
听罷安的話,斐彥頭痛的將頭偏到一旁,聞人的嘴角輕輕躊躇了一下,糾結又郁悶的表情,換成一個淡若清風的笑容,「你們……還是快去找安歌吧……」
斐彥提著表情疑惑地安慢慢地往山下走,安對二人的反應仍是不解,「剛才我說錯話了嗎?你們的表情怎麼都怪怪的?」
斐彥蹙了蹙眉,嘴角浮過幾分不易察覺的輕笑,「你最好還是不ˋ要開口說話的好。」
「……」
二人剛剛從碧湖那一層淡淡的薄霧中走出,安歌便一下次向斐彥撲了上來,氣憤地抓著他的肩膀問這問那,嘮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而斐彥的表情卻一直是淡淡的,似乎根本將安歌的話當作了耳旁風。
「我說的話你都听到了沒有。」
「哦。」
「知道自己錯了嗎?知道我們有多擔心你嗎?」。
「哦。」
「……」
安歌見到斐彥的反應,咬了咬牙,將自己一肚子的火氣忍了再忍,「溫柔」地揉了揉斐彥的頭,「你小子,我剛才說的你有沒有听進去!」
還未等斐彥答應,一旁的安就疲憊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呵欠,「你放心吧,斐彥小子肯定是一個字都沒听進去。」
「你……」安歌怒氣沖沖地瞪著安,「你這個小丫頭,我和斐彥說話關你什麼事,要你來插嘴。」
「你叫誰小丫頭!你才是小屁孩吧!」安不服氣的回嘴道,「我又不是斐彥的外人,我是他內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安話音剛落,斐彥就趕緊捂住了他的嘴。安歌勾了勾嘴角,臉上的笑容陰森的有些嚇人。
「內人?呵呵呵……斐彥,才幾天不見……速度還真快啊……」
「不是,安歌,她……安……不是這個意思。」斐彥一直淡定的表情上邪出現了幾分慌亂,「你千萬別多想。」
沒想到安歌並沒有搭理斐彥,而是將目標轉向了安。兩個火藥桶,一點就著,雙方立即開啟了國罵的模式。
「呦,小丫頭,敢叫我小屁孩,看來小爺不好好教訓教訓你,教教你怎麼做人,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了是不是?!」
「哎呀,小屁孩,還敢叫本姑娘怎麼做人?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吧。想動手?來啊,本姑娘不把你打得**開花,跪地求饒,叫本姑娘聲女乃女乃,本姑娘的名字從此就倒著寫!」
安歌上下打量了安一眼,眼中閃過幾分挑剔和不屑,「除了你這張臉,真沒看出來你有哪里像個女的,斐彥不知道是怎麼看上你這個母夜叉的!」
「你說什麼!」
「母夜叉,不像,要不要我再說三遍啊!」
「你……別逼我動手!」
「來啊,怕你?」
安挑了挑眉,向空中一躍而起,她身後的碧湖池水突然洶涌的翻滾起來,化作一道道鋒利的利刃向安歌刺去。安歌也並未怕他,他勾了勾嘴角,數不盡的花瓣紛紛向那一道道利刃飛去,卻在瞬間被那水刃擊得粉碎。
在一旁觀看的塵月谷弟子,看到這樣的架勢紛紛退到一旁,周身光芒閃動,隨時做好了急救的準備。
安歌一驚,用盡了自己的全力才勉勉強強化簡了這水刃的攻勢,身上不少的地方都受了傷。安得意地勾了勾嘴角,身形如閃電般快速地向安歌襲去。手上的雙劍在逼近安歌的一瞬間,卻突然被一股力量阻擋了去路。
斐彥站在安歌面前,左手執凌風扇,右手執太合劍,一扇一劍勉勉強強擋住了安的雙劍。他瞧著她,眉頭微蹙,眼中的光芒是安從未見到過的陰寒。
「沒想到你會出這麼重的殺手,安,你怎麼胡鬧都可以,但不能隨便拿人的性命開玩笑。」
「性命?死和生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死不同的存在形式,一個輪回罷了。不管死生輪回,還不是那顆星辰。」安撤下雙劍,不以為然的說道。
斐彥則看著她,眉頭緊蹙,「區別,區別當然很大!你還說你好不容易有了感情,安,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不懂得尊敬生命的人,根本不配提,也根本不配擁有任何感情!」
安蹙了蹙眉,注視著斐彥的眸中有了幾分委屈。她不明白,斐彥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不管怎麼樣,就算眼前的這個叫安歌的人死了,他還不就是他?
「安,道歉。」
「不,我沒錯。」
「安……」
「斐彥,你欺負我!我不喜歡你了……」
還未等斐彥反應,安便小聲哭泣的在空氣中沒了蹤影。斐彥蹙了蹙眉,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扶著安歌降落在地面上,讓匆匆圍攏的塵月谷弟子為他檢查傷勢。
「現在知道心疼了?當初我與她吵嘴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護著我?」
「……」
「你的‘內人’走了,你不去找她?」
「不去,」斐彥淡淡地說道,「安初涉人事,許多事情她還不懂。有的事情都是胡亂說的,你也不該跟她一般計較。」
「說到底你還是護著她。」安歌憤憤地說道。
斐彥站在那里一直沉默著,待塵月谷弟子將二人送回到房間,斐彥才輕輕說了一句。
「我知道安有多厲害,我……不過是怕她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