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扇?」澤然細細端詳著這做工精良的扇子,輕輕一笑,「文昌帝君這次還真是大方,居然把自己一直視若珍寶的東西給了你。之前這凌風扇別人借來想看一眼他都不願。」
「原來他是一個這麼小氣的人啊。」縈塵一邊感嘆著,一邊躍上神樹,伸著懶腰坐在澤然的身邊,「不過,文昌帝君倒是一個有大智慧的人呢,他那天對我說……」
縈塵眨了眨眼,似在認真的沉思著什麼,那些想說的話說了一半,卻停了下來,一直沒有說出口。
澤然偏頭看著她,無奈的用手指敲了敲縈塵的腦袋,「然後呢?他對你說了什麼?」
「啊,倒也沒什麼,一些不值得一提的事情而已。不過……」縈塵眯起眼楮,指著前方光明的地方,甜甜的笑著,「終于可以曬到陽光了,這樣的感覺真是好啊。」
「嗯……<」
「澤然,那天的事情,我不想再讓它發生了。」縈塵的神色突然變得凝重起來,聲音也有些低沉。那天的渡劫,是她永遠也不願回憶起來的經歷。
澤然眨了眨眼,故意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哪天?」
「澤然……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很不愉快。」她從樹上一躍而下,緩緩地向夜庭宮光明的一邊走去,周身散發著微微的銀光,「我不想再有任何人因為我而死了。」
「嗯……」
「其實我還是有些擔心,關于影黛……文昌帝君通過凌風扇留話給我,那天她在這里看到了你,要是她告訴了別人,你的處境就會很危險。我知道制造殺戮這樣的行為很不對,但我覺得夜淵說的沒錯,有時候,對于一些實在很棘手的事情,殺戮還是很有必要的。」看到澤然有些陰郁的表情,她轉過身去,俏皮的笑著,「開個玩笑~~」
「這件事,你沒必要擔心。她……不會的,不會把這件事情告訴其他人。」
「你就這麼確定?如果必要的話,我會通過神樹,抹去她的所有記憶。」
「我確定,因為……因為……」澤然有些糾結,他不知道該怎樣把影黛一直喜歡自己的事情告訴縈塵。算了,還是坦白直接說的為好,「因為,在近兩萬年的日子里,她一直在……在追求我……」
縈塵靜靜的盯著他,雙眸的神色一黯。她眉頭微蹙著,小嘴微微翹起,一副惱怒的模樣,「澤然,知道了這件事情,我很不愉快。」
唉,就知道是這樣。澤然在心里已是叫苦不迭,就知道不該說這樣的話。連喬說的沒錯,不管你是委婉著說,還是直言不諱,都會生很大的氣,所以,遇到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顧左右而言他,或是保持沉默。現在,澤然心里不斷嘆著氣,連叫著後悔。
「都是她主動找我,我從來沒有理睬過她。這麼多年,與她說過的話也不超過一百句。」他想了想,繼而補充道,「不,是五十句。」
「開個玩笑而已,看你緊張的樣子。」縈塵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看到澤然一臉不爽的臉色,心里覺得更加開心了幾分。
澤然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沉聲道︰「魔君昨日大婚了。」
「這不是好事嗎?干嘛一副這麼憂愁的模樣?」
「天君知道了這件事情,昨日朝堂上議事時,發了很大的火,並且說……再也不認熙玟公主這個女兒,命眾神君,仙君見到她,不必留情,無務必就地正法。」
縈塵垂下頭,嘆了口氣,神色中透著些傷感。她不知道自己幫她逃走是在幫她還是在害她,雖然讓她可以和夜淵在一起,卻也將她置于了險境之中。
澤然看出了縈塵的心思,從神樹上躍下,走到她的面前,輕輕握住她的手。「別想太多了,熙玟和夜淵不會怪你,只要與相愛的人在一起,哪怕生命只剩一刻,也是覺得幸福的。」
縈塵眨了眨眼,眯眼望著天空輕輕一笑,「唉,雖說能夠曬到太陽是好事,可是像這樣一直維持著陽光和白晝也是蠻讓人頭疼的,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醒,再看到這邊的陽光,就一下子睡不著了啊。真是讓人困擾。澤然,你覺得呢?」
「嗯……」
「……」
兩個人拉著手沉默了一會兒,縈塵突然的說道︰「澤然,我們也成親吧。」
「什麼?」澤然有些驚詫的看著她,對她今天如此跳躍的思維弄得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我說我們成親吧,夜淵說兩個相愛的人要在一起就要成親的。澤然,嫁給我好不好,也就是我娶你。」她怕澤然沒听懂,又認真的補上了後面半句。
看著她一臉認真的模樣,澤然不自覺的笑出聲來。
澤然的笑聲讓心里本就沒底的縈塵心里更加忐忑了,她有些驚惶,更有些尷尬,臉頰上浮起一片燦爛的紅霞。
「小東西,你在說什麼呢……我……」
縈塵窘迫的轉過身去,心里又羞又惱,「好了,你不用說下去了,我知道你不願意嫁給我,雖然只有我們兩個人,但也給我一些面子好不好。」
「誒?哎哎哎,我的話還沒說完呢!」澤然有些無奈,臉上的笑容卻更燦爛了些,「小東西,不是我嫁給你,應該是你嫁給我,或者說是我娶你才對。」
「可夜淵告訴我,他喜歡二姐,所以想娶她,讓二姐嫁給他,沒錯啊。」縈塵歪著腦袋,一邊嘟囔著,一邊認真的想著,仔仔細細分析了半天,還是不曉得到底有哪里不對。
澤然更加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聲道︰「那是因為他是男的,這麼說當然對,你是女子,這樣自然不對。」
「……」
縈塵蹙了蹙眉,看著強忍著笑的澤然,雖然有些尷尬,但心里還是有些氣惱。她轉過身去,飛快的在他的腰上一掐,「總之,我說是娶就是娶!你願不願意和我成親,願不願意嫁給我,願不願意,願不願意……」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你這樣性急的姑娘,哪有姑娘家這樣逼著別人成親的。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他擁住她,溫暖的呼吸劃過她的脖頸,就連空氣中也多了些曖昧的味道,「娘子,你可願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