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謝……你……你太客氣了……」安一邊心虛的笑著,一邊迅速建立起結界來,不讓二人被斐彥。
「不用謝?你倒是挺客氣啊……」安歌眯了眯眼楮,壓迫的氣息撲在安的臉上,讓安心緊張的撲通撲通直跳。「不是不準你來找他的嗎?」。
慢著……
自己又不欠他什麼干嘛要這麼緊張?自己又不是打不過他……
而且,自己干嘛要心虛啊……
安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自己的心也安定了不少。她眨了眨眼,眸中方才的慌亂無措一閃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沉著與清明。
她定了定神,學著斐彥往日淡漠的語氣說道︰「找不找斐彥,見不見斐彥是我的事情,似乎與你無關吧。我已經答應了你之前的條件,也答應你不會告訴斐彥一切事實,你也無權干涉我見不見他。」
安歌倚在樹干上瞧著他,心里有些奇怪,安今天說話和思維的方式還真和以往不同啊。
他眯眼愉快地笑著,衣角輕輕地在晚風中吹動,「你干什麼,做什麼自然不關我的事,可要是與斐彥有關,我就必須要管一管。我曾經說過的吧,我不會讓斐彥受一絲一毫的傷害的。」
「我也不會。」安淡淡道,心里有些氣憤,這個人的話似乎總是在說自己會對斐彥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似的。「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慢著,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安轉過身去,注視著他的眼楮有幾分氣惱,「安歌,你還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只是有話還沒有說完。」
「你不必說,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話,我也不想听下去。」
「我只是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安歌的語氣一變,與方才的他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斐彥對你來說究竟算是什麼人?你心里把斐彥究竟放在什麼位置?」
「!!!」
兩個問題不偏不倚,正好問到了安心里無比糾結,連自己也在不停逃避的地方。她臉色蒼白的站在那里,定定的看著自己的裙角,動了動嘴,卻又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
她也在內心不停地問著自己這兩個問題,一次次地面對又一次次地回避,再次抬起頭來,回應給安歌的只有仿佛被暮靄所籠罩的迷茫與無措。
「這個問題……問的真好……」安無力地了嘴角,「他在我心里到底算是什麼呢?斐彥……斐彥……斐彥……他到底算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她承認,在最開始她只想利用斐彥離開這里,去看看外面縈塵所生活過的世界,去尋找盤古大神口中讓自己等待並能給自己永恆的自由的人。可是……不知道再什麼時候,那樣的情緒不受自己控制的有了些許變化。因為利用的保護逐漸變成了一種習慣,甚至是比習慣更可怕的東西。
習慣?沒錯,這就是一種習慣!安在心里這樣解釋著。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了他的氣息,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每一個心跳與呼吸。習慣……還真是可怕的東西吧。
「他……」安頓了頓,「只是縈塵的,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