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斐彥有些無奈地笑著,「你不是第一個對我說這句話的人,你們為什麼都要我小心安呢?她明明什麼都沒有做。」
「那只是你看到的而已,你沒有看到不代表她什麼都沒有做,有些事情即便她做了,你也看不清楚她的真實目的罷了。」
斐彥蹙了蹙眉,「你什麼意思……」
「抱歉,我只能言盡于此……大部分都是我的猜想和直覺罷了。但請你相信,我不會沒理由的做這樣的猜想,也不會沒理由的冤枉一個人。我知道你不相信,但也只能告訴你,防人之心不可無。」蕭瀟站起身來,「明日我打算去聖泉看看,谷主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這里的事情卻是耽誤不得,可能多耽誤一天,又是一條人命,我明天打算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玄機。」
「我陪你,也許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多謝。沈玉卿的下落,你放心,我塵月谷一定會全力以赴。」
「你說蠱母會對蠱蟲的下落有反應,現在如何了?」
「蠱母的反應很平靜,說明他現在還在附近沒有走很遠。斐彥,我看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把手伸出來我給你診脈看看。」
蕭瀟緊張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坐到斐彥旁邊,用手指輕輕地在肺炎的手上劃著字。
「根本沒有什麼蠱蟲。」
「我說那些話是為了騙某些人。」
斐彥眉頭一簇,他知道蕭瀟所說的某些人是誰。他本以為蕭瀟是因為方才的事情感情用事才說出讓自己小心安的話,卻沒想到在蕭瀟剛見到安時,就已經對她有了這麼強的戒心。
「我不敢用法術給你說也是怕她知道。」
蕭瀟嘆了口氣繼續在斐彥的手上寫到,「其實沈玉卿並沒有走,他依舊在衛國的廢墟里。」
「那天他只是暫時離開躲開了我們而已。」
「你怎麼知道的?」斐彥在蕭瀟的手上寫到。
「因為是谷主和我一起來的這里。」
「我們走後,谷主又去了衛國廢墟,在那里又察覺到了沈玉卿的氣息。」
「這也是我剛剛才收到的消息。」
蕭瀟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沒什麼大礙,就是這一陣憂思過度,沒有休息好,我這里有一顆安神丹,你一會兒拿回去吃了好好睡一覺就行。」
「蕭瀟多謝了。」
第二日一早,斐彥和蕭瀟一出門就踫見了剛好房間里出來的安歌和安,雖然蕭瀟極不情願,二人行還是變成了四個人一起。
安歌看看蕭瀟,又看看安,看著他們兩個臉上的表情,不由得噗嗤一笑,「蕭瀟你干嘛弄得安是你仇人似得。」
「好了好了,蕭瀟我昨天也勸過你了,小安你也道個歉,大家都是朋友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
蕭瀟糾結了半晌,支支吾吾的說了句好吧,而安卻一愣,腳步停在那里愣了半晌。
「怎麼了?」斐彥轉過身,向她走來,伸手模了模她的額頭,「小安你是不是也有哪里不舒服,快找蕭瀟看看,她的藥很靈的。」
「我……沒事……」
安笑笑,拍了拍斐彥的肩膀繼續往前走,她低下頭,眸中閃過幾分落寞之色。她有多久沒有听到過有人叫她一聲小安了,沒想到斐彥這麼一叫,心就已經疼得無法自已了。
「你要是有哪里不好的話,不要不好意思說,記得偷偷告訴我,我替你保密。」
「好,多謝。」
由于昨天蕭瀟查出了聖泉的事情,聖泉的旁邊今天聚集了不少村民。村民們對這個消息表示十分的震驚,他們依賴著生存的這麼多年的泉水居然成了他們變成怪物的元凶。
這也意味著,現在他們走到了死亡的懸崖邊上。
這聖泉是他們唯一的水源,如果放棄了這眼聖泉,所有的人都會在這荒漠里死去;若是放棄了這聖泉遠走他鄉,當他們夜晚變成怪物,也會被別人殺掉。這兩條路,都是死路,不管是哪條路的結局都通向了死亡。
蕭瀟用水瓢舀滿了一瓢水,仔細觀察了半天,施法檢查之後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她蹙了蹙眉,仔細的注視著那瓢水想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她捧著瓢走到安歌,斐彥和安的面前,從腰間的小皮囊里抽出來一把小刀,輕輕一笑,「你們三個……誰願意借我一滴血啊。」
安笑笑,直接從蕭瀟的手里接過小刀,劃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幾滴血在水瓢里,就在血和睡接觸的一瞬間,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什麼都沒有的水中出現了幾個個鮮紅的小點,小點已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的生長著,變成了拇指大小,身體由鮮紅也瞬間變成了黑紫,接著蟲子在水里掙扎了兩下,身體突然間炸開化成了一灘黑紫色的液體。
周圍的村民們看到這一場景,瞬間吸了一口涼氣。
「果然是我想的這樣。安的血液有很大的靈氣,不用普通人這麼長時間,瞬間就能讓它現形。」蕭瀟欣喜的說道,「這就是村民們會變成怪物的原因和過程。因為村民們身體里的養分不如安的豐富,他們會在人的體內互相殘殺,只剩下一只,那一只便會來到人的心髒,然後變成剛才的毒液,讓大家變成怪物。」
「這些蟲子到底是什麼?到底是從哪里來的?」人群中有村民大聲喊道。
「想知道這些蟲子到底是什麼,只能去聖泉底下看看了。」安歌伸了個懶腰,一臉懶散的樣子,似乎只是一個在旁觀的人。
「下去?!」
村民們再次炸開了鍋。
「這蟲子這麼可怕,把大家變成了這樣,這水下面誰知道有沒有什麼更恐怖的東西!」
「不能下去啊,下去了就死定了。」
「是啊是啊,不能下去。」
蕭瀟看著議論著的人群,輕輕地嘆了口氣,她知道大家對未知事物的可怕,但連一個站出來的人都沒有,還真是世態炎涼。
「好了,我們既然插手了這件事,就好人做到底吧。你們在岸上待著,我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