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小心的跟在靈芝後面進來，老一向脾氣不大好，廚房的活又必需格外的上心。就怕老一個不高興，就把廚房的下人都罰了。
可是沒想到再小心，還是容易出錯，這些日子廚房一直沒拿到莫小姐給的藥膳方子，所以根本做不出什麼新的樣式來。而且廚娘，每次做藥膳由莫小姐接手的，一定比自己做的好吃，味更鮮美一些。
可是莫小姐不說，難不成自個一個下人，能去打听嗎？重點是那些日子，廚房清閑不少，有莫小姐幫襯著，老的膳食根本不必費力。只需要听莫小姐的安排就好了，可是現在莫小姐不在府里了，廚房一時也不知道如何給老做膳食了。
廚娘恭敬的給老請安，老冷冷的抬抬手，「起吧！老身今日尋你來，就是想問問。這幾日可有按莫縴雲給的藥膳做菜？」
廚*娘一陣尷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看向許媽媽，許媽媽自然看到了廚娘求助的眼神，可是此事可不是自己說了算的，只能當做沒看到。
廚娘暗自叫苦，罷了，反正這也不是廚房的過錯，莫小姐讓二小姐氣的離開了，老早晚也要知道。
「老，不是老奴不按莫小姐的菜譜做菜，而是莫小姐都離開桑府好些日子了。奴才們把之前做的，可是重新又翻了一遍，沒想到還是讓老了。老奴肯請老責罰！」
老一臉疑惑，莫縴雲離開了，不會吧！若她真願意離開桑府，就不會使計討好自己了。這會子突然離開，自己還不知情，到底是因何原故呢？
老看向許媽媽，這許媽媽什麼都好，就是這嘴巴太緊了，不該說的一句也不說。有時候這性子倒確實不錯，要是這樣的消息自己都不知，就有些不大妥當了。
「許媽媽，你來說清楚吧！」說完就閉目養神了。邊上的小丫鬟小心的為老錘腿，就怕重了或是輕了。
許媽媽這才上前，一臉欠意︰「老，此事也怪老奴，老奴也是這兩日才從下人嘴里听到，關于莫小姐離開的消息。老您也知道老奴的性子，最不喜歡多言了。所以老沒問起，老奴也不方便說。這會子既然老問了，老奴自然知無不言了。」說完停了一會。
「老奴听說莫小姐前些日子，不知因何故，氣呼呼的帶著丫鬟們從桑府的小門離開了。還叫了輛馬車把東西全都帶走了，當然府里的東西一件也沒拿。至于莫小姐因何離開，老奴就不得而知了。」說完許媽媽朝靈芝看去。
靈芝知道，這原由老肯定會問自己的，既然是小丫鬟們傳出來的，問丫鬟們最合適不過了。而自己既然是老身邊的丫鬟，就該知道這些府里的小道消息。所以老以往想知道什麼，也是問自己。靈芝其實很想幫莫小姐，除是因為莫小姐醫術高明，也許哪天可以求動莫小姐幫自己娘治病外。其次就是莫小姐人真的很好，待身邊的丫鬟都像親人似的，從不隨意發火，更沒見莫小姐拿丫鬟當出氣筒。听說品香和茗香的凍手，還是莫小姐想法子幫著治的。有這樣的主子，靈芝真是羨慕不已呀！想到床上躺著的娘，靈芝心里就難受，可惜自己沒早些說出口，也許莫小姐那樣心善的人，會願意幫娘呢？
老眼皮也沒抬一下，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丫鬟們錘的太舒服了。「靈芝，你來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吧！」
人參在邊上張了張嘴，卻沒想到老問的是靈芝，這個靈芝不就是老實一些，穩重一些嗎？長相沒自己漂亮，人也沒自己機靈，老也不知道看中她那一點了。人參心里很不服氣，可是卻又不能發作，在老跟前失儀，不管多得寵的丫鬟，都會被發賣的。
老一直重用靈芝，有事情只向靈芝打听，除了靈芝穩重，更重要的靈芝不會胡說。不像人參，誰給的好處多她就替誰說話。這一點老不喜歡，可是人參長得好看，將來若能放給兩個孫女中的一個做陪嫁丫鬟，將來肯定能幫自己當耳目。所以老才一直把人參留在身邊，就是要讓人參眼皮子高，不甘于做一個老實的丫鬟，反而眼高于頂，一心想往上爬。不管是孫女還是丫鬟，只要能幫自己，听自己話的，都是一把好刀。老都會重用的！
靈芝猶豫了一會，在腦子里早把要說的話想了好幾遍了，這才道︰「回老話，奴婢其實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說二小姐當時在莫小姐屋里。其它的沒有實證的，靈芝可不敢胡言，老您最是明白不過了。若由您出面問問，一定能一清二楚的。」
老擰起發白的眉毛，不用問了，老心里大概明白個七八分了。肯定是二丫頭去氣莫縴雲，莫縴雲受不了氣，才會離開桑府的。「去打听一下，莫小姐現在何處？」
許媽媽上前一步，為難道︰「老，莫小姐自然是因了莫府。就在那小胡同里面住著，莫府也有幾個老僕人照顧著，想必問題不太大。」
老眉頭擰著，誰也不知道老這會心里在想什麼，或者老想如何對付二小姐，或者會如何處理此事。可是人參心里卻急了，雖然人參也知道是二小姐所為，可是二小姐若讓老罰了，自己還要不要去討好二小姐呢？
雖然二小姐腦子不大好使，可是這樣的笨主子，自己才有出頭之日。若跟著大小姐，大小姐自己都是妾，能給自己什麼機會呢？所以人參還是決定跟著二小姐，所以就大著膽子道︰「老，二小姐想必是去勸莫小姐別離開。莫小姐也許只是回莫府小住幾日罷了，您也不必太過擔心。」
老突然睜開眼，一記冷眼掃向人參。「子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一個丫頭倒是說的頭頭是道。人參太多嘴了，這個月的月錢沒有。」
人參急忙跪下，委屈道︰「老，奴婢沒別的意思，奴婢只是想勸勸您罷了。看著您為這些小事操心，奴婢心里擔心，所以一時情急才說錯話的。老，您不要怪罪奴婢才是。」
不待人參再說下去，許媽媽就冷臉道︰「老一向說到做到，人參你在這里求老，是不是想逼老不按規矩辦事呢？將來老這屋里的丫鬟，豈不個個有樣學樣，一犯錯就來求老寬恕。這府里豈不是亂套了！你這是置老于何地，何等用心險惡。」
人參知道許媽媽的性子，也不敢再求下去了，只能安靜的退下。可是心里卻恨死了許媽媽和莫縴雲了，就是因為這兩人，自己才讓老罰的。這一個月的月例銀子雖然不多，可是也夠自己一家子吃喝的，這下沒了銀子，娘不罵死自己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