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縴雲的懂事讓桑雲天很高興,不願意花自己的銀子,是個好樣的。提前備好那小金鎖,也是真心盼著玉兒能懷上孩子。
這孩子其實心挺細的,而且還很有骨氣,倒比自己那兩個女兒強多了。玉兒都出來的女兒,就是不一樣。
只是看到玉兒一臉的傷感,桑雲天忍不住心疼了︰「玉兒,你若舍不得玉兒,可以讓玉兒在京城多留些日子。」
王氏靠在桑雲天懷里,一臉的傷感,好像失去了最寶貝的東西似的。「天哥,不用了。
是我自己想不開罷了,縴雲能長大,能懂事,能自食其力,正是我所想要的。可是真看到這樣的縴雲時,會又會懷念以前那個老實任性又有些小性子縴雲。突然覺得孩子大了,就不屬于我了。」
桑雲天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妻子不是怪自己沒關照好縴雲,反而讓縴雲吃了~不少苦頭。
桑雲天看著美麗的妻子,想到當年初遇玉兒時,她是那麼的安靜美好,可是太過柔弱了,也愛使小性子。
好像這麼多年了,玉兒一點也沒變,可是偏偏自己就喜歡這樣的玉兒,想生氣就生氣,想笑就笑,不想笑就哭的玉兒。「玉兒,放心好了。縴雲大了,不是還有你肚子這個嗎?
這個可夠你忙活好久的,而且他會一直粘著你。如果這個大了,我們可以再生,這樣你就不會失落。不會寂寞了。」
王氏忍不住嬌笑道︰「天哥,你這不是把我當豬了嗎?我可不想生那麼多孩子,到時候忙都忙不。」
桑雲天一臉失望,「可是我想跟玉兒有兒有女,這樣不是更好。」
莫縴雲躺在床上,想著今日見到桑雲天的種種,不由感嘆。
也許爹只是娘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娘的歸宿還是桑雲天。爹最愛的是醫術,可是桑雲天最愛的是娘。看到娘像小女兒一樣,莫縴雲就知道娘過的有多好。
以前在莫府時。娘可得事事操勞。爹除了醫術什麼也不管,府里上上下下人口雖少,可是全要娘張羅著。難怪娘對爹沒多少感情,換成自己也希望一個有疼自己。把自己當寶的夫君吧!
明日得同娘說一聲。出府去約定的地方為獨孤昱吸毒。突然莫縴雲的臉忍不住紅了。想到那張有些蒼白,卻溫文儒雅,總會給自己最真誠笑容的男子。
莫縴雲有些感嘆。為何前世自己沒有先遇到獨孤昱呢?反而遇到了東方玄那樣冷情冷血之人呢?想想著,莫縴雲就這麼睡著了。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莫縴雲只覺得全身上下舒服極了。終于睡覺不必像船上一樣,搖搖晃晃了。
莫縴雲起身後習慣自己穿衣裳,所以品香和茗香倒不必伺候,只需要伺候莫縴雲洗臉梳頭即可。兩個丫頭睡了一個好覺,也是精神百倍。
莫縴雲看著頭上多出的首飾,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這會是娘為自己準備的,莫紆雲真不想辜負娘的心意。
昨天娘失落的眼神莫縴雲看的分明,知道娘不想自己離開,擔心自己一個人住在莫府孤單,可是莫縴雲還是不想留下,自己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
而且這本就是娘和桑雲天幸福的小日子,自己何必要摻合進來呢?只要娘和小弟弟好好的,自己不管在哪里,都會高興。
莫縴雲依舊習慣了素冷的白裙,不過今日這身衣裙娘顯然動了心思,挑選過的。裙擺上全繡著梅花或者蘭花,全是自己喜歡的簡單雅致的花。
等到莫縴雲梳妝完了,品香忍不住嘆道︰「還是心細,知道小姐喜歡素淡的衣裳,可是配上繡的那些花,就不顯素淡反而有一股子韻味,小姐今日這樣打扮真是好看。」
莫縴雲微微一笑,對于品香的贊美很受用。「你這丫頭不一樣得了新衣裳,給你們的衣裳,也是極好看的。」
品香臉紅一笑,不怪品香說好話,還真是心細。昨夜連夜給品香茗香送了衣裳,還有一些簡單的銀制首飾。這對于兩個小丫鬟們來說,豈不是天大的好事,姑娘家哪個不愛美,哪個不愛俏的。
當然莫縴雲這里更是衣裳首飾沒少送,還有京城時興的點心蜜餞什麼的,可以說但凡王氏能想到的,王氏全送到莫縴雲屋里了。
莫縴雲很明白娘這是在盡量疼自己,可是自己的心態早不是小女兒,就愛吃穿這些了。不過莫縴雲還是很高興,感激于娘對自己的貼心。
莫縴雲用過早膳後,正想起身去給娘請安,哪知道王氏就挺著大膽子,由丫鬟們扶著進來了。莫縴雲忙告罪,「娘,縴雲睡晚了,沒去給您請安,您可千萬別生氣。」
王氏溫柔一笑,然事自個選了個位置坐下來,立馬丫鬟就上了靠枕,就怕累著了。
「沒事,是娘自己急著來看你。昨日你剛到京城,本來就累了,睡久一點是應該的。到娘這兒了若還守那些規矩委屈你自個,娘看著就真心疼了。」
莫縴雲看著開心微笑的王氏,不由感嘆︰「縴雲看到娘過的好,縴雲很開心,縴雲希望娘一直開開心心的。」
王氏滿足一笑,知道女兒長大了貼心了,知道心疼自己了。當娘的等著兒女長大,不是要兒女將來如何回報自己,需要的只是兒女一句貼心的話,一句關心的話。
這就是為人父母最大的幸福!「咱們縴雲長大了,知道心疼娘了。娘很高興,娘現在過的很好,只是娘擔心縴雲吃苦。」
說完王氏又拿出幾張銀票,遞到莫縴雲面前,臉上帶著真誠的笑︰「縴雲,這是娘的一切私房,娘全交給你了,你比娘需要銀子。將來娘會再為你存嫁妝,然後風風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昨夜想到女兒一人拾起破爛的醫館,為了生計不得不重新開醫館,王氏心里就酸酸的。
當年老莫沒留下什麼家業,除了一屋的醫書藥材,真的沒有什麼值錢的產業。就算有錢,也讓老莫拿去幫助那些沒錢治病的窮人。老莫走後家里的生計更加艱難了,也是自己的嫁妝在貼補。
自己嫁給天哥時,擔心莫媽媽他們過的不好,所以留下一些銀子,可是能有多少呢?
自己的嫁妝那些年耗下去,也沒剩多少了。而自己來京城時,也沒有留多少銀子給女兒。可憐的縴雲一個人在桑子手底下過活,怕是上上下下不打點,連口熱飯也吃不上吧!
不是逼到實在忍不得了,縴雲是不會離開桑府的,桑府再委屈也有安身之所衣食無憂,可是回到莫府吃穿用,哪一樣不需要銀子。
王氏後悔自己沒有存些私房貼補女兒,不然女兒也不至于只能回到莫府,靠給人看診過活。一個姑娘家拋頭露面的,到底不好呀!
莫縴雲看著桌上的一碗白粥還有各色點心,微笑道︰「娘,您看不管這桌上有多少好吃的東西,可是縴雲只能吃一碗,其它再好吃,女兒也吃不下,不然吃多了會撐壞胃,人也受罪。
屋里的床再精致也只能睡一晚,在哪兒也是睡那一晚。這些外在的東西對縴雲來說,並非最重要的,當然也需要。可是縴雲覺得活的自在,開心,才是縴雲想要的。
娘不是想讓縴雲開心嗎?縴雲覺得現在的日了最開心,縴雲不用指著別人過活,縴雲可以自食其力,可以養活別人,可以自己買丫鬟,可以自己買美麗的衣裳。
這一切的一切,全是縴雲自己靠自己得來的,所以不必雲迎合任何人,或者討好任何人。
這樣的飯再簡單吃著也是香的,哪怕夜里睡覺也是安穩。不用擔心有一天,自己會失去這一切,然後無依無靠。娘,縴雲真的長大了,縴雲想過自己想過的生活。
雖然在很多人看來,縴雲過的很辛苦,每天要看診開方子。要料理那些藥材,或者還要做其它很多事情。可是縴雲覺得自己過的很幸福,因為這是縴雲所要的。」
莫縴雲這一席話說的情真意切,王氏也有所動容了,確實,如果自己有能耐就不必依靠任何人。
王氏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這個女兒了,好像一年不見,女兒不管想法還是行為,都不再是當年那個事事依靠自己,任性寡言的女兒了。也許這一年的分開,讓女兒長大了,也讓女兒懂事了吧!長大到完全不需要自己這個娘了。
莫縴雲順手把銀票讓王氏收了,臉上掛著幸福的笑︰「娘,您把這些銀子全留給弟弟吧,縴雲真的不需要,縴雲有手有腳,還有爹留下的一身醫術。您還怕縴雲不能養活自己嗎?」。
王氏尷尬一笑,重新把銀票收下。臉上帶著一絲歉疚︰「縴雲,娘知道你不需要這些,可是娘沒能照顧好你,娘真的很自責,所以娘總想多幫襯你一些。
現在娘知道了,娘的女兒長大了,比娘厲害。娘太軟弱了,所以把你也教的膽小怯懦。
沒想到一年不見,縴雲已經月兌胎換骨了,娘很高興。是娘自己把你想的太驕弱了,你比娘本勢。」
莫縴雲依在王氏懷里,娘身上的味道依舊那麼的溫暖︰「娘,縴雲就算長大了,可是卻還是您的女兒,永遠都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