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縴雲的心里不斷的叫囂著,為何會變成這樣,為何會變成這樣呢?莫媽媽,我不希望您離開我,您為什麼要如此傻,如此想不開呢?您為了不拖累我,不給我造成壓力,居然願意去死。
這才是親人的血,這才是親人間無私的愛。從小莫縴雲就知道,莫媽媽疼自己,前世莫媽媽是因為去青樓幫自己贖身,被活活的打死。沒想到今生莫媽媽還是因自己而死,為何自己這般無用,總是讓身邊最親的人受傷呢?
這樣自己還繼續活著又有何義呢?說好了,活著就是要守護所有關心自己的,所有愛護自己的人。
可是沒想到還是看到莫媽媽離開自己了,莫縴雲覺得好失敗,自己仗著重生一世,仗著一手的醫術,仗著那些小聰明,開始輕敵。
以為東方玄對自己有情,其實有情無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的野心太大了,大到他完全可以忽視那些兒女私情,只是朝著他想要的路走。
他想要得到攝魂術,所以他可以不擇手段,不管旁人死活,朝著他想要的走。可是為何自己重生一世,還是想不明白呢
既然自己想要的是讓東方玄失去一切,讓他死的很難看。為何還要那些看似光彩,其實並無任何作用的方法。什麼高潔,什麼貞烈,什麼善良,都根本不算什麼,這些才是阻礙自己前行的障礙。
莫縴雲就這麼摟著莫媽媽,一直安靜的坐在地上。不哭也不鬧。而無愛無恨的眼神,卻讓東方玄心里微微有些痛。
其實東方玄也不想要這樣的結果,可是這是莫媽媽自找的,就怪不得旁人了。
東方玄冷冷的上前,「莫縴雲,你若不願做本王的,不給本王想要的東西,本王就會把你其它的親人,一個一個的殺掉。你覺得如何?」
莫縴雲臉上的表情微微動了動,接著居然笑了。可是笑的卻像抵御的修羅。「是嗎?東方玄。除非我死,不然你不會得到任何東西。」
東方玄看到莫縴雲那雙吃人眼楮時,微微有些後怕,莫縴雲的眼神何時會變的如此冷情。如此陰毒呢?
不過東方玄本能的覺得。她只是一時因為失去莫媽媽才會如此。「是嗎?要不要看看你身邊那兩個丫鬟呢?」
莫縴雲冷冷一笑。「你不要試圖用她們的死來要挾我,」
東方玄臉上很冷︰「是嗎,听你這麼說。我倒不想讓她們死了。不如讓好們去江南最大的青樓接客如何,你不是最擔心你身邊兩個丫鬟的終身大事嗎?去了青樓會有無數的男人來寵愛她們,可比跟著你這個主子強多了。」
東方玄陰陰的說完,莫縴雲只覺得自己面對的,簡直就是魔鬼。不行,絕對不能讓品香和茗香受那麼大的罪,哪怕自己死也不行。
莫縴雲起身,走到東方玄面前,臉上蒼白極了,沒有一絲血色。「好,我告訴你如何練攝魂術,只是這之前,我一定要知曉我身邊的丫鬟已經平安的離開。你若可以做到,我自然會信受承諾。」
東方玄終于露出笑容,順手拉過莫縴雲的手,這雙手因為經常要制藥,所以並不像尋常千金小姐一樣白女敕細膩,反而手心有些薄繭子。
「縴雲,你若早同意,我何致于傷你呢?你放心,茗香與品香你想送她們去什麼地方,我一定幫你送到。」
莫縴雲並不理會東方玄突然的轉變,只是冷漠道︰「我要送她們去京城,去我娘那兒,你只需要把她們送上去京城的商船就行。」
說完就跟著東方玄一同坐到床邊,莫縴雲感受到握著自己手,雖然溫暖,可是卻讓自己一身的惡寒。
東方玄重新拍拍手,立馬就有人把茗香與品香帶進來。
兩人均一張冷臉,也不知這些人為何把自己抓來,可是進到屋里看到小姐與東方王爺時,就全明白了。茗香惡狠狠的瞪了東方玄一眼,朝莫縴雲福福身,「小姐!」
品香卻是習慣性的打量屋子,當品香倒在血泊里的莫媽媽時,眼淚和驚叫全出來了。「莫媽媽!」然後什麼也不顧的沖到莫媽媽身邊,看著莫媽媽冰冷的尸體,品香臉上全是痛苦。
「莫媽媽,您怎麼就。怎麼就沒了。到底是誰把您害成這樣,小姐一定會為您做主的。」
品香的哭聲刺的莫縴雲心口好痛,茗香看到莫媽媽的尸體時,都希望自己看錯了,或者今日只是做了一場夢,夢醒了,就一切都是原樣。可是當茗香走上前,看到模到莫媽媽冰冷的尸體時,茗香的眼淚也無聲的流著。
同時心里更加明白,小姐的處境有多艱難,莫媽媽一定是因小姐而死。而東方玄把小姐抓來,真的只是為了納小姐為妾嗎?
茗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卻告訴自己,一定要像莫媽媽一樣,好好的保護小姐,小姐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若連親人也護不好,自己就枉為人了。
莫縴雲的心在滴血,這些都是自己的親人,就因為自己的任性,不想利用獨孤昱,不想傷害無關緊要的人,所以才讓東方玄一步一步,把自己逼入絕境,把自己帶入了死胡同。
東方玄,前世今生,你傷害這麼多人,若不能推你下地獄,我莫縴雲真是枉為人。
莫縴雲突在對東方玄開口︰「我想厚葬莫媽媽,立馬入土為安!」
東方玄無所謂點點頭,「沒問題,縴雲的要求,本王自然會盡最大可能滿足。」
于是莫縴雲又重新回到了莫府,只是莫府上上下下圍滿了東方玄的人,莫縴雲明白,這是東方玄怕自己跑,怕自己玩什麼花樣。莫縴雲只是冷笑,自己會跑嗎?
有一個天大的仇人在眼前,自己有必要去跑嗎?
莫縴雲跪在靈堂里,莫媽媽已經葬在爹附近了,這也許就是莫媽媽最大的心願,繼續可以陪在爹身邊,好好的伺候爹吧!
莫縴雲還記得自己約莫媽艱穿上壽衣,幫莫媽媽清理掉頭上的血跡,幫莫媽媽梳好頭發時心里的痛。
這就是愛自己的人,可是卻為了成全自己,放棄生命。自己又有何資格放棄生命,又有何資格,不好好的活著呢?
莫縴雲跪在靈堂內,邊上是品香與茗香,春香與秀春莫縴雲已經給她們銀子,讓她們回家了。雖然秀香和春香不願離開,可是看到府門口那些侍衛時,還是走了。
不過卻給莫媽媽磕頭,然後守著莫媽媽入土後,才離開莫府。莫縴雲希望她們能尋個好人家嫁了,不要再想到有關莫府的任何事情。
莫縴雲離茗香最近,兩人都跪在靈前,莫縴雲用只有兩人才听得到的聲音把事情的前因後果,一點一點的說給茗香听。
而品香則大聲的念著往生經,這樣在後面監視莫縴雲的尋些人看來,這三人都只是在念經,並沒有什麼異常。茗香努力的把莫縴雲說的每一句話記下,並且告訴自己,一定要努力做好。
街坊們到是全都上門給莫媽媽送行,不過全都只是在靈堂前磕頭就離開了,沒人敢在莫府多留一刻。看著一屋子的侍衛,老百姓們誰敢多留呢?
不過莫縴雲還是對所有進來與莫媽媽道別的人,一一有磕頭道謝。品香拼命的放火盆里放紙錢,眼淚像珠子一樣掉,嘴里還念著︰「莫媽媽,這些紙錢您都收好,只睜著您來生能平安一生!」
法事只辦了一天,莫縴雲就提出送品香與茗香離開,東方玄倒也沒有拒絕。對于莫縴雲要求親自送兩人上船,東方玄也同意了。
莫縴雲一身素淨的白裙,看著慢慢遠去的船,只希望她們兩人能平安到達京城。雖然知曉東方玄不可信,也許她們一上船就重新讓東方玄的人控制住,可是莫縴雲相信茗香,一定有法子逃掉。
東方玄看著站在碼頭上,任由湖風吹亂發比,吹動白裙的莫縴雲,只覺得這樣的莫縴雲就像隨時會張開翅膀離開一樣,離自己永遠那麼遠。雖然東方玄知曉莫縴雲恨自己,可是東方玄不想再猶豫了,不想再等了。
之前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和心血,哪怕莫縴雲恨自己,也只能用這種最不光彩,莫縴雲最不接受的方式。
本來以來獨孤昱中毒,用不了多久,就會不久人世,可是卻讓莫縴雲治好了,所以東方玄心中更爭了。
莫縴雲與東方玄一同回到別院,看到別院到處精致的亭台樓閣,還有無數的僕人,莫縴雲臉上只是冷漠。東方玄反倒耐著性子拉著莫縴雲,好好的逛著別院的後院。
希望通過這些景致,讓莫縴雲恢復一絲生氣,臉上多一絲笑意。可是卻一點作用也沒有,莫縴雲的臉就像萬年的冰山,發何也融化不了。
東方玄也不生氣,依舊小心的陪著,只覺得能有縴雲陪在身邊,就算好不對自己笑,也不與自己多言,可是這感覺依舊是美的。
東方玄心中嘆息,縴雲何時你才會明白我的難處,明白我也是真心愛你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