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用,我就是來幫娘看看你做的小肚兜兒,听說大姨娘幫著做了很多件!我也想幫未出世的弟弟做些,順便跟大姨娘學學!」蘇惜沫笑著道。
楊氏還是堅持道︰「既然這樣,妾就不打擾您和大姨娘了!」
「二姨娘急什麼?難道你不想看看大姨娘給我弟弟做的肚兜兒嗎?你也幫著我一起參謀一下,我听聞二姨娘的女紅也很好呢!」蘇惜沫卻並不像如她的意,笑著挽留。
楊氏見她堅持,又看到黎氏投射過來的眼神,才勉強道︰「好……好吧,那妾就恭敬不如從命!」
黎氏也跟著笑道︰「那你們在這里等等,我這就去取出來,小萍,小彩,給大和二姨娘上茶!」
蘇惜沫自顧自地坐下來,對楊氏道︰「二姨娘也請坐吧,您來了這麼久,大姨娘竟然連杯茶也沒給你上,說的都口渴了吧?」
楊氏心神不寧地坐下來,干笑著道︰「妾不渴,多謝大關心!」
「嗯,大姨娘這里的茶倒是不錯,難道二姨娘真不想嘗嘗?說來也怪,我倒不知道你和大姨娘竟然私交甚篤,你有心事竟會來和她說!」蘇惜沫似無意地問起。
楊氏一慌,差點兒連茶杯都打翻了,蘇惜沫及時接住了茶杯,笑著道︰「二姨娘,怎麼這麼不啊?做什麼事兒都別慌,一慌可就麻煩了!」
「我哪里有慌?我沒有……」楊氏一著急,連自稱都忘記了,眼神閃爍不定。
蘇惜沫笑了一下,才道︰「二姨娘,我看你這心事重重的樣子,還真是擔心,是不是遇到難事了?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呢?大家都是一家人,沒什麼事兒不能商量的!」
楊氏臉色白了一下,他明顯感覺到蘇惜沫話里有話,但是她並不願意說實話,只好搖搖頭,說︰「沒……沒事兒,都是一些不足掛齒的小事,哪里值得大關心,大如今管著這麼多事兒,妾哪里再能麻煩大!」
蘇惜沫卻道︰「正因為如今我幫娘管著家,所以才要更加關心姨娘們,姨娘是不是太見外了些?」
楊氏正不知如何是好,卻听到黎氏的聲音響起來。「大,這就是妾剛剛做好的,您看看!」黎氏從內室走了出來,及時化解了楊氏的窘境。
蘇惜沫取過來看了,一件件仔細欣賞了一遍,贊道︰「嗯,大姨娘果然一雙巧手,做的真好!」
「多謝大夸獎,我不過是閑來無事,就自個兒做做女紅打發時間罷了!」黎氏謙虛道。
蘇惜沫詫異地睜大了眼楮,道︰「大姨娘這是在埋怨爹爹沒常來看你嗎?哎呀,也怪爹事務繁忙,畢竟他是蘇家長子,又深得皇上器重,冷落了你們也是無奈之舉,大姨娘可別放在心上!」
黎氏趕緊道︰「大誤會了,妾不是這個意思,妾只是喜歡做女紅!」
「呵呵……瞧把你嚇得,我也只是開玩笑而已嘛,大姨娘不必緊張!」蘇惜沫笑著道,又拿著那些肚兜看。
楊氏瞅著蘇惜沫看的仔細,就試探性地道︰「大,妾……妾還有事兒,先告辭了!」
「急什麼,待會兒咱們一起走,我還有事兒要跟你說呢!」蘇惜沫笑得意味深長,讓人不寒而栗。
楊氏身子一抖,幾乎忍不住拔腿就逃,黎氏在後面偷偷掐了她一下,楊氏吃痛,道︰「你做什麼掐我?」
「啊?我沒有啊!」黎氏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要激動。
楊氏意識到這不是鬧內訌的時候,趕緊道︰「大找妾到底有什麼吩咐?」
「哦……沒什麼,那香……」蘇惜沫故意提了一個字,楊氏就已經腿軟了,差點兒沒站穩,還是黎氏扶住了她。
蘇惜沫驚訝地看著楊氏,問道︰「二姨娘,你不舒服啊?怎麼連站也站不穩了?我給你把把脈!」
楊氏趕緊縮回來,道︰「妾……沒事兒,不必……不必勞煩大!」
「你看你臉色白的,肯定是身體不舒服,我給你看看,把脈又不費勁兒!」蘇惜沫十分熱情地拉著楊氏的手,搭上了她的脈。
楊氏要抽回來蘇惜沫就加重了力道,道︰「二姨娘,諱疾忌醫可不好,你這身體……哎……二姨娘,你怎麼……」
「什麼?」楊氏嚇了一跳。
蘇惜沫眉頭蹙起,訝異地道︰「沒什麼,二姨娘平日都吃些什麼?」
「沒什麼啊,怎麼了?我的身體有什麼不妥嗎?」。楊氏這會兒倒忘記了害怕,反而擔心起自己的身體了。
蘇惜沫嘆了一口氣,道︰「你服食了太多寒性的東西,恐怕……」
「恐怕什麼?」楊氏看蘇惜沫的表情,更加擔心了。
蘇惜沫無奈地道︰「恐怕這輩子都不能有孕了,哎……你平日吃食上怎麼一點兒也不注意呢?」
楊氏震驚地看著自己,搖著頭道︰「不可能的,不會的……我的吃食,吃食都是元嬤嬤打理的,她不可能害我的,不可能!」
蘇惜沫無奈地道︰「按照正常情況,如果不是毒物,要造成這樣的效果,怎麼也得是十多年的時間,我記著姨娘你似乎進我們蘇家也不到十年吧?」
楊氏的手顫抖不已,她怎麼也不自己也被人給害了,蘇惜沫又沉沉嘆了一口氣,道︰「真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啊,有些人不安好心,你怎麼都看不出來的。絕人子嗣,這種缺德的事兒,都能做得出,不知道那人會不會也斷子絕孫呢?」
楊氏腿一軟,倒在地上,蘇惜沫驚訝地道︰「二姨娘,你怎麼了?別這樣,事情已經發生了,誰也沒辦法改變,最重要的是保重身體,多多調養,說不準以後還會好呢!」
黎氏也道︰「是啊,二姨娘,別這樣,多找幾個大夫看看,說不準還會有轉機呢,大不是認識雲大夫嘛,讓他幫你看看,說不定有法子治的!」
楊氏一臉頹喪,道︰「罷了,罷了,都是報應,都是報應!」
黎氏眼神一冷,暗暗掐了她一把,道︰「二姨娘,你看你,傷心地都說胡話了,大看著呢,要笑話你的!」
蘇惜沫笑了笑,道︰「無妨,可以理解,你們聊吧,我還有事兒要忙,大姨娘,幫我好好開導一下二姨娘,別讓她想不開啊!」
黎氏溫順地點點頭,道︰「送大!」
蘇惜沫點點頭,道︰「哦……你們自個兒都些,如今這下人越來越沒良心了,什麼事兒都能做出來,就像我娘院子里的香兒,哎……竟然給我娘下藥,還死活不承認。人心難測啊,你們都要仔細著點兒!」
黎氏和楊氏都愣了一下,黎氏才反應過來,道︰「是,多謝大提點!」
「好了,沒事兒了,我先走了!」蘇惜沫擺擺手,走了出去。
黎氏一直把她送出了門才回來,對著楊氏埋怨道︰「你怎麼這麼不爭氣,大隨便說幾句話,你就嚇得丟了魂,若是被她看出來,你是有幾條命?」
「你說這些干什麼?都怪你,要不是你給我藥,我怎麼會去害,你還說萬無一失,還說這種藥絕對查不出來,現在還是被發現了!」楊氏也不甘心地反駁回去。
黎氏恨鐵不成鋼地道︰「那還不是你找了個笨丫頭,這麼穩妥的法子也能被發現,蠢得和豬一樣!」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還說這些做什麼,現在要怎麼辦?」楊氏慌亂地問。
黎氏眼神一黯,道︰「如今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楊氏卻搖頭道︰「香兒現在在蘇惜沫手里啊,那丫頭可不簡單,咱們要是去殺人滅口,萬一被她發現,那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黎氏笑了笑,道︰「無妨,我有一個法子,保證萬無一失!」
「什麼?」楊氏趕緊問。
黎氏湊到她耳邊,嘀嘀咕咕說了起來,楊氏趕緊搖頭,道︰「會不會太冒險啊?」
「不會,如果再找別人去做,反而會礙手礙腳,只能咱們自己親自動手了,她如今對咱們還沒有戒心,一旦香兒招了,咱們的死期就到了,趁今晚,以免夜長夢多!」黎氏堅定地道。
楊氏煩躁地說︰「我不想再害人了,我已經有報應了,我這輩子都不會有孩子了,我不想再害人了!」
黎氏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罵道︰「糊涂,現在不是你不想害人,而是為了保命,香兒招了,你必死無疑,給自己的主母下毒,毒害長房嫡孫,死定了!」
「可是……香兒不一定會出賣我們的,她有把柄在我們手上嘛!」楊氏道。
黎氏冷笑道︰「那點兒把柄和她的命比起來,實在微不足道,她撐得住幾天?必須要盡快下手,否則我倆都沒命,我們沒命也就罷了,恐怕還得連累家人,你想嗎?」。
楊氏一听到這里,趕緊道︰「好,我們做!」
黎氏這才滿意地笑了,拍了拍她的手,道︰「這才對,憑什麼我們都無兒無女,那王氏不僅能做正室,還想兒女雙全?這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