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恆一听,眼楮都閃爍著幾縷猥褻的光,急切地問道︰「什麼法子?趕緊說呀!」
杜思雨笑了笑,把他叫,道︰「她如今不是昏迷不醒嘛,待她醒,你就告訴她,是你把她救起來的,相信憑借哥哥你的魅力,她一定會感動的,你再故意表現出對她很深情的樣子,我就不信她不心動,到時候……你約她見面……我再叫上一些人,你故意與她牽扯,然後……隨便撕破一點兒衣服,還是讓人撞見你們摟摟抱抱都好,總歸要讓她在人前失了清譽,那不就……」
杜思恆听了連連點頭,笑道︰「還是妹妹你聰明,這招果然妙,如此既可以不娶她為妻,還能順利把她弄回府來當個暖床的小妾,高……實在高!」
杜思雨輕蔑一笑,道︰「就憑那個小蹄子,竟然也想和我斗,還想嫁入咱們杜家!也不知祖母到底是如何想的,竟還真要你娶她,哼!我怎麼甘心以後都喊她嫂嫂,不過……能讓她為妾,倒是不錯,狠狠地羞辱她一番,以後進了我杜家的門,可就任由我揉圓搓扁,她也無能為力!」
杜思恆道︰「這一點你倒是和我不謀而合,咱們的姑母可是皇後,就算不許我個公主,至少得是個郡主,否則哪里配得上咱們杜家這樣的門楣,還真當咱們是那小門小戶,如今咱們可是鳳陽侯府!」
杜思雨笑盈盈地道︰「那是自然,如今這京城,誰家不要給我們侯府幾分薄面,誰不知道皇後娘娘盛寵不衰,大皇子又被寄予厚望,將來可就是……」
接下去的話杜思雨沒有說,但是兄妹倆都十分有默契地相視而笑,若是大皇子繼位為帝,他們杜家將更上一層樓!
蘇惜沫在外面听得冷笑不已,這杜家的一對兄妹倒是好算計,竟然還打起了這樣的主意,也罷,不陪他們好好玩一下,豈不辜負了對方的一片苦心?
蘇惜沫仍舊裝作昏迷不醒,沒多久,墨痕領著王氏和藍氏急忙趕了,王氏一看到女兒昏迷不醒的樣子,就急得臉都白了,驚得顫抖不已︰「這……這怎麼回事兒?怎麼好端端地就落水了呢?」
墨痕帶著哭腔道︰「奴婢也不知,小姐和杜家孫小姐一起看魚,不知怎的就雙雙落水了!」
杜思恆此時也走了出來,對王氏和藍氏恭敬地行了禮,道︰「母親,蘇大,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兩位妹妹!」
藍氏趕忙問道︰「思雨怎麼樣了?」
「思雨已經無礙了,剛剛醒,還有些虛弱,待會兒喝下藥,再睡一夜,想必就沒事兒了,只是杜小姐……似乎多喝了幾口水,如今還沒醒,哎……當時我跳下水,先看到的思雨,所以耽擱了救杜小姐的時間!」杜思恆一副萬般自責的樣子。
王氏見他如此,也不能責怪,還感激地道︰「杜少爺言重了,沫兒能得救,已經是萬幸,杜少爺不必自責!」
杜思恆仍舊一臉愧疚地道︰「哎……只盼著蘇小姐能夠盡快好起來,否則……我必然于心難安!」
藍氏看了一眼自己的,才道︰「哎……到底怎麼會落水的?你可問過思雨了?」
「思雨說她和蘇小姐在觀賞魚,不知為何蘇小姐突然身子一歪,倒下去了,她想救人,就去拉蘇小姐,沒想到自己力氣不夠反而被拖下了水,估計也就是一場意外!」杜思恆解釋道。
王氏一听,就更加覺得不好意思,道︰「看來反而是沫兒連累了杜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了!」
藍氏笑著道︰「她也不想的,既然是一場意外,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希望蘇小姐能夠盡快醒才好!」
蘇惜沫覺得自己裝的也差不多了,于是輕咳了一聲,做出一副被水嗆到的樣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後才睜開眼楮,看到眾人,只無辜地問︰「我……我這是怎麼了?」
王氏見她醒,一顆心才算落了地,趕緊道︰「你難道忘了?你落水了,幸而杜少爺把你救了起來,還不快謝謝人家!」
蘇惜沫雖然心里不悅,但是面上還是努力露出「虛弱」而害羞的笑容,道︰「多謝杜少爺救命之恩!」
杜思恆見她眉眼含羞,心中便有了幾分輕視,卻還是一副風度翩翩的樣子,拱手道︰「蘇小姐不必多禮,這都是在下應該做的,蘇小姐沒事了,在下也就放心了!」
蘇惜沫微微斂下眸子,讓人以為她十分羞怯,其實是為了掩飾住心底的鄙夷,默不作聲。王氏也替蘇惜沫謝過了杜思恆。
藍氏見一直盯著蘇惜沫看,心里以為他是看上蘇惜沫了,本就得了婆婆囑咐的藍氏,自然樂觀其成,笑著道︰「不必如此客氣,這就是緣分呢!」
王氏稍嫌尷尬地笑了一下,道︰「總之多虧了杜少爺出手相救!」
恰巧此時墨香和珍珠端著藥上來了,及時化解了王氏的尷尬,藍氏見狀,便告了個罪就進去看杜思雨了。
蘇惜沫喝下藥,感覺身子也暖了起來,才道︰「娘,我有些不舒服,不如咱們早些回府吧,改日再登門謝過杜少爺和杜大!」
王氏見她的確臉色蒼白,也就應下了,本來今日就只是來走個過場,並沒打算要結這門親事,王氏只是問︰「你現在能走嗎?」。
「無礙的,反正杜家不是有軟轎嗎?也不需要我多走什麼路!」蘇惜沫笑著道,故意擺出一副很虛弱的樣子。
王氏點點頭,就對杜家的下人道︰「麻煩請一下你們大女乃女乃出來,就說我們要提前告辭!」
那丫頭應了,就進去對藍氏說了,藍氏趕緊又出來挽留,道︰「這麼快就要走?多留一會兒吧,若是蘇小姐不舒服就盡管在此休息便是!」
王氏抱歉地笑了笑,道︰「沫兒她身子弱,如今入了秋,晚了寒氣更重,我怕她受不住,杜大多多包涵,改日我必登門謝罪!」
藍氏見她執意要走,也不好強求,只是遺憾地道︰「你們來也沒玩著,反而受了災,都是我們照顧不周!」
「杜大哪里的話,是沫兒自個兒不小心,還連累了杜小姐,我們不好意思才是!」王氏客氣地道。
兩人寒暄了幾句,杜思恆卻跟著出來了,眼帶桃花地看著蘇惜沫,道︰「蘇小姐,可還是感覺不舒服?」
蘇惜沫「含羞帶怯」地道︰「多謝杜少爺,我只是還有些頭暈,想必是受了些寒,不礙的,只是需要休養,就不打擾你們了!」
杜思恆點點頭,道︰「那著實可惜了,本還想帶著杜小姐多游賞一下棲梧園,真是太不湊巧了!」
蘇惜沫沒有接話,倒是藍氏道︰「有什麼的,改日有空再約蘇小姐便是,這園子也跑步了!」
杜思恆溫柔一笑,看向蘇惜沫,問道︰「蘇小姐可願意?」
「這……若是有機會,自然不敢推辭!」蘇惜沫說的含糊,讓人覺得她真是害羞,而不是不願意。
杜思恆驚喜地道︰「那就這麼說定了,還望到時候蘇小姐能夠赴約!」
蘇惜沫又低下了眼眸,輕聲道︰「好!」
心里卻冷嘲連連,這個杜思恆也太會做戲了,果然不愧是杜家的人,做戲是最基本的能耐吧?
王氏又和藍氏寒暄了幾句,才讓墨香和墨痕扶著蘇惜沫下了床,杜家自然又派了軟轎來送。
一直到上了馬車,蘇惜沫才一改剛剛病懨懨的樣子,王氏見了不免驚奇,問︰「沫兒,你這精神怎麼突然就好了?」
蘇惜沫笑著道︰「我只是不想繼續待下去,才故意裝病的,我好著呢!」
王氏握了一下她的手,道︰「都這麼涼,還說好,再熬一碗姜湯,好好地去去寒,你體弱,不能掉以輕心!」
蘇惜沫笑著應了,道︰「娘,我不在的時候,杜家人可和你提了兩家的親事?」
王氏以為她因為杜思恆救了她,又反悔了,于是問︰「你是不是又想和杜家結親了?嗯……那杜少爺的確是一表人才,又風度翩翩,對你似乎也挺上心!」
蘇惜沫無奈地嘆了氣,道︰「娘,你想哪兒去了,你放心,我對和杜家結親一點兒興趣都都沒有,你就別打這個主意了,只是問問你罷了!」
王氏這才道︰「藍氏倒是有這個意思,但是我一直沒接她的話兒,畢竟和杜家結親這事兒,輕易不能做決定!」
蘇惜沫點點頭,道︰「如此就好了,娘,你放心……不久之後,他們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想法了!」
王氏疑惑地問︰「你又打算做什麼?」
「不是我打算做什麼,那杜家的小姐,可是對我懷恨在心呢,她怎麼會允許自己的親哥哥娶我呢?不需我做什麼!」蘇惜沫也不打算告訴王氏這件事,她會好好地給杜家兄妹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王氏微微有些驚訝,道︰「今日她不是對你態度听親熱的嗎?我以為她已經不記著那些齟齬了!」
「呵呵……連娘親你都信了,我也只能說杜家小姐做戲的能耐不小,罷了,這件事不提也罷,咱們只靜觀其變就好!」蘇惜沫輕描淡寫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