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惜沫雖然詫異,但很識趣地閉了嘴,不去接話。
雲貴妃卻像是不吐不快一般,道︰「世人大概都以為本宮如今是寵冠後宮,風頭無兩吧?」
「貴妃娘娘風華絕代,盛寵不衰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兒!」蘇惜沫從善如流地道,這種車 轆話,說的再順口不過。
雲貴妃露出一抹自嘲地笑容,道︰「那不過是表面風光吧,這後宮……已經非昨日的後宮了,所有的榮寵都是做給別人看的,所以……本宮不在乎什麼榮寵,本宮在乎的是本宮和二皇子的未來!」
蘇惜沫對雲貴妃眼里流露出的野心,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這女人初入後宮的時候,她已經看出端倪,絕不是個甘于寂寞的,能爬得這樣高這樣快,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她敢這樣對著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當真不怕被皇上和太後听去麼?
蘇惜沫只能翼翼地道︰「貴妃娘娘,臣妾實在不知如何助您!」
「只要你想,你就可以!」雲貴妃道。
蘇惜沫不解地看著雲貴妃,道︰「還請貴妃娘娘明示!」
「本宮知道,端親王並不是真心要娶那憫月公主,在端親王心里,王妃您還是獨一無二的,光是王爺對王妃這份情意,王妃就已經有足夠的能耐能幫本宮了!」
雲貴妃坦然地道,只是說出這話的時候,她的眼里閃過一抹黯然!
蘇惜沫趕緊道︰「貴妃娘娘,此話可亂說不得,我家王爺最是安分守己,忠心耿耿,若是被皇上听了去,還以為王爺有異心,無論是後宮還是前朝,我家王爺是萬萬干涉不了的!」
雲貴妃笑容立刻冷了下來,道︰「端親王妃,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就不必與我說這些推托之詞,本宮也給你放一句明白話,今日你若不肯應下,本宮保證你這三場必輸!」
蘇惜沫听她說的無比篤定,才收斂了表情,道︰「貴妃娘娘這是在逼迫臣妾?」
「你要是想成互利互惠也可以,大家各取所需,有什麼不好?」雲貴妃問。
蘇惜沫淡淡搖頭,道︰「恕臣妾不能從命,您也看到了,臣妾連自己的正妃之位都岌岌可危,如何幫得到貴妃您?再者,貴妃娘娘也多有誤會,王爺有怎麼會听我一介婦道人家的話?」
雲貴妃立刻露出了冷冷的笑容,說︰「蘇王妃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咯?」
「貴妃娘娘敬給臣妾的是可是一杯鴆酒,臣妾不敢喝!」蘇惜沫故作為難地說。
雲貴妃眯起眼楮,說︰「很好,既然如此,本宮也不勉強你,只盼蘇王妃今日能保得住你的正妃之位!」
「謝貴妃娘娘吉言,臣妾定不負所望!」蘇惜沫毫不示弱地回道。
想要逼她就範?當她真是個泥人啊?泥人還有三分火呢,雲貴妃別說現在還只是個貴妃,就算她是皇後又如何,她斗倒的皇後可不止一個了!
雖然雲貴妃比杜紅鳳要聰明很多,但是比起當年的楚容來說,還差得遠!
小小貴妃就敢如此猖狂,蘇惜沫心里可是大大的不痛快,想要逼她退下正妃之位?也要看看你這貴妃娘娘,到底有幾分能耐!
雲貴妃听了自然是怒不可遏,冷哼一聲,道︰「蘇氏,你好自為之!」
「臣妾謹記貴妃教誨!」蘇惜沫不卑不亢地應道,雲貴妃到底年輕了些,還是沉不住氣啊!
蘇惜沫退出了雲貴妃的帳篷里,出來的時候便吩咐墨香,道︰「你去讓小冷一定要仔細檢查我要用的馬匹和弓箭,切莫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奴婢已經去過了,小冷說一切都交給她!」墨香應道。
蘇惜沫點點頭,然後才若無其事地帶著兩個丫頭回到座位上,按道理說今日她是要和沐豐夕並列而坐的,可是屬于她的位置上,卻已經坐了別人!
這人自然就是憫月公主,看來人家還未進門,就已經把自己當成女主人了!
「蘇王妃,您應該不介意和本宮換個位置吧?」憫月公主笑盈盈地問,以為先下手為強,就能逼退蘇惜沫。
蘇惜沫卻根本不顧她的體面,淡笑著道︰「抱歉,本王妃很介意,憫月公主,等你今日贏了我,再來坐這個位子吧!」
憫月公主可是萬萬沒想到蘇惜沫會拒絕得這樣直接,她以為西楚的女子多半都是含蓄內斂的,就算有什麼不滿也會憋在心里。
哪知道蘇惜沫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弄得她十分下不來台。
「王嫂,看來憫月公主是迫不及待地要嫁給我十六哥!」舒寧公主不知道何時跑了出來,一臉諷刺的笑容。
蘇惜沫知道舒寧一直是明著站在她這一邊的,雖然有些想不通,但還是表示了一番友好的感激。
憫月公主對舒寧是十分不滿,這個西楚的丑公主,怎麼這樣囂張,竟然半分不顧她的顏面!
「舒寧,不許胡說!」一直默不作聲的沐豐夕卻突然開口斥責舒寧公主。
舒寧公主露出一抹冷笑,道︰「十六哥,這還沒娶進門,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維護新人了?」
沐豐夕冷睨了她一眼,卻沒有否認。
蘇惜沫心里閃過一抹澀然,卻很快被她壓了下去,對憫月公主道︰「公主,麻煩您還是歸位吧,不知道人還以為北秦的人都這麼不懂規矩!」
「你……」憫月又羞又惱。
蘇惜沫卻淡然淺笑,做了個請的手勢,憫月公主卻楚楚可憐地望了一眼沐豐夕,道︰「王爺,那您可得記著我剛剛的話,散了之後憫月再來找王爺!」
沐豐夕淡淡點頭,憫月才不情不願地起身,對蘇惜沫露出了一抹笑意,道︰「今日本宮絕不會輸!」
「贏和輸可不是嘴上說說就算得,且拭目以待!」蘇惜沫微微笑,然後命墨香和墨痕將憫月剛剛坐過的軟墊撤下,換上了自己帶來的。
憫月公主羞惱萬分,卻只能恨恨地瞪了蘇惜沫一眼,拂袖而去。
舒寧公主笑著道︰「王嫂,還是你厲害!」
蘇惜沫無辜地看著她,道︰「我只是嫌剛剛那墊子太硬了些,可沒別的意思!」
沐豐夕因為剛剛的事兒還惱著蘇惜沫,也沒有理她的話,舒寧見他二人之間氣氛古怪,也不便再留下來。
舒寧一走,兩個人就更沉默了,互相不理睬地坐在那里,各自喝各自的茶水。
終于沐自成姍姍而來,長篇大論的寒暄過後,便進入了今日的主題,多少慕名來看熱鬧的人都用一種興奮的眼神在蘇惜沫和憫月公主之間來回探視。
第一場比試「書法」。
沐自成笑著道︰「光是比試寫幾個字倒是無趣了,所以今日朕倒是有個新法子,朕這里有一篇文章,待會兒給端親王妃和憫月公主各半柱香的時間,誰寫下的字兒最多,便算誰贏,各位意下如何?」
說完便命人將一副字垂掛在架子上,蘇惜沫一眼看到那篇字,就愣住了,她突然意識到這是沐自成給自己設下的陷阱!
原來他不是沒有懷疑自己,而是在尋找她的破綻,這篇文章,乃是杜青鸞所書!
蘇惜沫知道這一場她若是想贏,就很可能要暴露自己的秘密,而她若是不贏,那就落了下風,接下來兩場是半點兒意外也不能有,否則……她就必輸無疑了!
她知道憫月公主敢提出比試騎射,就知道她的功夫不弱,自己雖然不懼,但是如今這副身體畢竟沒有多少真功夫在身,也難說到底最後是什麼結果!
蘇惜沫在心里默默盤算了起來,到底怎麼避過沐自成的試探,給自己找到可以贏卻不會暴露的法子。
沐豐夕此時卻拉了她一把,道︰「放棄,這一場,不必贏!」
蘇惜沫眯了眯眼楮,道︰「我已經敗了一場!」
「本王說過,你的正妃之位沒人可以動搖!」沐豐夕語氣肯定地道。
蘇惜沫卻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沐豐夕,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沐自成的疑惑一旦坐實,她的安寧怕就從此結束!
但是她不能不去比,還要借此來打消沐自成的疑惑。
鑼聲響起,蘇惜沫並沒有立刻執筆去寫,而知在那副字前裝模作樣的看了起來,像是努力要記下里面的內容一樣。
這一她曾在讀書時寫下的一篇讀書感言,字里行間都透著一位少女的情思,那時的她也算得上是天真爛漫吧?
其實這樣的字,她只看一遍就能背得下來,可是她仍舊看了好一會兒才轉身回去寫字。此時的憫月公主已經寫滿了一張紙了。
蘇惜沫開始動筆,速度極快,字跡卻並不繚亂,不一會兒時間就已經寫好了一張紙,憫月公主不時地抬頭去看那副字,由于離得遠,她還不得不走看。
回來的時候看蘇惜沫一氣呵成寫了許多,眼里便閃過一抹算計之意,她決不能再輸給蘇惜沫!
憫月公主看了一眼一直坐在一邊觀看的秦非墨,然後模了模自己的耳朵,這是她和秦非墨之間的暗號,只要秦非墨看見自己的這個手勢,就會暗中出手幫她一把!
秦非墨沖她微微點頭,憫月公主才放心地繼續寫字,蘇惜沫卻已經將他們的舉動都看在眼里,卻依舊默默地埋頭寫字。
正在她準備寫第三頁紙的時候,她的書案卻不知為何突然翻到在地,打翻了墨,毀了她剛剛寫好的兩頁字!
第二百五十五章以命相搏
眾人無不驚呼出聲,沐自成的眼里閃過一抹冷意。
蘇惜沫拿著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而那柱香卻已經快要燃盡了,此時她若重新寫,定然是贏不了憫月公主的。
可是……這一切還要多謝秦非墨暗中相助,她不僅要輸,還輸得毫無破綻可言!
眾人無不嘆息,蘇惜沫這是輸定了啊!
「來人,快幫端親王妃擺好書案!」沐自成冷著聲音吩咐。
可是當一切又恢復成原樣的時候,香卻熄滅了。
隨著一聲鑼響,兩人都放下了筆,蘇惜沫所寫的只有最後一張紙上那為數不多的幾行字,還被染了墨跡。
至于憫月公主,則是微微笑著呈上了自己寫好的兩頁半的字,簪花小楷,寫的分外漂亮。
這誰輸誰贏,根本無需再說了!
憫月公主沖蘇惜沫露出一抹笑容,道︰「蘇王妃,真遺憾,原本該是你贏的!」
「無妨,還有兩場,不是麼?」蘇惜沫倒是坦然極了,如果不是她故意要輸,那墨汁怎麼剛好會灑到那兩頁寫好的字上呢?
憫月公主卻自信地笑著道︰「你還會繼續輸!」
蘇惜沫道︰「那就看公主怎麼贏了!」
第二場,射箭!
憫月公主卻提出了驚人的要求︰「蘇王妃,你敢不敢跟我以命相搏?」
蘇惜沫知道憫月公主對自己的箭術很有自信,見她如此不可一世,便也笑盈盈地問︰「如何以命相搏?」
「就這樣射靶子也太無趣了,不如咱們把接下來兩場比試合二為一,各騎一匹馬,在圍場上跑,各向對方射十箭,射中多者為勝,你敢不敢?」憫月公主挑釁般地問。
蘇惜沫知道她是故意要試探自己的膽量,卻毫不猶豫地點頭,道︰「若是公主敢舍命,我又有何不敢的?」
「慢著,朕不同意!」沐自成立刻出聲制止,「這只是一場比試,兩位不必賭上性命,傷了誰都不好!」
「皇上,憫月敢立下軍令狀,生死不論!」憫月像是不要命一樣豁出去了。
沐自成皺著眉頭,道︰「憫月公主,朕知道你求勝心切,但是此中比法太過凶險,若是誰當場喪命,這不就是喜事變成禍事了嗎?」。
蘇惜沫卻接著道︰「以命相搏真是有些不妥,不如折中吧,割在身上畫些不會傷及性命的區域綁上木塊,射中木塊多就算贏,若是射中了別的地方,讓對方受傷,就算輸,如何?」
憫月公主听了這個提議,倒是來了興致,這不僅考驗人的技藝,也考驗對方的膽量!是保命還是要勝利,是兩難的抉擇!
憫月公主此時倒是真有幾分欣賞蘇惜沫了,有勇有謀,不失為女中豪杰!
憫月公主欣然同意,沖著沐自成道︰「皇上,既然蘇王妃也同意了,皇上應該不會再反對了吧?此法雖然凶險,但卻是考驗箭術和騎術最好的法子!」
沐自成盯著蘇惜沫,發現她一臉坦然的表情,還真有視死如歸的勇氣,他竟然涌出一股想要質問她的沖動!
最終他還沒有開口,沐豐夕就冷冷地道︰「夠了,不用比了,本王的正妃只會是蘇氏,憫月公主,你若是不願意屈居人下,就還是另擇他人吧!」
憫月公主一臉震驚地看著沐豐夕,她知道,沐豐夕不是在跟她開玩笑,可是……明明已經到了這一步,她就快要贏了,他為什麼要阻止?
「王爺,這不公平,要比試是蘇王妃提出來的,為何現在輸贏未定,王爺卻不許我們比了?」憫月公主一臉不忿的表情。
沐豐夕瞥了她一眼,道︰「沒人勉強你嫁給本王!」
「端親王,你此話未免太過分了,孤的皇妹怎麼能屈居人下,為人妾室?」秦非墨的語氣里分明帶著一絲陰測測的感覺。
沐豐夕卻毫不在意地道︰「若嫁就只能為側妃,若不嫁,隨你們!」
「端親王,你當真如此?」秦非墨的眼里閃過一抹冷意。
沐豐夕嗤笑,道︰「秦非墨,別妄圖威脅本王,本王也沒有答應過你,一定會立憫月為正妃!」
此時蘇惜沫才算听出幾分真意來,原來沐豐夕要娶憫月公主,是和秦非墨有了約定,可是到底秦非墨掌握了什麼,才讓沐豐夕同意了這門親事?
「既然是比試,那就進行到底,王爺……憫月公主可並不一定會贏!」蘇惜沫並不希望當著眾人的面鬧得太難看。
她才不是會躲在男人背後尋求庇護的柔弱女子,既然要比,就要比到底,否則將來她何以在人前立足?
沐豐夕眯起眼楮,隱含怒意道︰「本王是為你好!」
「既然是為了我好,王爺還是將決定權交給我自己吧,這一場比試,就算賭上我的性命,也要繼續下去,我可以輸,卻不可以逃!」
蘇惜沫目光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她知道他肯開口為自己,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駁了秦非墨和憫月的面子,必然要傷及他們之間的協定。
秦非墨鼓了鼓掌,道︰「蘇王妃果然是女中英豪,實在令孤佩服,端親王,您還是跟我一樣坐在這里拭目以待吧,就像蘇王妃所說,誰輸誰贏還是未知之數!」
憫月公主也道︰「皇兄,你也給憫月做個鑒證,若是因為蘇王妃技不如人,而射傷射死了我,北秦也絕不要追究她的責任!」
「好,我北秦人,無論男女都該有這樣的氣魄,憫月,你放心,孤一定會說到做到!」秦非墨一臉豪氣地道。
蘇惜沫卻並沒有生出任何感動或感激,因為她知道,對方也在逼自己做這樣的承諾,可以想見,像剛剛比試書法的那種「意外」還會再出現!
甚或憫月公主可能會故意射偏,來置她于死地!
可是……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她後退,憫月公主和秦非墨想要她的命,那就用自己的命來賭一賭!
蘇惜沫笑道︰「口說無憑,既然大家都是賭上性命的,不如就立下字據,死生不論,當著皇上和諸多人的面,誰也不敢反悔,是吧?秦太子?」
秦非墨沒想到蘇惜沫竟然是個心思如此縝密的女子,干笑了一下,說︰「這個有必要麼?難道蘇王妃還信不過孤的話?」
「不是信不過太子殿下,我說立下字據也是為了憫月公主和太子殿下著想,以免我有個三長兩短,反而連累了二位!」
蘇惜沫這是在提醒這二人,不要妄圖胡來,這里到底是西楚,而不是北秦,而她蘇惜沫也絕不是毫無根基之人!
秦非墨的臉色果然稍稍僵了一下,才道︰「既然如此,憫月……你就和蘇王妃簽下字據,死生不論!」
憫月公主本還有所猶豫,但是一想到她有秦非墨和皇上暗中相助,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蘇惜沫要立字據,便由得她去,她不蘇惜沫能贏!
兩人在字據上摁下手印,然後各自下去更衣做準備了,眾人無不緊張期待,這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熱鬧啊!
兩個女人為了正妃之位,竟然要拼命了,不論與他們有沒有關系的人,都十分期待。
人類骨子里的那種殘酷和好斗的因子,促使他們是興奮多過擔憂,只想看看這兩個女人,如何當著大家的面,上演一出生死相搏的好戲!
岑小冷將馬牽給蘇惜沫的時候交代︰「這匹馬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不過王妃,您可要提防對方使陰招!」
「放心,我記下了,你和隱藏在秦太子身邊的那些人一定要仔細提防,一旦發現有什麼異常,一定要及時制止,我的命就交給你了,小冷!」
蘇惜沫鄭重地握著岑小冷的手。
岑小冷點頭,卻還是擔憂地說︰「王妃,您真不該這麼沖動的,那憫月公主要真打算要你的命,你可怎麼辦?」
「她沒那個機會!」蘇惜沫笑了,她已經有了應對之策,輸贏和生死,她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翻身上馬,蘇惜沫一身戎裝,英姿颯爽,岑小冷將箭筒和弓箭交給她,最後道︰「王妃,一定要平安回來!」
蘇惜沫沖她笑了笑,一踢馬月復,便向著圍場奔去。
恰好另一個方向,憫月公主也相對而立,兩人各自佔據一邊,只等號角聲響起,就要展開殊死搏斗!
十箭,每一箭都有可能要了彼此的性命,就算是憫月公主也緊張地流了滿手的汗,可是她必須要如此!
身為北秦的公主,她不能輸,不能給別國的王爺當妾,更不能讓她愛慕的男人看輕了她,她要證明,無論哪一點,她都比蘇惜沫強!
北秦人,是從來不懼挑戰,不怕死的,她身為公主,自然更不怕!
蘇惜沫卻顯得冷靜得多,馬悠閑地在原地踱步,分毫感受不到周圍的緊張氣氛。
第一遍號角響起,兩人各自掏出一支箭,搭好弓。
第二遍號角響起,兩人將弓拉滿。
第三遍號角響起,蘇惜沫和憫月公主同時踢了馬月復,兩聲嬌斥,馬便在場上奔跑起來,兩人幾乎是同時瞄準了對方,箭離弦而去,引起圍觀者一陣驚呼!
第一箭,出乎所有人意料,在空中交匯,踫撞之後,落了地,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對方。
蘇惜沫笑了笑,心想這第一箭只不過是彼此間的一個試探,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她要贏,只有一個法子,那就是……迎面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