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相接傳 20. 第二十章  看破世事驚破膽,識透人情寒透心

作者 ︰ 劉文霞

他們家房子一共三層,裝修華麗。我給良兵父親帶來兩瓶酒,給他母親買了一件羊絨大衣。

良兵歡天喜地帶我先去廚房見他母親。

良兵母親正站在鍋台邊剝煮熟的鵪鶉蛋,良兵走貼在她身上說︰「媽,春晨給您買了一件羊絨大衣,願您穿著身上暖和,心里也暖和!快試試看合不合身麼?」

他母親冷淡地回答︰「不用了,讓她拿吧,冰清剛給我買了一件狐皮大衣,我還來不及穿上呢。」

我拿著羊絨大衣不知該怎麼辦,良兵接過大衣搭在肩上帶我去他父母臥室見他父親。他父親在看電視,電視里正播放趙本山演的小品,他父親本來正開心地笑著的,看見我卻突然不笑了。

良兵走把我買的羊絨大衣掛在衣架上,對他父親說︰「爸,春晨給您買了兩瓶酒,願您春節愉快!」

他父親橫了我一眼說︰「我無福消受,叫她拿走吧,冰清在你哥房里坐著等你呢。」

我把酒放在地上,轉身走出房間,眼淚也旋即涌出眼眶。

良兵跟著走出來,我對他說︰「你家人都不歡迎我,我還是走了。」

良兵拉住我說︰「你就為我忍一忍好嗎?我會讓爸媽接受你的!父母年歲大了,除夕夜我不能拋開他們跟你一起走,你一個人走又讓我情何以堪呢?」我只得留下。

吃年飯了,良兵母親把菜全擺上一張方桌,對著樓上喊︰「冰清,義兵,快下來吃年飯了,等會菜都涼了。」

「好的,媽。」冰清脆生生地答應道。

過了一會兒,何義兵和閭冰清有說有笑地從樓梯上走下來,他們兩個見著我,不約而同地冷哼一聲。這兩人似鬼魅,今生和他們是仇敵永不能和解是注定了的,但我作為良兵的戀人,又不能無視這兩人的存在。

冰清親熱地扶良兵父母坐在上席,兩位老人看著她贊許地點頭微笑。何義兵坐在兩位老人對面的位子上,冰清象在自己家一樣坐到桌旁,招呼良兵︰「良兵,來坐著吃年飯。」

良兵拉我一起坐在方桌旁剩下的那條長凳上。良兵母親頗為不滿地說︰「良兵,你去和冰清坐一起,我只認這個兒媳,你不和她坐一起和誰坐在那?」

良兵陪著笑臉說︰「媽,坐哪都是吃飯,只要吃飽就行了。媽,今天大過年的,您要開心點,來,我給您倒點紅酒。」

良兵站起身給他母親倒上酒,然後給桌旁其余的人斟酒。

當給冰清斟酒時,冰清將自己的手袋在桌上打開來,從里面拿出一個包裝華麗的首飾盒,雙手呈給坐在上席的良兵父母︰「爸爸媽媽新年快樂!我托朋友從廣州買了一對寶石情侶戒指送給你們,希望你們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宵,情比金堅,義比海深,白頭偕老!」

良兵母親歡喜得眉開眼笑,嘴里卻埋怨道︰「孩子,你到家來吃頓飯都把爸爸媽媽樂壞了,還這麼破費干什麼?」

冰清嬌聲道︰「爸,媽,只要您們高興,我花再多的錢都值得。」

冰清接著從手袋里拿出一個大的禮品盒遞給何義兵道︰「哥,這是我上次去出差時買的一部尼康相機,送給你。」

何義兵看了一眼良兵笑道︰「我托的福,今日也收到這麼貴重的禮物。這個相機在商場賣一萬五左右吧?」

一萬五?我沒听錯吧?我一個月工資才五百元,我不吃不喝也要攢兩年多才能攢到一萬五啊。既然送給何義兵的禮物都值這麼多錢,那良兵父母的寶石戒指對于我來說,該是個天文數字吧?看來這女子要跟我搏命了。

良兵听了何義兵那番話,沒有出聲,默默地給我斟上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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