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相接傳 29. 第二十九章  天共水,水遠與天連

作者 ︰ 劉文霞

「良兵,冰清真的吸毒嗎?」。良兵母親問。

良兵說︰「我不這樣說她會罷休嗎?她那個脾氣我可領教夠了。」

良兵母親跺著腳說︰「你們哥倆一個樣,千萬別再給我弄出點什麼事來。」說著不滿地看了我一眼,喊著冰清的名字追下樓去。

良兵去樓下撿了靴子回來沮喪地告訴我︰「春晨,靴子摔爛了,改天我再幫你買一雙。」

我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看著摔壞了的靴子和滿地的碎玻璃片,心里十分悲傷。這段一開始就選錯對象的戀情,坎坎坷坷走到如今,其中的酸甜苦辣都讓我欲罷不能。

初五依舊是良兵送我去醫院換敷料,打消炎針。

初六這天,天上又飄起了雪花。這個春天的雪特別多,一次一次將大地銀裝素裹。

吃過午飯後,良兵父母說要去走幾天親戚。良兵開車送他們去了。

我猜想他父母並不是真的想去走親戚,只是不想侍候我罷了。

我一個人躺在床上看雜志,看著看著心中被悲傷填滿,就看不下去了。

沒遇到良兵之前,我總以為只有甜蜜才是愛情的滋味,而如今,我明明是在熱愛,卻為什麼摻雜了這麼多的苦澀在其中?

我是肝膽皆冰雪的張孝祥筆下的玉鑒,我能屈服于這些世俗的壓力麼?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

我打開房間外面的門,走上陽台,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田野,青青的麥苗在其中茁壯成長。人類真聰明,四季變更,農時不誤,什麼季節該種什麼莊稼都了如指掌,難怪連一向不偏愛誰的大自然都懼怕了人類的智慧,許多物種不是因為人類的擴展蔓延而最終滅絕了嗎?

我正陷入遐思,忽然有個人從背後將一件暖衣披在我肩上。我轉頭一看,正是我為之柔腸百結的良兵。他用一件新買的兔毛大衣裹住凍得聳肩縮背的我,說︰「乖乖,這麼冷站在外面干什麼?」

我轉身捧住他的手,他的手冰涼,也許是因為雪天開車需十分小心,他沒敢戴厚手套的緣故。只可惜我的手也是冷的,不能給他以溫暖。于是我將嘴湊上去呵氣來暖他的手。

我說︰「我站在雪中像你一樣吟詩作賦呀,我剛賦詩一首,你想不想听?」

「想听。」

「《水天相接》,雪飄冷了黃昏/梅風情了小園/錦裘不勝清寒/呵氣暖君手/相看笑盈盈/一寸橫波惹春住/艷溢香融鬼神嫉/離離春去/風塵碌碌/斷梗漂萍/情義空中雪/哪堪追/塵緣方外/怎管我人間繁華與憔悴/幾番起伏/這段真情寂寞在俗世/綺夢已闌/散作一城風絮。」

「春晨,你不要這麼悲觀好不好?」良兵哽咽著說,兩顆大大的眼淚滴落在我手上。

男人總說最怕哭,我應當說男人的眼淚會讓驚心動魄才是。

我緊緊抱住良兵,安慰他也是安慰我自己︰「我們都不哭好嗎?如果真的春夢已闌,不是還會有秋天嗎?秋天也可以做美夢的呀。」

第二天早晨,下了一天一夜的雪終于停了,良兵先送我去醫院拆了線,然後帶我去商場買靴子和手機,卻遇見高洋和那個衛生局局長的佷女向紅艷正在選戒指。

良兵扶著我走大大方方地和他們打招呼︰「高科長,來買結婚戒指呀?早點結婚好啊!結了婚心就定下來了,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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