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恐地問道︰「剛才屋外是什麼東西發出的聲音?」
良兵說︰「是摩托車摔倒了。」
「摩托車怎麼會無緣無故摔倒呢?」
範逸說︰「這里地勢不平,可能是狗或者什麼動物撞到了摩托車的支架,沒事的。」
我自己雖然很害怕,但還是安慰勇勇︰「我也看見衣服動了,那是因為有一只老鼠在衣服上跳躍。」
勇勇問︰「玉鑒阿姨,你真的看見是老鼠嗎?」。
「真是老鼠。」
雖然我說的話連自己也不信,那確實不是老鼠,但卻讓勇勇放下心來,勇勇撫了撫胸口說︰「嚇死我了,原來是只老鼠。」
勇勇見我們都很困,就說︰「玉鑒阿姨,要不你在小床上睡一會兒,我們三個男的睡大床。」
我同意了他的建議,因為我早已困得連眼楮都要睜不開了。
他們三個男人在大床上睡了,我躺在小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總是過一會兒就要去看一眼窗旁掛著的那排衣服,直到雄雞唱曉方睡著。
早晨醒來,勇勇已經煮好一大鍋稀飯來招待我們。
我們洗了臉,喝稀飯。看著廚房里黑油油的,碗也沒洗干淨,我本是吃不下的,但為了不傷孩子的自尊心,我還是喝完了他盛給我的那碗稀飯。
趁勇勇洗碗的間隙,我拉著良兵和範逸走到屋外說話。
我說︰「你們倆半夜跑出去看摩托車的時候,煤油燈滅了,我也看見了奇怪的東西在衣服上跳來跳去,但真的不是老鼠。」
範逸說︰「難道這地方真有古怪?」
良兵說︰「即使沒有,把一個小孩獨自留在這樣一間屋子也不妥,要不讓他去哪戶人家暫住幾天。我這段時間比較忙,沒有空每天晚上都來這里。」
我說︰「要不去找趙嬸商量一下,出點錢給她。」
「好吧,我先去跟勇勇說一聲,征求一下他的意見。」良兵走進廚房對勇勇說︰「勇勇,我去跟趙女乃女乃說一聲,你父母不在家的這幾天晚上你暫時去她家過夜好不好?」
勇勇敏感地看著我問︰「玉鑒阿姨,這間屋子真的有鬼,是麼?」
我支吾道︰「沒……沒有……」
範逸接口道︰「是這樣的,我們是怕你一個人住著害怕。」
勇勇沉默了一會兒說︰「如果趙女乃女乃準許我去她家住我就去。」
勇勇將洗過的碗擺放到碗櫥里,問︰「現在幾點了?」
「已經快七點了。」我說。
「看來今天上學又要遲到了。」勇勇拿起書包苦著臉說。
範逸說︰「不怕,我用摩托車送你去,很快的。」
勇勇和範逸走下石階去,良兵追問︰「勇勇,等會鎖了門鑰匙放哪兒啊?」
勇勇說︰「鑰匙放在門前掛著的鞋里就可以了。」
良兵走回屋對我說︰「我去找趙嬸商量一下讓勇勇晚上去她家住的事,你要一起去嗎?」。
「我還是留在這兒好了。」
「要不我等範逸回來再去,我擔心你一個人留在這兒會害怕。」
「你放心地去吧,事情辦妥了我們早點回城,你不是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的嗎?」。
「你一個人在這真的不怕?」
「不怕!」我雖然回答得很干脆,但良兵走後,我真的害怕了。
屋前屋後郁郁蔥蔥的都是竹篁,遮天蔽日,我在屋子里坐著,只覺周遭陰氣逼人,心里只祈盼良兵或範逸早點回來。
忽然,屋外傳來「嗚嗚」的刮大風般的聲音,我膽戰心驚地看向門外,只見一個漩渦風卷起塵土和落葉,象個大草帽般,在屋前的空地上飛旋。
我大聲呼喚良兵,但也無濟于事,相隔那麼遠,他哪能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