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捉住向紅艷的手臂用力一甩,把她重重摔在地上。
向紅艷故技重演威脅高洋︰「姓高的,我要去告訴我伯伯把你開除掉。」
「向紅艷,你少給我來這一套,先不說你伯伯已經退休,就算他沒有退休,也沒有權力開除我,實話告訴你,我當上副局長並不是你伯伯提拔的,是賀海仁市長看中了我的能力,你有本事去命令賀市長把我開除掉呀!你去呀!哼!」高洋眯著眼楮輕蔑地說,「向紅艷,你給我記住,文玉鑒是我未婚妻,你以後最好不要惹她,否則我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
向紅艷從地上爬起來還要來打我,高洋兩記重重的耳光扇得她暈頭轉向。她怵然為戒,再不敢輕易動手,只在那罵︰「文玉鑒,你不要太得意,他現在對我的惡劣態度就是將來你一定要承受的,說不定會比我更慘,我只是損失了兩年青春,你如果和ˋ他結了婚,你就一輩子都完了,哈哈哈!」
我愀然作色,心中淒愴不已。
高洋指著她罵道︰「向紅艷,你這瘋子,潑婦般的,誰娶你就倒了八輩子霉。」說完拉著我揚長而去。
我躲在宿舍里呆了整整一個月,在情感與理智之間苦苦掙扎。
一個晴朗的午後,我戴上去年清明節買的那個花洋帽,一個人來到郊外的河堤上,這里灑下了我和良兵多少美好的回憶,然而現在卻是我獨行!
河堤上到處是枯黃的草,一片蕭瑟。高洋說就和我去民政局領結婚證,此後,我將是高洋的妻子,將不能再與良兵有任何瓜葛。
我躺在岸邊的枯草地上,任河風吹著,憂傷地閉上眼楮……
「春晨,跟我走。」我站起身循聲望去,良兵從水天相接的地方坐著帆船飄然而至。
我雙眼含滿熱淚望著他。
良兵握住我的手說︰「春晨,我們不能任命運擺布,現在我就帶你回老家舉辦婚禮,以後我們就住在鄉下,遠離這塵世間的紛爭。」
我使勁點了點頭。
我們相擁著來到老家,老屋已經張燈結彩,所有親人都帶著笑臉迎接我們的到來,池塘里荷花開得炫麗,似在慶祝我們的重聚。我們相視而笑,溫情脈脈……
忽然,有個東西摔在我身上,把我從夢中驚醒。
「阿姨,對不起,我的風箏掉到你身上了。」一個小男孩蹦蹦跳跳跑從我身上撿了風箏而去。
我還是孤身一人躺在河堤邊的枯草地上,原來剛才只是美夢一場。
我重新閉上眼楮,想要重溫夢里溫馨的場面,卻再也難以成眠,我哭了。有人說如果在夢里遇見了一個你好想念的人,那說明這個人也一定很想見你。剛剛在我的夢里,我分明夢見了那間老屋,夢見了心愛的良兵,夢見了快樂無憂的我們,盡管醒來時痛苦得死去活來。
《水天相接》
時光在春夏秋冬的輪回中流逝
我的思念象無望的衰草
靜待野火來臨
你說
我說宋詞里最溫婉的那一個
你說
我是春花里最馥郁的那一朵
塵海深處弄春柔
我說
你是長河里最可親的那一個
你是星辰里最璀璨的那一顆
誰也比不過你的情深意真
當我們相忘于江湖
我以為
只有我會哭泣
沒料到
你也日漸憔悴
從此,我開始枯萎
只為那永遠不可實現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