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的女乃女乃幾年前去世了,淼淼就一直生活在這兒,她讀完中學後考上了師專,知道我負擔重,就只要我幫她交學費,自己勤工儉學掙取生活費,唉!這孩子的苦日子總算快熬到頭了,還有兩個多月她就師專畢業了,可以出來找份正式的工作,也可以找個安安分分的男孩來談場戀愛,希望她不要象我們這樣命運多舛。」良兵說,「淼淼這孩子很懂事,她一有空就回來幫李阿姨照料這里的孩子。」
淼淼的女乃女乃勤勞善良,卻沒有在這塵世中過一天如意的日子,範大人如今也是年過六十的人了,不知範大人生活得怎樣?
我終于忍不住又問良兵︰「範大人現在身體如何?他還好嗎?」。
良兵興高采烈的臉黯淡下去,我心知不妙,卻期待或許會有好消息。結果良兵沉痛地告訴我︰「範大人已經過世五年了。」
我鼻子一酸,眼淚霎時涌出眼眶。我怕被孩子們看到,連忙起身走到後院去,卻看見淼淼獨倚著那棵老梅樹在暗自垂淚。
淼淼看見我,擦了擦眼淚,也不和我打招呼,徑直往廚房走去了……
涉涉的學習不容耽誤,第二天,良兵就聯系了一所學校送他去讀書了,良兵收養的其他幾個孩子也在那所學校讀書,良兵讓他們星期六帶涉涉一起回家。
良兵的家就是孩子們共同的家,有一位姓李的阿姨在這兒帶年幼的孩子,緊鄰著「漢光武」紀念館的敬老院有兩位老人每天都來幫孩子們做飯,洗衣服。
安置好涉涉,良兵和我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關于婚禮,我們一致認為應該從簡,決定等良兵父母回城,範逸也從外地回來後,周末請親戚朋友來聚一聚就可以了,不必鋪張浪費。與心愛的人在一起,沒有隆重的婚禮也是幸福的。
拿了結婚證回到家,良兵對我說︰「春晨,有空我們把三樓的一個雜物間整理出來,就當我們三個人的書房,平時我和範逸不在家,你就可以在里面海闊天空地讀你愛讀的書或寫作,你有文學天賦,我可不敢絆住你尋夢的腳步。」
我莞爾一笑道︰「良兵,你真是我的知己。」
「在哪學會說這讓人听了感動得掉淚的話的啊?」
「在社會中學的,生存的壓力迫使我學的,不過我對你說的是真心話。」
良兵的眼圈紅了,擁我在懷中說︰「春晨,我以後不會讓你再受任何委屈!」
「良兵,你為什麼不愛叫我的真名‘玉鑒’呢?」
「玉鑒這個名字喊來令人生寒氣,你是我溫柔的嬌妻,我不願稱呼你這麼冷的名字。」
晚上,我躺在我心愛的的懷抱里,感覺異常溫暖和幸福,曾經追不到的那離我遠去的幸福,在千回百轉之後,又重新回到我面前,與我在這塵世間驀然相遇……
次日清早,我還未醒明白,良兵已悄悄起床了,我拽住他的手說︰「良兵,這麼早起床去做什麼?」
良兵輕輕拍了拍我的背說︰「春晨,乖乖,你多睡一會兒,我買菜送去酒店後,再回來陪你吃早餐。記著,眉要等我回來幫你畫。」
「我不,我要跟著你去買菜。」以前年輕時在高洋面前從未撒嬌的我,步入中年後,卻在心愛的人面前情不自禁地撒起了嬌。
「好吧,我們一起去市場買菜,你穿衣服,我先下去推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