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天相接傳 130. 第一百三十章  居安畏其危,處滿懼其盈

作者 ︰ 劉文霞

得知月復中有個寄托了我和良兵愛意的小生命在悄然成長後,我每天都感覺好開心,因為能為良兵生下孩兒是多麼令人幸福的一件事情。

《水天相接》

如果你是蒼穹里那輪孤月

但願我是離你最近的那顆星

守著我們的天空多麼寧謐

都市的夜色紙醉金迷

只因人的無止境

采擷紅豆的詩佛已經遠去

我看見他回頭時迷茫的微笑

良兵,親愛的

到南山陲來

讓我們坐看萬化冥合

無論外界風雨橫行

抑或千嬌百媚

我知道

我們終將化作煙塵

消逝在滾滾銀河

我更加明白

情義的短暫和珍貴

某一天,良兵問我︰「春晨,你說孩子將來叫什麼名字呢?」

「我還沒想好,你想好了嗎?」。

良兵壞壞地笑道︰「要不女孩就叫何貓,男孩就叫何狗……」

「哇!這就是你想的好名字?」我故作生氣地捶著良兵的肩膀嚷道。

「人家漢武帝劉徹的小名叫劉彘,即劉大豬的意思,人家建立的輝煌功績古今幾人能比?」良兵依舊在笑。

「良兵,你高興給孩子起什麼名字就起什麼名字吧,只要你開心,我也就開心。」我柔聲道。這是我的真心話,面前這個正直善良的男人是我熱愛的人,是我這一生所有美夢和欣悅的來源,他開心,我就開心,他皺眉,我就憂愁。

「春晨,跟你開玩笑的,我就是想哄你開心唄,咱不是說好了,書房的名字我起,孩兒的名字由你來起的嗎?」。

「我實在不知道給孩子起什麼名字好。」

良兵模著我的頭說︰「慢慢想吧。我最聰明了。」

懷孕後,良兵母親小心翼翼地照顧我,怕我凍著了,又怕我餓著了。良兵也總會于百忙中抽出一點時間來陪我去郊外散步,呼吸新鮮空氣。我享受到了親人們無微不至的關懷。這是懷著涉涉時對我來講簡直是痴心妄想的事,懷著涉涉時我經常遭遇高洋的打罵,心情悲痛,而現在,我時常被幸福的感覺包圍著。

有時候,我也會無端地憂愁……

1203年6月(即南宋寧宗嘉泰三年六月),在浙江紹興偉大愛國詩人陸游居住的一所破舊的草堂邊,兩位白發蒼蒼、精神矍鑠的老人相遇了,他們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久久不肯放開,激動得熱淚盈眶。這兩位老人就是當時名滿天下的陸游與辛棄疾,陸游當時已78歲,辛棄疾也已六十有三。

當時,陸游因對韓侂冑籌劃的北伐感到失望,從京城返回紹興山陰老家,辛棄疾則剛被任命為紹興知府兼浙東安撫使。在此次任命之前,他被冷落在江西上饒閑居達8年之久。

陸游和辛棄疾兩人都具備愛國愛家的赤膽忠心,彼此傾慕已久,在經歷了時代動蕩和坎坷的人生之路後終于見面,此次相見,真正欲說還休,相見恨晚。

那年年底,韓侂冑就招辛棄疾去臨安商討北伐收復國土大事,像當年辛棄疾為陳亮寫壯詞「醉里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那樣,辛棄疾臨行前,陸游也特地趕寫了一首長詩為辛棄疾壯行。

辛棄疾到臨安後,很快進入角色,此時的他雖已年過花甲,但依然精神振奮,壯懷激烈,制造軍服,招募壯丁,為北伐盡了最大努力。然而沒過多久,辛棄疾就因與韓侂冑急于進兵的思路不相吻合,最終被撤換。

那次北伐也最終以失敗而告終,陸游和辛棄疾在他們的晚年各自為北伐空歡喜了一場。北伐失敗後,韓侂冑欲再次用辛棄疾來力挽狂瀾,可惜的是辛棄疾在留下臨終絕筆《洞仙歌》「作賢愚相去,算其間能幾。差以毫厘繆千里……」之後,已經與世長辭。辛棄疾的去世讓當時的有志之士恢復中原的信念徹底破滅。

辛棄疾辭世後不到三年,陸游留下《示兒》「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後,也追隨友人而去。

宋理宗端平元年,宋、蒙聯合攻破金朝最後的都城蔡州,金朝滅亡,南宋名將孟珙將金哀宗的遺骨送到臨安太廟告慰先人,接著「端平入洛」以失敗告終,蒙元經過四十六年徹底滅宋。

我猜想著將來我們孩子的一生,不知他是會像英雄鐵肩擔道義,辛苦卓絕地奮斗一生,還是會渾渾噩噩虛度一生,最後黯然無光地離開這個世界?我只知道他將會給我們這個大家庭帶來歡樂和希望,這已足夠。

然而,我卻沒料到,幸福生活的表象下,一場禍患正在醞釀,就象一首民歌中所唱的那樣︰「一天早晨,從夢中醒來,侵略者闖進我家園。」

詩佛即王維,他寫有一首《終南別墅》,「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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