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赫怒道︰「太子爺又如何?也不能拉著的手!」
墨濯塵低聲吩咐道︰「還是先清理一下這個皇宮吧,按照那上面的名單清理一下!」
段星赫一怔,也就趕緊點頭。
南翼國的花園之中,萬花盛開,春風徐徐,南宮懿與朱南煜坐在花園之中,有幾十名宮女魚貫而入,擺上上好的糕點、茗茶,還有各色水果。
「撲哧!」南宮懿突然笑了起來,她望向朱南煜,「看著你讓我想到了南月棲,之前南月棲也是這般待我的,如今他在什麼地方?」
朱南煜心里十分的郁悶,他只是想要給她看看他的生活,如今他已經不是朱雀王府中那個連頭也抬不起來的孽種朱南煜,他是南翼國的太子南煜!可是偏偏南宮懿卻想到了南月棲。
「你找他干什麼?」
南宮懿揮了揮手上的血鐲,「我手上的東西,想要還給他!」
朱南煜望著那血鐲,猶豫了一下,「這血鐲你還是留著吧,血鐲竟然還沒有粉碎,這就說明月棲對你的心一直沒有幻滅,這也是他最後的念想,你就當作是成全他!」
南宮懿一怔,望向朱南煜,「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朱南煜嘆了一口氣,「南傲齊叛變你應該知道,如果南月棲還活著,你以為會輪到我這個流落在外的皇子做太子嗎?南月棲已經死了,只是我不知道,為何這血鐲還不碎,一般來說,人死了,這血鐲就會碎開的,我只能解釋是月棲對你的心太過強大,留住了唯一的氣息支持這個血鐲!」
南宮懿心一沉,雖然她不喜歡南月棲,可是曾經在煉天門,他們也算是,尤其是南月棲笑起來的樣子,很無辜,很可愛,怎麼會……
「是南傲齊殺了南月棲嗎?他們終究是兄弟,怎麼能下得去手?」南宮懿聲音中有了一次悲愴之情。
「是獨孤滄月!」朱南煜嘆口氣,「當時他控制了整個皇族,就連父皇也被他控制,可是就只有南月棲不肯歸順他,他就用南月棲的內丹煉制了丹藥!」
南宮懿頓時石化,南月棲死了,而且死的還這麼慘,內丹被人煉制了丹藥!?
南宮懿伸手撫模著那血鐲,緩緩的閉上眼楮。
「懿兒……」朱南煜伸出手來,握住她的手,「如果月棲知道你為他難過,他很會安慰的!」
南宮懿不想,只覺著內心沉重。
此刻墨濯塵背著手站在不遠處,冷冷的望著這一切,他死死的盯著朱南煜握著南宮懿的那只手,恨不得將他剁下來,他走了兩步,卻頓住,猛然回身。
不遠處,段星赫與顏安勛望著墨濯塵的表現,段星赫忍不住搖搖頭道︰「奇怪啊,你不覺著爺很奇怪嗎?若是平日,他早就剁下那小子的手了!」
顏安勛點點頭,「是有些奇怪!而且你不覺著爺越來越嗜血了嗎?」。
「你是說林城的事情?誰讓那個老城主出言對不遜的,活該如此!」段星赫倒沒有覺著不妥。
「但是爺出手也太狠了,城主家一百三十一口,無一幸免!」顏安勛低聲道。
「爺一向做事如此!」段星赫覺著顏安勛有些大驚小怪,「爺如果真的是越來越嗜血,那個敢拉手的小子早就成一具尸體了!」。
顏安勛不了,他望著墨濯塵,心里開始感覺到不安。他一直伺候墨濯塵,墨濯塵身體有什麼變化他了如指掌,墨濯塵已經好久沒有開殺戒,那日卻突然殺了一百三十多個人,而且似乎有控制不住之勢!那血蠱已經除了,墨濯塵為什麼會這樣?
段星赫走了之後,吳阿蒙悄悄的站在了顏安勛的身旁,「你也覺察出異樣?」
顏安勛回眸望向吳阿蒙,「難道你看出什麼來了?」
「你們爺的眼楮是紫色!」吳阿蒙低聲道,「靈獸的眼楮才是各種顏色!」
顏安勛趕緊說道︰「大哥,你想多了,爺的眼楮從小就是那樣,或許只是天生的而已,況且這南翼國的人眼楮還不是有顏色?」
吳阿蒙其實也有些不確定,雖然見第一面,他就覺著墨濯塵的紫眸很奇怪,不過的確,這南翼國的人的眼楮也是有顏色的……
「爺之前被那獨孤滄月控制,強行練武,強行灌輸,雖然年紀輕輕就是地尊,其實實力並不穩固,再加上血蠱的控制,其實他的身體一直有問題,之前也是這般,一旦開始殺戮,就不能控制,而且弒殺成性!」顏安勛低聲道,「我已經用安神草控制爺的情緒,可是很難,不過這一年,跟在一起之後,爺的情緒還算是穩定!」
吳阿蒙嘆口氣,「但願是我想多了,我也不想小丫頭受到傷害!」
朱南煜將南宮懿安置在梨花宮中,墨濯塵等人則住在旁邊的一個秦華殿,或許是朱南煜有意的,兩個人並不住在一起。
南宮懿得知南月棲的死訊,就到了秦華殿,告訴墨濯塵。
「你說南月棲已經死了?可是這血鐲卻還沒有破碎?」墨濯塵一听也覺著奇怪。
「對!」南宮懿點頭道,「南月棲的娘親花皇後曾經說過,血鐲是用南月棲的血鑄造,血是靠南月棲的靈氣維系的,如果南月棲死了,這靈氣也應該消失才對,血鐲也會破碎消失,可是奇怪的是,血鐲竟然沒有碎!」
墨濯塵沉思,正要說什麼,就見有宮女帶著兩名侍衛前來,「南宮,咱們皇後娘娘要見你!」
南宮懿皺眉,她可是記得上次與那個花皇後相處的並不愉快呢,她本想明日就離開的,她可不想再招惹什麼麻煩!
「請問你們皇後娘娘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南宮懿問道。
「這個南宮去了就知道了!」宮女說著,已經在前面帶路。
南宮懿皺眉,猶豫了一下也就準備前去。
「需要我陪你嗎?」。墨濯塵低聲問道。
「沒事,我能應付,況且我還想問問南月棲的事情!」南宮懿總覺著南月棲的死沒有這麼簡單。
皇後寢宮之中,比起上次的繁華富貴相比,如今這宮里蕭瑟了不少,那花園里,明明是春天,本應該是繁花盛開的時候,卻沒有花兒開放,尤其是殿前,不知道何時竟然移栽了一株粗大的老槐樹,盤根錯節,聳入雲霄,樹下擺了石桌石椅,縴塵不染,上面卻放著一個香爐。
尤其是一進入正廳,那正廳案幾上擺了兩只白瓷花瓶,瓶中插了槐樹枝,怎麼瞧怎麼怪異。
這會兒里屋傳來一陣腳步聲,南宮懿抬頭去看,就見花皇後一身素衣出來,臉上只施了薄粉,比上一次瞧見,竟然仿佛老了十幾歲一般,鬢邊都有了白發。
南宮懿的心里突然生出一種悲涼來,花皇後十分的疼愛南月棲,自己唯一的兒子死了,自然會受些打擊,這樣一想,這皇後寢宮的一切就覺著十分正常了!
「拜見皇後娘娘!」南宮懿上前行禮。
「坐吧!」花皇後一改上次咄咄逼人的模樣,有氣無力的開口。
有宮女搬了椅子前來。
南宮懿起身坐下。
花皇後望著南宮懿,突然,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南宮懿手上的血鐲之上,她的眼楮一下子瞪大,喃喃道︰「我的棲兒真的還沒有死,沒有死,他的血鐲還在!」
南宮懿模了模手上的鐲子,低聲說道︰「皇後娘娘,太子殿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也很傷心,還請你節哀順變!」
「我的棲兒沒有死,我為什麼要節哀順變?你這個女人,當初就勾引我的兒子,讓他悔婚,現在又咒我兒子死,你……」花皇後突然起身,伸出雙手來就要掐南宮懿的脖子。
南宮懿沒有想到這花皇後說變就變,前一刻還有氣屋里,下一刻就要殺人!她迅速的閃開,正要反擊,就見一個光影一閃,一種說不出的威壓讓南宮懿心頭一寒,南宮懿迅速的收了攻勢,就見一個青衣老嫗站在了花皇後的身邊,將花皇後抱在了懷中,將她拉離開南宮懿。
「這位姑娘,咱們皇後思子心切,心緒有些不穩,你莫要生氣!」那老嫗將花皇後按坐在鳳椅上,取了一顆丹藥給花皇後服下。
花皇後服藥之後,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
「這位姑娘,老身夫家姓寒,你可以喚我寒婆婆,不知道老身可能看看姑娘手上的血鐲?」那寒婆婆轉身,淡淡的出聲問道。
這寒婆婆一露面就給人很重的威壓感,南宮懿就用魄力掃了一下那寒婆婆的武階,卻想不到根本就看不清楚。
南宮懿覺著那寒婆婆並不是普通人,當即也就說道︰「這本來就是南翼國皇族的東西,自然可以!」
那寒婆婆上前,攤開手掌,手掌之間就迸發出一抹紅光,紅光在血鐲之間緩緩的掃過,那寒婆婆的眸色也越來越嚴肅。
「太祖姥姥,如何?」花皇後這會兒已經逐漸的平靜下來,她輕聲問道。
太祖姥姥?南宮懿看了一眼那寒婆婆,這位寒婆婆竟然是花皇後的太祖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