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住外地,厲先生不知道也不稀奇。」荼蘼淡淡的說道。
「哦?」厲隋凝視著荼蘼,「涂老板給我的感覺很熟悉,我們在哪兒見過?」
「是嗎?應該是你的錯覺,我們沒見過。」荼蘼倒是沉得住氣,「今天我要買的東西也差不多了,告辭,改天請你和周老板吃飯。」
「涂老板別急著走啊!」厲隋緊盯著荼蘼,讓人攔住他們,「既然要吃飯,又何必著急呢!」
「我今天還有事情,厲先生這是不讓我走嗎?」。荼蘼心道不好,厲隋的眼神不太對,莫非是看出來什麼。
「涂老板在我這兒也買到好料子,怎麼著都要留下來吃飯,你說對不對?」
厲隋這些天一直在找原因,自己隱藏的這麼好的事,怎麼會被李明勛知道的。
「如果我說不吃,你又如何?」荼蘼冷笑反問道,她就不信他敢跟自己動手。
厲隋臉一變,看著眼前面的女孩子,為何他就是覺得眼前的女孩子語氣,眼神都跟一個人特別像呢!
「呃……厲先生,周老板,實在抱歉。」陳用看對方神色不對,擦擦冷汗笑道,「我們涂老板一會兒還有事情,改日我給老周你打,做東請你和厲先生吃飯,如何?」
「涂老板,你應該知道賭石場的規矩吧!」厲隋像沒听到陳用,盯著荼蘼說道,「來我們這里賭石買毛料的,至少得保守秘密,不能隨便對外人說。」
「我不明白厲先生你的意思?」荼蘼反問,「厲先生,難不成這賭石場你才是大老板?」
厲隋臉一黑,眼前的女孩子不僅伶牙俐齒,還反應極快,還能舉一反三。
「開賭石場的青陽多的去了,厲先生這麼怕人知道,我倒要懷疑你的身份了?」荼蘼又冷冷的說道。
荼蘼說的,連一旁的周老板都掉冷汗了,這個女孩子還真敢說,好歹這是別人的地盤啊!
「那你懷疑我什麼身份?」厲隋冷笑一聲問道。
「厲先生不要緊張。」荼蘼看厲隋似乎有些怒意,「我年紀輕沉不住氣。我想回家有人攔著不讓我回,我自然就會有些口不擇言。」
厲隋盯著丁荼蘼,好像要生生在她身上盯出一個洞來。
荼蘼倒是老神在在,她還真不怕厲隋,她是這里的客人,他還能把自己怎麼樣?
更別說他現在被李明勛盯著,要不然也不會著急甩貨,他絕不想節外生枝。
可是荼蘼天真了,這次厲隋讓周老板聯系的都是近期去西郊買過毛料的買家,他左思右想,自己在邊境跟克欽聯系的事情極為隱秘,現在提貨運貨賣貨都他不插手,李明勛怎麼查到的。
只有一個可能,他在西郊市場被人看到了,而近期他只去過一次。
這位涂老板,正是他去時差不多時間的,莫非他認出了自己。
他再一聯想,他听展家談起過,涂老板拍賣行開張時,李乾夫婦都到場捧場了。這就是說明,涂老板跟李家關系匪淺,如果她在這里看到自己再告訴李明勛,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
只是,涂老板見過自己嗎?
厲隋突然很想知道,這張面紗下是張什麼樣的面孔?
「我今天還真不讓你回去了。」厲隋變了一副面孔,「涂老板,你又如何?」
陳用一看這陣勢不對,而現在諾大的地下毛料場,竟一個客人都沒有,只有厲隋的人。
「老周,這生意不是這麼做的吧,似乎壞了行內的規矩。」陳用立即說道。
老周也沒想到是這情形,再說他的老板是厲隋,有什麼事情肯定也是厲隋說了算啊!
「行內規矩,連基本誠信都不遵守的人,又談什麼行內規矩。」厲隋冷哼一聲,再次看向荼蘼,「涂老板,我看你真像我認識的一個熟人,不如把你的面紗摘下來讓我看看。」
荼蘼真意識到危險,她沒想到厲隋還來這招?他竟懷疑上了自己。
「我要不同意呢!」荼蘼問。
「只怕由不得你。」厲隋上前要抓她,誰知荼蘼後退一步,而陳用還挺有氣慨的,立即擋在前面。
「難不成,你今天真讓被我困在這里?」荼蘼冷笑,「厲先生,你這麼做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痛恨被人陷害。」厲隋怒瞪著荼蘼,「涂老板不用擔心,我就是把你困在這兒,也不會有人知道。你涂老板本來就神秘,突然出現突然消失,不會有人懷疑的。」
荼蘼臉微白,厲隋竟有這樣的膽子,但是他說的也對了。他就算把自己困在這兒,也許姒懸會察覺,但是他把自己綁了轉到別的地方去,姒懸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她。而這期間會發生什麼事情,是完全無法預料到的。
陳用也暗道不好,但立即說道︰「厲先生,我看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你大概也知道我陳用是什麼人,現在我們淑寶拍賣行也有點名氣,一夜之間老板不見難道不引人猜測。再說今天出門時,我跟店里人說過會往北郊來。到時候報了警查到這里來,你也逃月兌不了。」
「陳先生仇家眾多,被一兩個仇家綁架報復很正常。」厲隋既然做了這事,就不可能回頭,立即讓人動手。
荼蘼看著厲隋,她猜到了,厲隋在李明勛那里吃了鱉,心里氣不過。再加上自己在他這兒解了一塊正陽綠翡翠,足足一個小枕頭大小,那是什麼概念,那塊翡翠價值幾乎是無價了。這塊翡翠,她還沒有讓陳用公布呢!
厲隋此人,一看就是心胸極為狹隘的,心里不憤太正常了。
「厲先生,你真的確定你可以把我怎麼樣嗎?」。荼蘼冷笑反問道。
「待宰的羔羊還能這麼沉得住氣,涂老板好氣魄。」厲隋說完,輕自動手去抓。
誰知道荼蘼反射拿包里的防狼噴霧噴他,可這次厲隋有了防備,一手抓住了荼蘼的手,不由笑了︰「涂老板,你這防狼噴霧很眼熟啊?」
荼蘼倒底是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跟著學了幾天跆拳道,其實連皮毛都不算。這一刻被制住,厲隋力氣大又是當過兵有身手,自己哪里敵得過他的力氣。
眼下她臉上的面紗就要被揭掉,荼蘼心髒都要跳到喉嚨口了。
突然听到怦的一聲,厲隋一回頭,荼蘼立即反應過來,用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的在厲隋腳上踩了一下。
厲隋吃痛手松了一下,荼蘼立即掙開,然後握住手上的噴霧狂往厲隋眼楮上噴。
厲隋哪里會想到,荼蘼都被他制住了還有反抗的力氣,眼楮吃痛低咒一聲。
他痛恨死這東西了,上次被噴之後他足足眼楮腫了三天,連門都出不得。
「厲隋,你又被我撞上了。」李明勛的聲音從他身後響起來,「這次看來我還真幫不了你,這麼多賭石毛料,是從哪兒弄來的?」
厲隋眼楮又紅又腫,疼的睜不開眼楮,他听到李明勛的聲音都打了個顫。
而他的人,已經全部被制住。
「你這是企圖綁架客人嗎?」。李明勛看了眼荼蘼,「我剛才好像听到了點什麼?」
李明勛怎麼會來,他居然還不肯放過自己。奈何現在他受了傷,眼楮睜不開,只看到李明勛的身影。
「李明勛,你別太過分,狗急了還會跳牆的。」厲隋恨恨的說道。
「是嗎?過分的是你,我都說了我會派人盯著你,你還敢輕舉妄動,這次是你主動送上門的。」李明勛說完,對身邊的人說道,「把人全帶走,然後封了這里,這些毛料可都是證據。」
周老板傻了,但是跟李明勛進來的人立即將他銬住,被銬住那一刻,他腿都軟了。
「李明勛,你再逼我,我一時心急什麼都做得出來,大不了玉石俱焚。」他不會以為照片真的就沒有了吧,他肯定會留底的。
「嗯,我拭目以待,帶走。」李明勛不多廢話,而是把目光落在荼蘼身上。
這個丁荼蘼是不簡單,她人都被厲隋控制住了還能把一個大男人給噴了,看厲隋都腫不堪入目的眼楮,他都笑了。
「這兩個人也一起帶走。」
不過荼蘼和陳用可沒有上銬,跟在李明勛後面。
陳用心道今天真心是倒霉透了,毛料花了一大筆出去,還要進警局,進去之後還得想怎麼月兌身。
厲隋這會兒一點抵抗力都沒有,荼蘼的這個防狼噴霧相當厲害,可以在幾秒內麻痹人的神經,然後會產生強烈的刺痛感。不到一分鐘,他的眼楮就腫了。
這麼短的時間內,被防狼齊噴兩次,厲隋也是夠了!猛然,他想起那天被噴的情形。
丁荼蘼!難道這個涂老板,就是丁荼蘼!
她蒙了面紗,眼楮是藍色的,可是身形很像,聲音雖然不像但是可以變聲的。
厲隋有些狼狽的被帶出來,荼蘼和陳用被帶了另一輛車,陳用還在絞盡腦汁想怎麼從這個案子月兌身時,一上車就看到車里還坐著一個人,那就是姒懸。
陳用對荼蘼和姒懸的關系清楚的很,看荼蘼一點兒不意外,頓時就懂了。
荼蘼先上車,陳用有些結巴,看後面還有一輛車,忙說︰「我……我坐後面去。」
姒懸和荼蘼沒,陳用就趕緊跑到後面那輛大的警車去了。他只是忘了,後面那輛車押著厲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