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最終還是把人放回去,而她也跟方爺約定了下次見面的時間,這一切比她想像中還有順利許多。
放人回去後,她才讓陳用送自己回城中城。
將東西放好,荼蘼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姒懸來了。
她還微濕著頭發,歪著頭,看姒懸進來,她露出一抹無辜又俏皮的笑容。
姒懸在心里嘆息,緩緩走,然後將人圈到懷里︰「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很危險。」
「我知道啊!」荼蘼笑了,然後將臉貼在他懷里,「不過我知道有你在,我不怕。」今天在車上她就是收到他的消息她才敢那樣扣方爺的人。
姒懸低頭看著女孩兒,他親親她的發絲︰「你爺爺說不定已經知道你已經是涂老板。」
「我知道呢!」荼蘼點頭,「可能現在能怎麼辦呢!」
她隱約已經感覺到了,不過她也不怕。如果爺爺拆穿她,那麼她坦然面對。如果他裝傻,她跟著裝傻就好了。只是,荼蘼不由還想,爺爺如果懷疑她,是怎麼懷疑的呢?肯定不是今天就開始的,那之前她露出過什麼馬腳嗎?
她想不通,實在不明白。
姒懸捧起她的臉,這丫頭面對方爺,丁仕平這些人的時候,倒是精明能干的很。可此時面對自己,又像個天真懵懂無知的小丫頭。如此雙面的丁荼蘼,大多時候他都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好好親親她,平復一下自己內心的騷動。等親完了,小丫頭身子也軟了,柔弱無力的依附在他懷里,小臉紅撲撲的,水眸汪汪的看著自己一副再求疼愛的模樣。
他深吸一口氣,抱她坐到沙發上,繼續給她擦頭發。
荼蘼心安理得的趴在他懷里,享受著他的疼愛。
其實姒懸有很多話跟她說,今日十分凶險,方爺這個人是在灰色邊緣行走的人物,荼蘼奪了他的心頭好,要讓他忍下這口氣很難。荼蘼跟他打交道,被人家怎麼吃的有時候都不知道。
他有時想不通小丫頭怎麼就那麼大的膽子,一次次的以身犯險,為了翡翠,為了財富?如果是,他可以把自己的企業王國雙手奉上,只要她平安無憂的過日子。
可顯然不是,小丫頭有自己的夢想和追求,她要的不僅僅如此。她對翡翠的喜愛不僅僅因為翡翠給她帶來的財富,還有別的東西。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阻止她,而是選擇護著她成全她。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運。
「你在想什麼?」荼蘼突然抬頭,他眸光深沉不見底,仿佛已經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她常會看到他這樣的眼神,每每這個時候,她就會覺得自己跟他很遠,她一點兒也不喜歡這樣。
所以又重重的去堵上他的嘴,不讓他跑的太遠,她要的是她抱著男人的時候,他的身和心都在自己身上。
姒懸才送荼蘼回去,回到家時看到丁仕平在家,老爺子看到她進來便問︰「荼蘼,一整天你跑哪兒去了!」
荼蘼身體還微微軟著,剛才和姒懸在車上親了好一會兒才下車。現在她和姒懸在一起越發甜膩的很,在一起的時間永遠不嫌短,兩個人歪在一起沒頭沒腦的就會親起來。荼蘼知道這是什麼滋味,這是熱戀的感覺,她可以感受到姒懸的心跟她貼的越來越近,這樣的感覺太美妙了。
所以此時她的心情好到要飛起來,看到爺爺這麼懷疑嚴肅的表情她也沒覺得緊張,只說道︰「我跟姒懸哥在一起。」
「你馬上要高考了,假期也要留在家里好好復習。」丁仕平說道。
「我知道的,爺爺。」復習很重要,談戀愛很重要啊!
這次的戀愛跟前世她所經歷的愛情完全不一樣,前世她飛蛾撲火的愛上去,用自己的身體和一切企圖綁住男人,她以為愛情就應該是那樣子。這世她才知道,愛是被寵愛,被珍視,和那個人在一起就算什麼都不做,只坐在一起發呆都是極致的幸福。
「好了,上樓去吧!」丁仕平沒有多說,也轉身回房間去了。
荼蘼上樓,一上樓便看到康佳儀。
現在的康佳儀,在丁家就像一抹幽靈般存在著,沉默寡言。荼蘼只淡淡的看她一眼,連人都懶得叫,便回房間。
康佳儀不在意般,看著荼蘼的背影,眸光越發的陰狠。
荼蘼趴在床上,今天的事情還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她仔細想了又想,決定還是要想辦法離開家里才是。
正這麼想的時候,她的響了,心道會不會是姒懸打來的,拿出一看來是展耀揚。
她眉頭皺起來,這個人打給她做什麼,她猶豫著要不要按掉,最後還是按掉了。
結果剛按掉,又響了。真是不死心,荼蘼還是把接起來。
「展少,有事嗎?」。
「咪咪,總算你還肯接我的。」展耀揚道。
「什麼事,快說?」
「接我的就這麼沒耐心嗎?」。
「你知道就好。」
她都煩死這個人了,她糾正了他多少次他這個稱呼,他就是不改。真是惡心的男人,荼蘼在心里把他罵了個遍。
「你今天在方爺那兒表現的讓我刮目相看,咪咪,我沒想到你賭石竟然這麼厲害了。」展耀揚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荼蘼面不改色,語氣依然冷厲。
「咪咪,我跟厲晉去監獄看過厲隋,你知道他跟我說過一件什麼事嗎?他說,你就是涂老板。」展耀揚說道,「他被同一種防狼噴霧噴過兩次,一個是你,一個就是涂老板。」
「是嗎?沒想到涂老板也跟我用同一種防狼噴霧,可見對付變態方法都是一樣的。」荼蘼冷笑,「希望以後你沒有機會嘗到。」
「咪咪,你可以否認,但是事實會證明,我的猜測是對的。」展耀揚呵呵一笑。
「那你慢慢猜吧!」荼蘼說完,按掉。
展耀揚掛上,笑容漸漸的浮出來,他握緊筒,給另一個人打了,那就是在國外的丁芳菲。
「你還跟我打做什麼?」丁芳菲接到他的沒好氣。她在波士頓過的一點兒也不好,生活費有限,現在母親也支援不了她多少,她不能過奢侈的生活。她英語雖然不錯,可是極不適應這里的氣候,導致感冒一直不好,學習更是嚴重跟不上。
丁芳菲過慣了眾星捧月的生活,可是在這里卻淒慘的像只可憐蟲,她全身都是怨氣。本來母親還一天一個,現在好幾天才會打來。
丁康泰更過分,十天半個月才能打通他一個。
「難道關心一下你不可以?」展耀揚皺眉,如果不是另有目的,誰願意听丁芳菲那滿是怨氣的聲音。
「你會關心我?」丁芳菲冷笑,「展二少有屁快放。」
「丁芳菲,你原先的那股子優雅去那兒了,越來越難听了。」展耀揚不滿的指責。
「快說。」丁芳菲都快沒耐心了。
「你還記得涂老板嗎?」。展耀揚步入正題。
她當然記得,那個賭石非常了得的女人,母親剛打給她,康家拍賣行被查封了,營業許可被吊銷,舅舅這次要坐牢。而這一切一切,都拜那個涂老板所賜。
「那個涂老板,就是丁荼蘼。」展耀揚說道。
「你說什麼?」丁芳菲一怔,非常意外,「我沒听錯吧,這怎麼可能?」
「厲隋親口說的,不信你可以去問他。今日我又跟涂老板打交道,你知道我跟她有多麼的熟悉,即使她蒙著臉我都可以一眼認出她來。」展耀揚說道。
「丁荼蘼居然是涂老板,涂老板不是開了拍賣行嗎?她不是賭石很厲害嗎?丁荼蘼怎麼可能是涂老板呢?」丁芳菲仍不願去,她不願丁荼蘼居然這麼厲害了。
「不然你爺爺怎麼會帶她去騰沖呢?我听說你爺爺這次賭回來的翡翠都是靠她得來的,涂老板一直蒙著臉見人,只怕就是因為她是丁荼蘼。」
這件事情給丁芳菲的刺激太大了,丁荼蘼變的厲害她知道的,可是她這麼厲害就大出她所料了!母親說,現在青陽的拍賣行,淑寶拍賣行的影響力最大,發展勢頭很猛,淑寶拍賣行的老板就是涂老板。
如果涂老板是丁荼蘼,那麼淑寶拍賣行不就是她的嗎?這個念頭像根刺一樣深深扎在她心里,她難受的抓狂。
跟展耀揚結束完,丁芳菲便打給母親康佳儀,把這件事告訴她。
康佳儀一開始不信,後來漸漸的又信了。丁仕平越來越重視丁荼蘼,如果丁荼蘼沒有一點本事的話,她怎麼可能這麼得丁仕平看重。
有了這個答案,康佳儀對荼蘼的仇恨越來越深,想著她害了自己和女兒不說,現在連她的家族都毀了。哥哥這次坐牢是坐定了,康家拍賣行是完蛋了,康家徹底玩完,這一切都是丁荼蘼干的。
想到剛剛那丫頭回來時意氣風發的樣子,她恨的牙根都疼。不可以,不可以再繼續下去了。再這麼下去,她會不會威脅兒子的地位,事實上她現在已經威脅到兒子地位了,她要阻止這一切。
她,不能讓丁荼蘼在存活于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