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姐害怕呀!她怕康佳儀,兒子的命掌握在她的手里,她也怕丁遠業,她一家的命運都掌握在人手里。
「先生,我是被逼的!」說完,歡姐怦的一聲跪下來,「是,是太太讓我在大的牛女乃里放慢性毒藥,她,她還讓我加大劑量,不想再讓大活下去。」
「歡姐,你胡說,你再這樣說我。」康佳儀想上去打歡姐,徐福祥早讓人控制住康佳儀,讓她動彈不得。
「我沒胡說,我房間還有那個藥,先生可以去看一下。」歡姐也認清楚形勢,先生掌控一切,只有坦白一切她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丁遠業立即讓人去搜,果不其然找到那種藥。
「福祥,你找人驗一下這是什麼藥?」丁遠業說道。
「好的,丁總。」徐福祥立即把藥給人。
「爸,肯定是歡姐冤枉媽媽的。」丁芳菲忙解釋道,「你不要一個下人。」
「難道你覺得你媽做不出這種事情來?」丁遠業冷冷的反問,「我看她做這樣的事情做的得心應手。」
「……」丁芳菲咽住,父親的眼楮太凌厲,沒有一點溫度。
「把歡姐帶下去。」丁遠業又道。
徐福祥立即讓人把歡姐帶下去,然後清空不相關人等,他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丁先生不會想外人知道。
「丁總,您和三和二的親子鑒定報告。」徐福祥拿了一個檔案袋給丁遠業。
康佳儀一听,身體一軟,癱在地上。
丁芳菲犯傻,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丁康泰面無表情,好像接下來的發生的事情一點不會讓人意外。
荼蘼心里隱隱已經有答案,只是她沒有想到丁遠業處理的那麼迅速。不由心跳加速,看向丁康泰。
丁康泰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眼神才微微有了波動,但馬上恢復了寧靜。
丁遠業已經下定決心處理這件事,他打開了體檢報告,看到結果時緩緩的笑了,然後看向康佳儀。
「你猜結果是什麼?」丁遠業看著妻子問道。
康佳儀一臉的淚水,跪在地上拼命的搖頭。
丁遠業將報告裝進檔案袋,緩緩說道︰「這里有一份離婚協議,你把字簽了。南橋有一個療養院,一會兒我會讓你送你去。在那兒,會有人24小時照顧你。」
「遠業,遠業,不要這樣對我,我們做了十幾年夫妻,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我。」康佳儀跪在地上哀求。
「爸,你為什麼要這樣?因為嗎?因為你要這樣對媽和我們?爸,不要,我們也是你的親人啊!」丁芳菲也跪下來苦苦哀求。
「親人?」丁遠業呵呵的笑,看著二女兒的臉,只覺得自己十幾年過的無比的諷刺。「你,繼續去波士頓,康泰也去,福祥你來辦轉學手續。」
「好的,丁總。」徐福祥立即點頭。
「遠業……你真的一點情份都不念?」康佳儀抱著最後一點希望看著丈夫。
「情份,對你這樣的女人會有情份?康佳儀,如果不是礙著我們丁家的一點臉面,我恨不得你從這個世上消失。」丁遠業再掃了眼所謂的兒子女兒,「再讓你留在這兒,只會讓你有機會傷害荼蘼。」
康佳儀把目光投向丁荼蘼,眼眸中噴射出仇恨的目光。
荼蘼臉上沒有過的表情,只淡淡的看著這個女人,現在的發生的一切跟她真心沒有一絲關系,全是康佳儀咎由自取。
「我累了,咪咪,你扶我上樓休息。」丁遠業處理完就不想再跟這個女人多說一句。
「好。」荼蘼對這母子三人,既不覺得痛快也沒有同情。這樣的人不值得的同情,說痛快也談不上。
荼蘼扶丁遠業回房間休息,讓父親躺好她就回房間了。
康佳儀也回到房間,剛剛在樓下,丁遠業並沒有把事情說透,但是他也什麼都知道。只是他丟不起這個人,所以隱忍不發而已。沒有一個人男人能親口承認自己戴了十幾年的綠帽子,給別人養了兒子女兒。
這是她唯一機會了,她跪在床邊︰「遠業,我錯了,可當時我真的一點辦法沒有。你一直不說結婚,你對顏如玉那個女人念念不忘。那次你在山地騎行發生意外,醫生說你沒有了生育能力,我嚇死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丁遠業看著這個女人,「所以你找你的初戀情人生了野種,讓我養?康佳儀,你覺得你這樣做,還沒錯是嗎?」。
「我不能說我沒錯,我有錯,可是孩子沒錯。他們叫了你十幾年的父親,難道你對他們一點感情都沒有?特別是康泰,他那麼聰明,你不要那麼殘忍的對他。」康佳儀唯一想做的就是為兒子爭取一個好前程來,不能讓兒子就這麼毀了。
「我殘忍?康佳儀,我要是真的殘忍起來,你不會有機會跪在這里跟我說這些話。給我滾出去!」丁遠業已經不再動怒,「把東西收拾干淨,把離婚協議簽了。我會讓你暫時保住丁太太的名,康泰和芳菲在成年之前我不可能讓他們回國。」
康佳儀抽泣著,她見識到男人的無情,本來這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被發現。現在丈夫知道了,他又怎麼可能原諒自己。
荼蘼回到房間,她坐在床角,想著這件事情。這次發生的事情,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丁康泰和丁芳菲竟都不是父親的親生孩子。
想到前世,父親把自己趕出家門,把家業交給丁康泰,對丁芳菲萬千寵愛,她不由笑了。
原來老天爺是公平的,前世丁家那麼對她,他們自己也受到懲罰。
正這麼想時,丁康泰推開了她的房門,門在房門口。
這個少年,從事情發生的開始就無比的鎮定,不管父親和爺爺的眼神有何變化,他都表現出異于他這個年齡的冷靜。
荼蘼看著少年,前世她跟他幾乎沒有什麼交集,她討厭這個弟弟,丁康泰也不屑于理她,他們是兩條平行線。只是這世,騰沖密支那,他們經歷了那件事,對彼此才有了改觀。
「丁荼蘼……」
「……」荼蘼坐著一動不動,看著少年。
他緩緩的走過來,然後站在她面前,他低下頭,青澀的俊臉露出一點笑容︰「我走了,但是我們以後肯定還會再見的。」
「怎麼?不甘心,想回來報復?」荼蘼抬頭冷笑。
「沒什麼可報復的,我媽咎由自取,我是她的兒子,現在的一切活該我承受。」丁康泰道。
荼蘼笑容一斂︰「……」
「我現在還什麼都沒有,沒有資格跟你說什麼,等有一天我資格了,我會站在你面前。」丁康泰凝視著女孩兒,「我走了。」
荼蘼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是心神微微一動。
「康泰……」自己還來不及思考時,她叫了他的名字。
丁康泰轉頭看她,他腦海中浮出在雨林,她扶著自己逃生時的模樣,那樣的堅韌,那樣的美麗。她用刀砍蛇頭的時候,他竟覺得她美的動人心魄。
在荼蘼還沒反應時,他突然低頭,在她的唇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下一秒迅速彈開,然後離開。
荼蘼呆若木雞,許久她才模了模自己的唇,意識到發生什麼事,嘴里低咒一聲。這小鬼居然敢親她,簡直膽大包天了。
不一會兒她就听到樓下丁芳菲的哭叫聲。
「爸爸,爺爺,我不要走,我不要離開家。」丁芳菲嘶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爸爸,爸爸出來,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趕我走,不要趕媽媽走。」
但是她沒喊完,徐福祥已經讓捂住臉和嘴,她下一秒她就暈倒了。
丁康泰只簡單的收拾了一點行禮便跟著出門,他站在家門口,老爺子的書房門始終緊閉,父親從上樓之後一直沒有下來。只有康佳儀,一臉的憔悴,幾次看著兒子想說什麼,最後什麼話沒說出口。
上車時,康佳儀才走到車前,抓住兒子的手︰「康泰,對不起。」
丁康泰看著母親,他怪母親嗎?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他清楚的很。這次發生的種種,或許有人故意為之,但也是她咎由自取。
「不用說對不起,好好照顧你自己。」丁康泰說道。
康佳儀終于哭出來,她一生所有的希望都在兒子身上,現在連兒子都被趕出丁家,她真的不知道還能怎麼辦?
丁康泰已經無力在安慰母親,這些天發生的種種,他對母親無恨也無愛了。徐福祥已經拉開車門,他毫不猶豫的上車。
「康泰……」康佳儀看著兒子的背影哭的撕心裂肺。
丁康泰像听不到似的,車子已經開動,丁家的種種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到了機場,他坐在候機室,他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他猶豫了幾秒,才接了。
「康泰。」陌生男人的聲音在那頭響起來。
「你是誰?」丁康泰冷冷的問。
「不要管我是誰?我只想告訴你,這次的事情你和你媽媽包括丁家,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那個人非常厲害,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