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前,阿祥找過我,說、說你爺爺看我近來表現很好,不忍我再繼續關在那兒受苦,給了我一百萬讓我去米國找芳菲從頭開始。回到青陽,阿祥給我安排的住處,同時辦理好簽證和護照。後來我看到新聞播你跟遠業的新聞,說你們成立翠美珠寶集團,所有人都認為你會是翠美的繼承人。你那麼光鮮亮麗的站在遠業身邊,我的女兒兒子卻要在米國受苦。我記恨不過,後來不听到阿祥打知道你來了揭陽。所以,我也來了揭陽。」
「你怎麼會有余先生的?」荼蘼再問。
「阿祥落了一個卡包在我住的酒店,上面有一張黑色的名片,我無意中看到。我問阿祥,這個余光頭是誰,他說是揭陽有名的掮客,黑白兩道通吃,做事干淨不拖泥帶水,我暗暗記下了這個。」康佳儀一五一十的說道。
荼蘼听著呵呵听笑了,笑的控制不住自己,只差眼淚沒落下來,她收緊拳頭,然後對王混混說︰「把她扔到揭陽的大街上去。」
「丁荼蘼!」康佳儀以為自己說了就沒事,沒想到丁荼蘼還不肯放過她,「你不算話。」
「我要是不算話,我要是心有你一半狠毒,我可以讓這里的男人來輪流伺候你,再用攝像機拍下來。」荼蘼道,「康佳儀,這次我放過你,你以後還有什麼手段可以盡情的來,我可以保證這次的懲罰一定是最輕的。」
說完,她多看一眼這個女人都覺得髒,人已經出去了。
她先上車,陳用和余光頭跟著車上,這兩個大男人都翼翼的看著大的臉色,等著她進一步的指示。
「丁,接下來怎麼辦?」陳用忙問,「我們是回青陽嗎?」。
「……」荼蘼沒,靜靜的看著窗外。
「丁,我听說您來這兒是找玉石雕刻師的,對不對?」旁邊的余光頭恬著笑臉問,「我倒是認識一個人,玉石雕刻很厲害,只是他脾氣很古怪,不少翡翠珠寶商想請他,都請不動。」
听了這話,荼蘼才回過神,目光落在余光頭身上,示意他說下去。
余光頭一看荼蘼在認真听自己,知道自己吸引了這個大的注意,忙又說︰「他住在徐楊縣,姓周,叫周楊。他耳朵不好使,脾氣很怪。」
「你認識他?」荼蘼終于開口。
「見過一次,不過這個人為人非常清高,唯一的愛好就是翡翠,說實在一點就是玉痴。一般的翡翠他看不上眼,但是有要能拿著高水種的翡翠的人請他雕刻,中了他的意的話,他才會接手。」余光頭說道。
「余先生,你安排我見他一面,如果他真如你說的是世外高手,而他真能為我所用的話,我必有重酬。」荼蘼微微露出笑容說道。
「好,我一定幫你辦成這件事,你等我消息。」余光頭當然想討好這個大,之前已經得罪人家一次,要是這次辦好這件事,就算是將功補過,以後搭上丁這條線,不愁沒飯吃。
荼蘼淡淡的笑,不再多說。
回到酒店,荼蘼直接回房間︰「我有點累,想睡會兒,不要來打擾我。」
「好的,丁。」陳用也跟在荼蘼身邊時間不短了,自然知道她此時心情不好,給她關好房門。
荼蘼貼著門板深吸一口氣,仰起頭睜大眼楮,才能忍住不讓眼淚落下來。
她沖了個澡,換了衣服,也顧不得頭發是濕的便呼呼睡了。
她一直睡到肚子餓了才醒過來,一看時間已經五點多。她將模過來,陳用發了幾條信息過來,只說她醒過來就打他。
陳用大概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不敢打擾她只好發信息。
荼蘼給陳用回了一個。
「丁,余光頭說那個周楊去了外地明天才會回來,他約我們中午去徐楊縣。」陳用說道。
「好,我知道了。」
「丁,你餓了嗎?要不要出來吃晚餐。」陳用想著從早上到晚上,丁一點東西都沒吃。
「好。」荼蘼結束了,換好衣服。
陳用已經等她,兩個人有附近的餐廳吃飯,期間丁遠業給她打來,問她什麼時候回去?
荼蘼只說還有點事情沒辦完,還要兩天才行。
次日她跟余光頭陳用一行人到徐楊縣,找到那個周楊的家。
周楊家就住在鄉下,他家跟揭陽這里所有鄉下人間一樣,兩層高的白色樓房,房間還有小院子,一看也算小康之家。來的路上,余光頭跟她說過,這個周楊粗以前在徐楊一帶非常有名,是有名的賭石世家。
周楊的父親一生也做賭石生意,更是著名的玉石雕刻師。只是有一次從花了大價錢買回了八塊賭石毛料,據說把全副身家都賭了上去。
誰知道那些料子一解開,里面全是石頭。周楊的父親氣的一病不起,沒幾天就死了。周家從此再不賭石,周楊雖然從小也跟賭石打交道,所有的才能都用在了賭石雕刻上。
早年還去濱海上過幾年大學,後來回來就在一家翡翠珠寶公司,做了玉石雕刻師。後來不知為何,性情大變,在原來的珠寶公司辭職,就窩在這個鄉下。
但他的玉石雕刻技術曾轟動一時,真正懂玉之人都很喜歡他雕的玉,所以時常有大商人不遠千里到這個鄉下來找他雕刻翡翠毛料。
听余光頭對這個周楊如此形容,荼蘼倒對周楊有很濃的興趣。
他們的車停下,便看到一個十二三的小男孩兒過來給他們開門,很有禮貌的叫叔叔。
這小男孩兒是周楊的兒子,周濤濤。
「你爸爸在家嗎?」。余光頭問道。
「在的,爸爸在等你們。」周濤濤說。
周濤濤在前面帶路,領著他們上樓。
二樓很亂,整個大的客廳擺放著各種解石器,各種尺寸的翡翠打磨機,刻石機,還有印花,和石磨等。地上還放著凌亂石頭料子,大多都是磚頭料。
周濤濤打開門,一個約莫四十來歲的男人正坐在一個石桌上,用一個比針還細的雕花機在磨石頭。
「爸爸,客人來了?」周濤濤說道。
周楊轉頭,看他們一眼,又繼續刻著手里的石頭。
這人實在太不禮貌,看到有客人來了,連個招呼都不打,居然還在磨石。
荼蘼攔住他,三個人看旁邊有一個長石椅,他們就坐在旁邊。
余光頭早知道這個人的古怪,所以一點也不覺得不悅,有些人,有本事,脾氣古怪一點就叫個性,反而更讓人神往。
讓他意外的是這位丁竟然也很淡定,平平靜靜的坐在旁邊,一點聲音也沒發出來。
一個小時了,周楊仍一點動的意思沒有,不一會兒周濤濤來叫吃飯。
周楊頭都沒抬,周濤濤也不奇怪,只叫他們吃飯。
「丁,要不我們先去吃飯吧!」余光頭在旁邊說道。
「不用了。」荼蘼搖頭,「你們先去吃飯吧,我不餓。」
陳用和余光頭互視一眼,老板不去吃他們也不好意思去吃。
「你們去吃吧,我是真的不餓,我在這兒坐會兒。」荼蘼看他們不動忙用說,「陳先生,你跟余先生先去吃吧!」
「那好吧!」大男人還真的餓了,便跟周濤濤下去了。
荼蘼靜靜的坐著,看這個男人專注的雕著手里的石頭。
對,石頭!周楊現在雕著一塊石頭,或者應該說是磚頭料。荼蘼輕輕的走,發現他正雕著一個拇指大小的蜥蜴。蜥蜴被稱為地龍,在古代寓意非常好。很多戴翡翠的人都喜歡觀音玉佛,其實真的愛翡之人,更愛戴玉竹或蜥蜴。
雕蜥蜴,最特別的就是能否把蜥蜴身上的紐雕刻的細致傳神,蜥尾能否生動。而且蜥蜴是水像生物,蜥蜴身邊是否刻的有水感,甚至水中的細蟲更要照顧到,別說雕的只有母指大小的蜥蜴。
荼蘼看這人的雕功,細小的針孔機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蜥蜴的表皮處理的非常細膩,蜥蜴捕食時舌頭的靈動,蒼蟲粘在舌尖竟能看到細微的掙扎之感。
荼蘼不由想,如果這是一塊墨翠或黃翡,這只翡翠蜥蜴又會是怎麼樣呢?想著,她的心都癢起來。
她輕輕笑了,她自己找到了要找的人。
周楊此時也停下來了,他轉頭看荼蘼,目光帶著審視︰「你是丁?」
「是的,周先生,你好。」荼蘼伸出手來。
周楊只淡淡的看她一眼︰「把你要刻的翡翠拿出來吧!」
「周先生,我來找你,不是找你雕刻翡翠的。」荼蘼笑著說道。
「不刻翡翠?」周楊眉頭一皺,「丁,我沒別的本事,只會刻刻翡翠,別的事情恐怕幫不了你。」
「周先生,我來找你,是請你做我們翠美珠寶的首席雕刻師。」荼蘼說道。
周楊一听,想也不想說道︰「丁,我不替任何人工作,如果你沒有翡翠讓我雕刻,請你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