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翡翠的脈絡感應也非常之敏感,為了保險,她用的是浮雕的技術,從蜥蜴的頭部開始,每個部位的比例把握的非常這精準。最重要的是她對翡翠太過于敏感,這樣翡翠在她手里就成了活物,真的就一點點按她設想的模樣呈現出來。
這個墨玉蜥蜴,荼蘼足足花了兩天兩夜才雕出來,又用了一天的時間再繼續在細微處打磨。荼蘼是極完美的性子,她希望自己的第一件玉雕作品能做到盡善盡美。
到了第四天,荼蘼眼楮滿滿的是血絲,但是墨玉蜥蜴終于雕刻出來。
這塊墨玉蜥蜴在荼蘼手里呈現出來時,周楊都忍不住驚嘆。墨翠本來就是翡翠中極高檔的精品,一只黑亮的蜥蜴抱竹而立,這蜥蜴的皮紋處理的非常之細膩,當有一絲的光線投下來時,黑蜥蜴身開始變綠,再打一道綠光來又開始變紅。蜥蜴本來就是變色龍,這塊墨玉蜥——蜴栩栩如生,完全應了這一點。
「荼蘼,你的確非常有天份。」周楊忍不住贊道。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周楊已經直呼荼蘼的姓名。
荼蘼拿著墨玉蜥蜴,輕輕的笑著︰「那周老師,我能請你喝杯茶了嗎?」。
「當然。」周楊一直就想找一個對翡翠有天份的徒弟,他的師父就曾說過,在玉石雕刻師,首先要愛玉,其次要重玉,還有就需要天份。如果三者齊全,這個人便可以入門了。
這幾天,他在荼蘼身上看到了,對這小丫頭也是歡喜的緊。
「周老師,你能跟我去青陽嗎?」。荼蘼忙又問。
周楊微微猶豫,他的確跟荼蘼有賭約在先,而荼蘼也的確達到他的要求,只是真的要去青陽,他還是遲疑。
「周老師,您放心,我會給您安排好住處,地方一定清靜不受人打擾。你在翠美做玉石雕刻師,我保證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事情,不會有任何要勉強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荼蘼忙說道。
「老周,人家小丫頭跟你在這兒學了一個月,你看她的手,原本細細女敕女敕的,現在那里傷一塊這里破一塊,可小丫頭一直堅持著。人家有這樣誠心,你要是再不答應,真的說不了。」周太太是很喜歡荼蘼,這小丫頭夠堅持,夠認真,現在年輕一輩里,有她這樣的恆心真的很不容易了。
「好,我答應你。」周楊點點頭。
荼蘼松一口氣,吃飯的時候恭恭敬敬的請周楊喝了一杯茶。
晚上陳用說︰「丁,你要是再不來,丁先生就要親自來接你了。」
荼蘼沒,她讓陳用找來了根黑色經繩,她用兩根細繩開始纏著,然後將墨玉蜥蜴穿到細繩上,再拿來錦盒裝好。
「丁,這塊墨玉蜥蜴如果放到咱們拍賣行拍賣,一定可以拍到好價錢,這可是丁家大第一件玉雕作品。」陳用看荼蘼裝的那麼用心,便說道。
荼蘼臉上沒什麼表情,將墨玉蜥蜴收好,收拾行禮明天回家。
陳用訂了頭等艙,周楊一家也跟她一起走。
上飛機後,荼蘼一路上心事重重,很是沉默。
「從決定回去開始,你就心事重重,怎麼了?」周楊看出她的不對,便問。
「沒什麼,大概是一個多月未歸家,有點近鄉情怯吧!」荼蘼回道。
「能讓你近鄉情怯,必定是有一個人讓你很掛念。」周楊還不清楚小姑娘的心思麼,不由笑道,「看來小姑娘是戀愛了。」
荼蘼不得不佩服周楊的眼力,她笑的有幾分泛苦︰「老師難道除了玉石之外就沒有讓你情怯的人麼?」
「當然有。」周楊說完,目光落在自己的太太和兒子身上,「我的老師曾經說過,人有七情六欲,既然如此,就看個人如何來把控住,是情多一些還是恨多一些,是讓愛多一些還是怨多一些。是讓喜多一些還是讓悲多一些。丫頭,你可明白?」
「我的師祖定是個極厲害的人。」荼蘼听著若有所覺,不由笑道。
「是啊。」周楊也感嘆一聲。
揭陽到青陽一個多小時就到了,下飛機時丁遠業親自來接。
丁遠業抱住女兒︰「荼蘼,你這丫頭跑到揭陽一去就一個多月,你知道爸爸有多擔心你又多想你。」
「對不起,爸,讓你擔心了。」荼蘼不由四處看看,除了丁遠業並沒有其他人。她悵然若失,忙介紹周楊給父親認識。
丁遠業對荼蘼非常信任,既然女兒認為周楊很好,他當然也覺得好。
而荼蘼再來之前就已經讓陳用安排好周楊一家,包括周濤濤的新學校。
周濤濤新上的小學是青陽一流的省重點小學,名額已經有了,入學手續也只需要他們一開學就去辦。
房子也是城中城一套二層獨棟別墅,而且是以周楊的名義買的。陳用很耐心的跟他介紹,只需要他再去辦個手續,就能拿到別墅的房產證。周楊驚呆了,這個小老板比他想像的還要大方周到。
這也是荼蘼的行事作風,既然她請周楊來工作,當然不能讓他有後顧之憂。雖然周楊並不是重名利之人,但是五谷雜糧是人之生存基本,她解決了周楊的物質需求,他才會專心給自己干活,更別說他還是自己的師父。
荼蘼送周楊一家回家安排妥當後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丫頭,你剛回來,再重要的工作回家休息之後再說。」丁遠業只覺得女兒都瘦了,再看到她手上的傷痕他都心疼了。
「爸,有些事情要迅速解決,當斷就斷。」荼蘼挽著父親說道。
丁遠業看到女兒眼眸中的堅決,看來女兒要解決的這件事很重要,他點點頭。
一到公司,荼蘼直接去的丁遠業的辦公室,讓父親叫來徐福祥。
「大,你回來了!」徐福祥看到荼蘼,忙笑著說道。
「徐叔,你看了這個新聞嗎?」。荼蘼一看他進來,直接扔了一份報紙在徐福祥面前。
徐福祥一看那新聞,是說揭陽一個女人全身赤luo在街上,疑為翠美珠寶丁遠業的太太康佳儀。徐福祥臉一變,他當然知道這個新聞,一看到這個新聞他嚇的腿都軟了,立即打給老爺子。
老爺子讓他穩住,裝不知道即可。所以這一刻他也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說︰「大,這種小新聞我怎麼會注意到?」
「是嗎?你沒看出這個新聞上的主角是誰嗎?」。荼蘼冷聲問。
「這女人有點像太太,但應該不是她,太太還在療養院呢!」徐福祥說道。
丁遠業將報紙拿過來,一看這照片臉都青了,自己同床共枕這麼多年的妻子他當然一眼就認出來了,不是康佳儀又是誰。
「那為什麼我在揭陽抓她抓個正著,她說是人安排她出了療養院,是你給她一百萬讓她出國,也是從你這兒知道我去了揭陽,更是從你那兒得到一張揭陽最有名掮客余光頭的聯系方式。這余光頭一向做事滑不溜湫,所以被人叫為光頭。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荼蘼一句句的反問,反正她是不打算隱瞞的。
「老徐,你最好跟我老實清楚交待這件事!」丁遠業一听也怒從中來,狠狠的瞪著他。
「丁總,沒有這回事!」徐福祥立即否認,「我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呢!肯定是康太太神情不清楚,胡亂說的。」
「你不是說她還在療養院嗎?」。荼蘼反問。
「我……大,我真的不知道太太出了療養院啊,更不知道她會去揭陽。」徐福祥必須咬牙否認,否則的話以大現在的手段,他肯定完蛋。
「你的意思說我陷害你?」荼蘼冷笑。
「當然不是,我是說太太她現在神智不清,說的話肯定不作準的。」徐福祥額頭都在冒汗,連看都不敢看大一眼。
「你可知道康佳儀準備如何對付我嗎?」。荼蘼冷聲問。
徐福祥害怕的開始發抖,他根本不敢回答。
在旁邊的丁遠業臉色青黑,死死的瞪著徐福祥。
「要不是我帶了人,一路非常,我很可能著了她的道。如果是那樣的話,現在這份報紙上的主角很可能變成我。」荼蘼指指報紙,「徐叔叔,康佳儀一直在療養院,她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去了揭陽,如果沒人給錢給她,她也不可能到揭陽。我已經讓人查的很清楚,是你安排她離開的療養院,而一個月前你的確從公司的帳上提了一百萬。」
徐福祥知道自己完了,但他也知道有些話一定不可以說,不說出老爺子,他或許救自己。如果自己隨便亂,老爺子分分鐘鐘犧牲他。
他趴的跪下來︰「大,我一時糊涂,太太過年那麼多年對我不薄,她說她想念二和三,她想去美國跟他們團聚。我一時心軟,才這麼做的。大,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荼蘼料到徐福祥這麼說,她看向父親︰「爸,通過這件事我發現公司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徐叔叔從公司提前,真的很容易啊!咱們公司的財務這麼松嗎?他隨隨便便就能提出一百萬來?」
徐福祥一听荼蘼這麼話,臉刷的一白,整個人都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