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兒上樓之後,丁遠業才跟父親去書房。
「你說什麼?你報警把老徐給抓了!」丁仕平一听這麼說,嚇的手杖都沒握穩。
「福祥這次做的很過分!」丁遠業說道,「爸,你不知道這次荼蘼在揭陽有多麼的凶險,要不是她警惕性高,她很可能真的被康佳儀那個給毀了。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沒辦法想像對荼蘼來說是多麼大的打擊。以前我覺得福祥跟康佳儀走的近也沒什麼,我萬沒想到他居然敢私下放康佳儀,甚至還泄露了荼蘼的行蹤讓康佳儀這個找到。把他留在身邊太危險了,更別說半年內他竟然貪污公司一千五百萬,這樣的人絕不可以再留在身邊,必須報警把他抓起來。」
「就算你要處理他,也要私下處理。這事兒一鬧開來,到時候滿城風雨,所有人都議論這件事,我們丁家臉面也不好看。」丁仕—無—錯—小說平心里嘀咕,康佳儀失手的事情他知道,他萬沒想到荼蘼居然一回來就處理徐福祥。
「這件事我也考慮過,但是爸現在咱們珠寶公司不比以往,以前的星輝是現在的翠美集團,公司以後是要上市的。所以財務改革很有必要,既然如此,還不從徐福祥這里開始。我們態度強硬的把他處理了,只會讓股東讓外界對翠美更有信心。」
丁仕平看說的頭頭是道,以前可不會跟自己說這樣的話,他可以想像這些話是誰教他的。
小丫頭越來越有本事了,連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被她控制的牢牢的。
事已至此,他也不可能再坦護徐福祥,只能犧牲他了。
荼蘼回到房間,給李明勛打了一個電話︰「李大哥,你現在在國內麼?」
「在。」李明勛回。
「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呢!」荼蘼說道。
「好,你說。」事實上李明勛不僅在青陽,荼蘼給他打電話時,他正和姒懸在一起呢!他接荼蘼電話時,看了眼姒懸。
姒懸跟李明勛是什麼默契,李明勛一個眼神姒懸便知道打電話來的是誰。姒懸手里拿著酒杯,正晃動著酒杯,不動聲色的听著李明勛通電話。
荼蘼說了自己的請求,李明勛二話不說的答應,不是特別大的事情,他可以安排。
「謝謝你了,李大哥。」荼蘼听李明勛這麼爽快,忙道謝。
「小事情而已,對了荼蘼,我之前听說你去了揭陽,現在回青陽了嗎?」。他問這話時,抬眼看向姒懸。
姒懸面不改色,只是眸光越發黯沉,顯然對李明勛通話的那個人答案很重視。
「嗯,我今天才回來。」荼蘼猶豫了幾秒,不由說道,「對了,姒懸哥他回來了嗎?」。
李明勛一听荼蘼問起這個,不由的笑了︰「你們很久沒聯系了嗎?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問他。」
姒懸一听李明勛說這話,不由緩緩的放下酒杯,神情遠沒有剛才淡定。
「那我自己打電話給他好了。」荼蘼听李明勛這樣說,也不想她和姒懸的事情被第三人來傳遞,忙說道。
「好,我想他應該很期待你的電話。」李明勛是看著姒懸說的。
李明勛跟荼蘼結束通話,對姒懸說︰「荼蘼說,她會給你電話。」
「是嗎?」。姒懸下意識的拿出了電話,電話安安靜靜的,可一點沒響的意思。
「她說會給你打電話,可沒說現在打。」李明勛看姒懸這樣,不由笑著說道。
姒懸臉上浮出一抹尷尬紅暈,要知道從姒懸臉上看到這樣精彩的表情是多麼的難得,李明勛很不厚道的笑了。
「阿懸,你要想人家就打電話給她,再說男女朋友太久不聯系也很不正常不是嗎?更別說,她就一個小姑娘,你一大男人,你不是這麼矯情的人啊,應該主動點。」李明勛不由勸起好友,他回來的這兩天,整個人都不對勁,明明惦記人家,卻不肯主動。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還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姒懸說完,看電話始終安安靜靜的,眸光竟有幾分落寞。
旁邊的李明勛都看的一愣,心道這兩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怎麼突然變成這樣?
荼蘼跟李明勛通完電話,還真想過要給姒懸電話。可號碼差點都按了,一時又有些情怯,最後還是沒打。
次日上行,荼蘼去了警局,她要求私下見一次徐福祥,李明勛也給他安排好單獨的房間讓她可以跟徐福祥談話。
徐福祥經過一夜的審問,整個人憔悴不堪,精神也有些恍惚。他手上還戴著手銬被帶進來,一看到荼蘼時瞪大眼楮,一臉驚恐。
「怎麼了?徐叔叔,沒想到我還會來看你。」荼蘼笑笑,坐在他對面。
「大小姐,該招的我都跟警察招了。」徐福祥心里有些害怕這個大小姐,現在可是警局,她居然能單獨來見自己,可見人脈很深。這下,徐福祥更害怕了,坐著都有些不安。
「徐叔叔,你別緊張,我有話問你。」荼蘼淡淡的笑。
「什麼話?」徐福祥忙問。
「爺爺,為什麼讓你做那件事?」荼蘼一字字清楚的問。
徐福祥臉色大變,萬沒想到大小姐會問這個問題,一時間他又緊張又害怕︰「大小姐,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荼蘼笑的玩味︰「徐叔叔,你能這麼多年在我們丁家得到爺爺的信任,有這樣的身份和地位,可不僅僅運氣。你很聰明,也會見風駛舵。以前康阿姨在家里是丁太太時,你當然會巴結她。可現在,她被送到鄉下療養院,我父親根本厭惡了他,她做的事情你也清楚的很,她根本不可能再回丁家,你也不會跑去同情她而幫她害我這個大小姐,你,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徐福祥一听荼蘼這麼說,以為有轉機,忙說道︰「大小姐,你知道就最好,我怎麼會害大小姐你,真的是誤會啊。」
荼蘼呵呵的笑著︰「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爺爺讓你做的。可是我想不通啊,爺爺為什麼要這麼做?我是他唯一的孫女,他這麼做有什麼好處呢?」
「大小姐,你誤會老爺了,他怎麼會傷害你呢?」徐福祥哪里敢說真話,忙說,「我也沒想到太太會跑去再害你,對不起,大小姐。」
「徐叔叔,我不是三歲的小孩兒,我已經知道答案,我跟康佳儀已經對過質,我手里有她招供的視頻。你故意泄漏我的地址給她,你給她一百萬,你給她人脈關系讓她可以買凶害我。就像昨天你說的,是爺爺吩咐你做的,他讓你去提的錢。徐叔叔,我來只要一個答案,為什麼爺爺要這麼做?」荼蘼不想廢話,這是她要的答案,她始終想不通的答案。
就算她長的跟嫣嫣一樣,她始終是他的孫女,他為什麼要用這樣的手段來傷她?
「大小姐……」徐福祥一臉的緊張,他不敢說啊。現在他關在這里,老爺子一點動勁也沒有,他已經不模不清楚老爺下一步要做什麼。
「徐叔叔,你牢是坐定了,我坦白告訴你,公司的事也好,外面的事也好,爺爺可以操控的已經很少很少。你告訴我真相,我不會把你怎麼樣?爺爺也不會知道,你該怎麼辦怎麼辦,可以向你保證你的家人也會安然無事。如果今天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不保證我會做什麼?」
徐福祥見識過她的手段,他對這個大小姐是真的怕了,有些緊張的看她。
「說吧,你今天說的話我不會跟任何人說,我只想要一個答案。」荼蘼平靜的說道。
徐福祥看著荼蘼,最終還是吐出真相︰「是,是老爺說,你越來越不受听話,公司現在也漸漸變成是你的,長此以往丁家的一切都會被你奪走。他問我,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你一輩子听他的話?」
「我、我說我也不知道。老爺說,一個女孩子如果受一次致命的創傷身上的鋒芒會收斂一些,到時候輔之以藥物,大概會很听話。接著,他讓我把太太接出來,故意讓太太知道你在哪兒?」
荼蘼很認真的听著,似乎還有些一知半解的,便問︰「什麼就致命的創傷?什麼叫輔之以藥物?」
徐福祥被荼蘼問的心里發毛,可事到如今他不敢有一點隱瞞,便說︰「老爺說,大小姐年紀還小,不能太張揚,一定要讓你的性子收住。他說,只要你一時受個重大的打擊,然後接回家里養,讓醫生多開一些可以讓你鎮定的藥物,這樣你就會听話了。」
荼蘼懂了,丁仕平當年為控制嫣嫣是把她關在島上。他讓翡王把自己騙島上不過是故技重施,誰知道自己還逃出來,翡王反而逃亡天涯。現在囚禁她是不可能的,便想擊垮她的意志,把她像一個人偶養在家里,這樣她就听話了。
「到時候家里有毛料賭石,大小姐在家里賭就可以。」徐福祥聲音越來越小,看荼蘼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忙又說,「大小姐,我也是听老爺的吩咐。現在我什麼都說了,你要兌現承諾,保我一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