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遠業先把佣人叫來問了一下,才知道女兒剛回來,而父親就把她叫到書房聊了很久。
荼蘼從書房出來,臉色很難看,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從書房出來後就上樓進房間了,佣人當然不敢問主人的事情,也就是丁遠業問起來才說。
丁遠業沉下臉,他下樓敲了父親的書房門。
「爸,還沒睡!」他看老爺子坐在書桌上,竟在看公司運營資料。
「嗯。」老爺子推了推眼鏡,「我開始回公司上班。」
「爸,你怎麼突然想回公司上班了?」丁遠業頗為意外,笑的冷硬。
「怎麼,難道你覺得爸爸老了,管不動公司了嗎?」。丁仕平反問。
「我沒這個意思。」丁遠業想著女兒剛才的傷心,又聯想之前談公司合並時父親對荼蘼的態度,心里頗有些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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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這個意思就好,你出去吧!」丁仕平冷著臉,對下令。
丁遠業看著父親,想了又想,還是說道︰「爸,你對荼蘼會不會太嚴厲了?」
「她跟你說什麼了?」一提到荼蘼,就好像刺到丁仕平一根神經,聲音變得沉重,心里也不痛快。
「她沒跟我說什麼,但是我要告訴你,她做任何事情都非常在乎你的看法。爸,荼蘼是你的孫女兒我的女兒,我不覺得這次她處理徐福祥有什麼問題,你為什麼要指責她呢?」丁遠業道。
丁仕平看著,冷哼一聲︰「遠業,現在你眼里只有你這個女兒了,是嗎?」。
「爸,我只有荼蘼一個女兒,我現在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是為了荼蘼。爸,你不知道剛才她哭的有多麼傷心,她在乎你的看法,她在揭陽受了傷害差點回不來,她連哭都沒有哭。我們不應該因為一個外人來苛責于她,不是嗎?」。丁遠業越說心里就越難過,特別是女兒剛才的眼淚真的落在他心里去了。
「她受了委屈?」丁仕平很是懷疑的這個論調,聲音冰冷,「我看她厲害的很,揭陽的黑老大都被他收服給他做事。遠業,你這個女兒可沒你想的單純。」
「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荼蘼,荼蘼在揭陽的事情,你怎麼知道?」丁遠業想到徐福祥說的,他說是父親讓他提取錢給康佳儀的,也是父親讓徐福祥把康佳儀放出來。丁遠業絕不會去聯想父親會傷害荼蘼什麼,想想都不可能,必畢荼蘼是他的親孫女。
可是現在,父親突然這麼一句話,讓他心里打了個突。
「揭陽我認識幾個人,那件事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嗎?」。丁仕平意識到自己的失言,便說道,「遠業,你現在可是為了荼蘼來質問我?」「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對荼蘼太嚴厲了。」丁遠業接受了父親這個托辭,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懊惱,父親不可能傷害荼蘼,這絕不可能的。
「對她嚴厲才能讓她成長,對了,她居然說要跟姒懸結婚,又是怎麼一回事?」丁仕平想著的吃飯,他不能讓荼蘼跟姒懸在一起,無論如何要拆撒才好。
「荼蘼和姒懸在一起,本來我是不太贊成的,不過荼蘼那麼喜歡姒懸,我不想干涉她的感情。再說了,他們也不是現在就結婚,只是先訂婚,等荼蘼大學畢業後再結婚。」丁遠業深知被拆散跟自己所愛之人在一起是多麼痛苦,他不願意讓女兒也承受一次。
「姒懸跟荼蘼就不合適,姒懸這個人太復雜了,接觸荼蘼肯定另有目的,我不同意。」丁仕平立即表明態度。
「爸,我們喜不喜歡其實不重要,只要荼蘼喜歡就好。」丁遠業立即勸父親,「荼蘼跟姒懸在一起開心就好,我看姒懸對荼蘼挺好的,再說荼蘼還小,就算現在訂了婚誰知道四年間會發生什麼事?與其我們強硬的撒散,還不如成全為好。」
丁仕平是看出來了,這個完全就以荼蘼為中心活著了,再這樣下去公司一定會落進荼蘼的手里。
他不能這麼放任下去,他要做些事情分散一下的注意力。
「對了,爸,不管你喜不喜歡姒懸。姒懸請吃飯,我們都不能讓荼蘼難堪,你說呢?」出門時,丁遠業還不忘跟父親說道。
「嗯。」丁仕平應了一聲,眸光越來越深沉。
姒懸送走荼蘼便讓人查康佳儀的下落,這件事荼蘼是處理了,在但姒懸看來肯定是不可以這麼罷休的,否則後患無窮。
次日他一一給丁遠業和丁仕平電話,丁仕平十點半就到了連城皇宮,來到姒懸訂好的包間。
「丁老先生,不會怪我提前約你來吧,正好我有事情跟你說。」姒懸看他進來,緩緩起身給他拉開椅子。
「正好我有事情跟你說。」丁仕平緩緩坐下,「我不同意你跟荼蘼在一起,你們最好分手。」
姒懸听了這話只是笑笑,等丁仕平坐好之後,他坐到身邊。
「我和荼蘼的事情,等我們的事聊完之後我們再談不遲。」姒懸說完,拿了一個搖控器。
包間的大屏電視上出現一個畫面,畫面里面的人是康佳儀。
「我說……我說。」康佳儀全身狼狽,身上的衣物已經破碎,整個臉紅腫的幾乎要認不出原來的樣子,頭發亂糟糟的,眼神也閃爍飄忽,滿滿的懼意驚恐。
「之前,之前荼蘼生日的那份親子鑒定書,我是給爸爸看過的,他看了沒說話,我說我要在荼蘼成人禮上公布,他還是不說話。我當然就以為他默認我這麼做的,如果沒他默認,我怎麼敢在那樣的場合拿出那種鑒定書來。」
「丁仕平默認你這麼做?」視頻里有一個聲音追問。
「是的,我敢那麼對荼蘼,不也是看出爸根本不喜歡看到荼蘼麼?」康佳儀結結巴巴的說著,「不然遠業那麼寵她,我怎麼都會看遠來的面上對她好的。」
丁仕平看著這份視頻,眼楮瞪的極大,他一臉震驚的看著姒懸。
姒懸只是笑著,繼續看著視頻。
「還有這次,福祥來找我,福祥說爸其實一直記掛著我,那一百萬是他給我讓我去米國陪女兒。可是福祥把丁荼蘼的行蹤告訴我,我心里就明白大概爸不喜歡荼蘼,我就是去找丁荼蘼的麻煩爸最後也不會怪我的。以前就是這樣的,一直都是這樣的啊!」康佳儀說著失控的大哭,「丁荼蘼,她是個瘋子啊,她已經把我折磨成這樣了,你們放過我吧!」
姒懸看到這里,已經將視頻關掉,然後看向丁仕平︰「丁老,看完你有什麼感想?」
「康佳儀精神早已不正常,她說的話不足為信,你不會信了吧!」丁仕平神情倒還是極為平靜的說道。
「這到也是。」姒懸說完,又開了另一個視頻。
「老爺,老爺一直不喜歡大小姐。」這次的對象變成了徐福祥,「老爺常說,看到小姐的臉就會讓他想起一個他很不喜歡的人,那個人常常讓老爺做惡夢。可是後來,後來大小姐賭石很厲害,而且丁先生很看重大小姐,老爺對大小姐才好一點的。老爺說,大小姐會賭石,以後珠寶公司就不愁好的翡翠毛料了。」
「姒懸,你究竟在做些什麼?」丁仕平終于怒了,「我們丁家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插手。」
「丁家的事情,我無意插手。」姒懸關了視頻,「我給你放這個視頻其實就是想告訴你,你做的那些事情我已經通通知道。」
丁仕平臉一白,他知道姒懸這人手段利落,做事情不拖泥帶水,行事更是狠絕凌厲。之前向賀兩家,翡王都是例子。
沒想到,他居然把這些手段用到了自己身上。
「你究竟要做什麼?」丁仕平一字字的問道。
「我要做什麼?」姒懸冷笑,「我是要告訴你,不管你做那些事情的目的是為何?如果你傷到了荼蘼,翡王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我想到時,你的孫女都不會有絲毫同情于你。」
「你放肆!」丁仕平哪里受得了這樣的威脅,怒斥一聲。
「你為了要控制荼蘼,讓她做個玩偶一樣為你賭石,繼續你所謂的事業,居然不惜利用康佳儀毀了她。丁仕平,你的心狠程度刷新我對人性認知的上限。」姒懸絲毫不具于丁仕平,這個人是厲害,當年翡翠社七人里,也就他心最狠,手段最毒。
「你……」
「你不需要否認,也不需要承認,我可不是來質問你的,沒想過要從你這里得到答案。」姒懸斥住他說道,「我是來警告你的,我現在警告你等于還給了你機會,因為你還是荼蘼的爺爺。你的下場多少影響荼蘼的名聲,所以我暫時還手下留情了。」
「你……」丁仕平氣的臉身發抖,可一時間他卻不知道要怎麼辦?更不知如何反擊。
「康佳儀我已經找到,她在我的控制之下,她以前做過的那些事情都交待的清清楚楚。所以你那些心思,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姒懸正說著,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