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艾爾有面具和模仿功能,李大明由趙軍口中知道村民們如此瘋狂的尋找甲魚,就知道他們早晚會詢問自己,鄉村人說話做事講究直來直去,比如誰誰誰和你什麼關系?這東西你怎麼制作的?……等等,這些在都市犯忌諱的話沖口就來。
而你還不能不回答,不說得罪人,說了別人就知道了你的秘密,這時就非常考驗一個人的忽悠勁兒,李大明毫無閱歷和城府,有什麼事兒都寫在臉上。想騙人都沒辦法。以前編謊話可以騙過父母和秀梅,主要還是他們關心則亂,知道他病好太過高興之故。艾爾知道後,變形薄膜解了他的後顧之憂。
頭一次忽悠李根生鐵頭功的事情大獲成功,這讓李大明信心大增,和艾爾約定以後只要到了說謊時刻,就出來模擬表情並且代替他說話。
村民們很有默契,一家離開換另一家,有自持輩分直接詢問的,有柔聲細語慢慢探查的,有拐彎抹角冷不丁說出來的……
但都在李大明純真的臉色面前敗退了,這句搪塞的話還是大明媽怕他說出「真相」教給的,村民們漸漸想起李大明雖然最好糊弄,但有個一諾千金的毛病,他只要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做到。無疑李根生夫妻針對李大明的毛病做了準備。
村民們明白都失望離去。一時間清靜下來,讓習慣了村民奉承閑扯的李大明有些不適應。
看看天色,太陽高高掛起,應該有十點多了,釣甲魚之後正好趕羊回家吃飯。
李大明盤算好,拿起釣竿和魚食等物往碧水潭走去,草坡地距離碧水潭並不遠很快就到了。
這時碧水潭邊三五成群的圍了不少人,有假模假樣垂釣的,有圍在一起閑聊的,看到李大明,都親熱的打著招呼。
李大明一一回應,然後還是如同上次表現一番,然後甩下釣竿坐等,暗地里卻是吩咐艾爾去漁場挑一個五十斤的甲魚抱。村民們睜大眼楮一眨不眨的暗自留神他的一舉一動。有心思通透的,已經瞧出釣甲魚的關鍵就三步,第一是位置,第二是撒的藥物。第三是魚食,紛紛上前和李大明閑聊,「無意間」就把裝藥物和魚食的小瓶拿在手中,自來熟的打開倒出一些查看,並且還要嗅一嗅。李大明也裝作沒看起見。
阿嚏阿嚏……誰嗅到都是打噴嚏不已,伴隨著鼻涕眼淚,別提多搞笑了。這藥物是李大明以香辛料為主料,混合了辣椒末,粘土,野草灰等十幾種粉末,具體都是什麼,就連李大明都忘記了,魚食中除了面團也加了辣椒香辛料,細小的粉末再加上辛辣,村民們能不打噴嚏麼。
李大明關心幾句,沒有艾爾遮掩,那虛假的模樣就連三歲小孩也知道他在撒謊,而且看他洋洋得意的模樣,恐怕是故意讓他們拿出藥物,看他們出洋相。偏偏他們還發作不得,誰叫他們貪心非要探尋釣甲魚的秘密呢。最起碼知道了藥物之中有辣椒香辛料,一個個一臉鼻涕眼淚的村民們不約而同的安慰著自己。
有那暗中藏起不少藥物和魚食的村民一邊強忍著放聲大笑,一邊噴嚏連天,那古怪神色如果拍下來放到網上,立時就會躥紅,得到古怪帝的稱謂。
艾爾化為薄膜裹著甲魚出現在水面上空,艾爾融合漁場中樞,經過主人同意,可以拿起漁場的任何捕撈範圍的生物,只要把生物抓在手里,生物就無法反抗,因為把甲魚裹得嚴嚴實實,沒人可以看到甲魚,問道︰「主人,現在是否讓甲魚咬鉤?」
「嗯,咬鉤吧,忍住笑實在太難了,還是早早離開的好。」李大明回到。
「主人,昨天每撒一次藥物會釣上來兩只甲魚,我看他們簡直要把眼楮瞪出來,恐怕記住了任何一個步驟和細節,今天如果早走了會不會讓他們疑心?」
「嗯,有道理。看來還要多待會了。」
兩人談話完畢,艾爾抱著甲魚飛到村民沒人注意的地方,慢慢下沉沒入水中,很快游到魚鉤處,放出甲魚的頭部湊近魚鉤,甲魚正不爽呢,正好好地曬太陽,卻突然天昏地暗動彈不得了,出于天性,感覺到頭部解放,立刻展開攻擊。一口咬住魚鉤撕扯起來。
鋒利的魚鉤刺進甲魚的上顎,甲魚疼的立時搖晃頭部,整個身子還在艾爾包裹之中無法動彈。
魚漂下沉,李大明微笑著提桿,艾爾順勢托起甲魚到了水面,經過幾次表演似的拉鋸戰,把「精疲力盡」的甲魚拉上岸。
李大明熟練地在艾爾幫助下敲開甲魚嘴,順勢把甲魚踢翻,接著重新上好魚食開始第二掄,很快第二只甲魚上鉤被釣上來,李大明拿草繩把甲魚綁好,一手提著一個離開了碧水潭。
村民們遠遠望著李大明消失不見,頓時炸開鍋似的跑向藏匿藥物和魚食的村民,爭吵和利益分配開始了,可惜他們注定什麼也得不到。
李大明回到草坡地已經頭上見汗了,一手一個五十來斤的甲魚一路下來可不輕松。
「呀,好大的甲魚啊!大明哥,你回來了。」一個十多歲的半大小子拿著趕羊鞭迎上來。
李大明說話的是鄰居老王家的阿狗,瞧他拿著鞭子,想來是幫著自己看羊呢,實際上在草坡地,羊根本就不會去別處,沒有走失的危險。
但鄰居家平時對他也不錯,這個情還得領,說道︰「阿狗是你呀,多謝你幫著看羊,今天沒上學嗎?」。
「沒事兒,今天禮拜六,學校放假。我剛想寫作業就被老爸趕到這里來了。听我爸說,這一只甲魚能賣一萬多,兩只甲魚還不得三萬,乖乖,大明哥你這一天頂得上我爸一年的收入!」
「呵呵,運氣,運氣而已。」
李大明笑著敷衍著,阿狗畢竟還小,不太明白錢的重要性,只是羨慕一下就不提了,兩人閑聊著,阿狗說起學校的趣事,讓沒上過幾年學的李大明很是羨慕。可惜他都二十二了,以後不可能去學校讀書了。
阿狗是個愛好學習的孩子,惦記著沒完成的作業,稍稍說了幾句就想告辭,李大明想多听听學校的事情,就召集羊群回來兩人同行。
兩人有說有笑的來到大明家門口,李大明才依依不舍的和阿狗告別。進了家正好看到李根生在院西邊砌水池子,溫美七天收一次甲魚,需要有臨時養甲魚的地方,問道︰「爸,我這甲魚都釣回來了,你這水池子還沒砌好?」
李根生擦擦滿臉的汗,大明回來,閃過一絲驚訝說道︰「咦!你個兔崽子回來這麼早,還挑起你爸我的不是了,你當水池子這麼好砌呀。」
「嘻嘻,大明爸,讓你老歇著不干活,這回吃癟了吧。」李大明還沒等回答,大明媽從客廳出來調侃道。
李根生臉一紅,辯解道︰「那有,這還有一層磚就完工了。」頓了頓又對大明瞪眼喝道︰「你楞著干什麼,還不把羊趕回羊圈甲魚放水池里。」
李大明知道老爸臉上掛不住了,以往的經驗告送他,這時候不要多說照做是最好的,立刻答應一聲把甲魚放入水池,然後趕著羊去羊圈,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到忙完進了客廳,老爸坐在春秋椅上悠閑地噴雲吐霧,貌似水池子已經完工了。
大明媽樂呵呵的進來問道︰「大明,怎麼釣來兩只,?你和溫美約定的不是一天一只嗎?」。
李大明回到︰「媽,藥引子放多了,引來兩只,不都釣上來就浪費了,一只留給溫美,另一只咱們炖了吃。」
李根生听了眼楮一亮,擦擦毫無水漬的嘴巴,還沒等表示同意,就被大明媽一聲反問擊散了幻想︰「什麼?不行,一萬多塊的甲魚,太貴重了,還是留著賣錢吧。」
大明媽一錘定音,無論李大明說什麼這甲魚就像白撿一樣,李根生也在旁邊敲著邊鼓,大明媽也始終沒有改口,等到趙秀梅從廚房端菜出來,知道情況後,堅決加入大明媽陣營,二男郁悶的敗退了。
這造成李根生這頓午飯食不甘味,李大明吃著親手做的飯,只覺得從沒有過的幸福,找把吃甲魚的事情放在腦後了。
吃著高興,李大明就說起今天村民的表現,真是戲劇性翻轉,李根生夫妻和趙秀梅都深有同感,敢情他們今天出門都遇到類似的事情。
大明媽感嘆之余,也有所擔心︰「大明啊,釣甲魚的秘訣保密是天經地義的,不要說只是一個村的村民,就是自家最親近的親戚,不告訴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但你和溫美訂的協議供應甲魚實在太多了,現在村民們都不認為碧水潭有那麼多甲魚,等知道協議,他們心里失衡絕對會瘋狂地,到時候鬧出事來就不好了。」
「關于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利益均沾,稍稍給村民些甜頭,到時候自然就鬧不起來,到時候村民都站在我這邊,不怕王阿大一家不屈服,乖乖把秀梅的錢還回來,呵呵,這叫一箭雙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