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小路上,李大明和胡蘭蘭並行,李大明拿著卷尺繞路去後房丈量宅基地。正好胡蘭蘭回家,兩人同路走了一小段。
李大明轉過彎和胡蘭蘭打聲招呼往岔道而去,胡蘭蘭瞧著李大明離開,急忙往回返,走到李大明家附近的一個隱蔽處,在幾塊破木板後面取出一件白大褂迅速穿上,忐忑不安的心終于放下,瞧瞧四周沒人疾步往家而去。
胡蘭蘭急急走著。婆婆很快就會午睡蘇醒,必須快點趕回去,路過一個狹窄的胡同,一只大手一把抓住胡蘭蘭胳膊,拽進胡同里。
胡蘭蘭嚇得想大聲呼救,不妨那人一把捂住她的嘴說道︰「別怕,是我。」
胡蘭蘭一愣隨即掙月兌開那人的懷抱,轉身揮拳就打,拳頭無力怎麼看怎麼像是撒嬌,同時嘴上嗔道︰「李峰你個混蛋,嚇死我了。」
李峰任由胡蘭蘭捶打著他的胸膛,呵呵一笑道︰「我的小蘭蘭可想死我了。瞧你春風滿面是不是有好消息告送我啊。」
「哼!還想我,是想著釣甲魚的秘密吧。告訴你我是被大明媽趕出來的。」胡蘭蘭氣他沒說兩句就問正事,就故意說道。
李峰臉色一變,推了她一把,臉色凶惡的說道;「你怎麼干事的,怎麼還能被楊多芬看到呢,她睡午覺每天都不間斷。這情報不會錯的。除非……」
胡蘭蘭沒想到自己傾心的愛人,竟然因為這一句話就變臉了,變得如此殘暴如此陌生。而且還懷疑自己。
胡蘭蘭有種天塌下來的感覺,淚水模糊了視線,徹斯底里的喊道︰「除非什麼,你說啊,你接著說啊,」
李峰臉色變了變,用手抹了把臉,臉上已經滿是柔情,甜言蜜語外代誠懇認錯,胡蘭蘭即將枯死的內心就復活了,擁抱著李峰喃喃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
李峰笑眯眯的對她更加殷勤備至,胡蘭蘭雖然很高興,但內心深處隱隱有一處裂痕沒有愈合……
……
第二天,還是秀梅早早把大明叫醒,李大明感慨,以前他都是睡覺睡到自然醒,就算想早起,父母為了他的身體著想,也會讓他多睡會兒,現在可倒好,五六點鐘就要起床。哎!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時光一去不復返了。
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大明拿起漁具等物來到碧水潭邊繼續釣甲魚。他雖然來得很早,但在村里一路穿行,早就驚動了起早的村民。昨天村民們分配好暗自留下的魚食和藥物,紛紛開始釣甲魚。
他們整整在潭邊呆了一天,中午都是自家婆娘捎來午飯,一刻也沒閑著,但連根甲魚毛也沒釣到。村民們這時才明白人家李大明為什麼這麼大方,敢情最主要的地方還是在選擇位置上。
可是碧水潭如此大的地方,就是全村人齊上陣也不過佔取一點位置,就算佔滿整個潭邊也是行不通的,因為魚食和藥物不夠分配。
今天村民們決定再跟瞧瞧,就不信瞧不出其中奧妙。李大明在前,村民在後,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碧水潭,李大明哼著小曲慢悠悠的重復著以前的步驟。
有那羨慕嫉妒恨的村民酸溜溜的說道︰「大自然界的大甲魚是有限的,大明你這樣抓,早晚會把大甲魚抓絕種。」
李大明搖頭回到︰「哎!不抓不行啊,我和溫美簽了合同,約定每天至少供應一只甲魚。我想這里的甲魚抓十來年還是沒問題的。」
「什麼?十來年!天吶,那是多少錢吶。」
「億萬富翁,億萬富翁啊!不行,我要去買水泵,把塘水抽干,我就不信抓不到甲魚。」
「別傻了,那個巨大泉眼不知通往何處,既然有這麼多甲魚,很可能和長江或者黃河連通,除非你能夠把江河抽干,不然……」
……
李大明一句話把村民們刺激到了,眼珠子都有不同程度的紅色,雖然對于李大明更加羨慕嫉妒,但沒人起邪念,這也是農民的一個優點,農民可以拐彎抹角詢問你的秘密,可以自己努力得到收獲,可以羨慕嫉妒你,但從來不會因為你即將輕易成為億萬富翁而仇恨你,不會因此動壞心。
李大明很快釣上第一頭甲魚,然後故意拍拍額頭,說道︰「哎呀,藥撒多了,多引了一只甲魚。」
這時,村民們已經稍微冷靜下來,也沒人真的去買水泵,畢竟碧水潭的情況他們都很了解,買水泵純粹是往大河里拽錢。村民們听了這話,心里不是滋味,有人就說到︰「大明,自家有本事沒有錯,但別饞人哪,多來了一條甲魚,難道你還會讓給我們。」
「咦!你怎麼猜到的?」李大明一副驚訝的表情,說道,「我確實有這個打算,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我有本事自然要想著大家。反正我撒藥沒準,我決定以後只釣一只,剩下引來多少甲魚都是大家的,不過希望大家自己有個章程,不要因為甲魚引起糾紛。當然有一家應該除外,大家應該明白的。」
「明白明白……不過誰先來,還是大明你說吧。」村民們小雞吃米一樣猛點頭,不約而同的說著,有便宜不佔就是王八蛋,但面面相覷之下,沒有推舉之心,都有拔得頭籌的想法,無奈只好由大明公斷。
李大明想了想道︰「就從阿狗家開始吧,昨天阿狗幫我看羊耽誤做作業,還沒謝他呢。以後按照地球自西向東運轉的規律,從阿狗家西面輪著排,西邊完了是東面,全村一百幾戶人家,我保證大家每年釣到最少三只甲魚。當然如果你自己手滑讓甲魚跑了,那我可不管。」
李大明最後不忘打預防針,畢竟四五十斤重的甲魚力量很大,艾爾也不會盡心盡力的為村民服務,逮不到甲魚的情況很可能發生。
村民們轟然一笑,紛紛表示甲魚跑了那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挽留住要走的李大明,到時候讓他指點指點。
老王叔讓阿狗回家拿漁具。空閑的這段時間,村民們對大明的態度又有了新的變化,恭維話少了不少,獻殷勤的多了,更多的是在說想當初我和根生,多芬那可是好哥們好姐們來著……
李大明瞧得出村民們的眼神多了一份敬意和拘束,但還無法理解為什麼。
不一會兒阿狗氣喘吁吁地拿著魚竿跑回來,老王叔親自上陣,很快就有甲魚上鉤了。艾爾對于他們可不會盡心盡力,就算李大明囑咐過,也是陰奉陽違。
老王叔提桿就感覺魚線傳來的力量太大了,急忙喊阿狗幫忙,接著又過來幾個幫忙的,李大明從旁邊指點幾句(主要是吩咐艾爾幫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甲魚弄上岸。
甲魚和李大明剛釣上來的差不多大,村民們暗自僥幸,好在留了個心眼留下了大明,不然甲魚很可能月兌鉤。瞧大明那輕松勁兒,這力氣也太大了!?練過鐵頭功就是牛x。
李大明辭別了村民,一路和王建華同行,王建華是阿楞的父親胡蘭蘭的公公,昨天听到自己婆娘打說起大明釣甲魚的事情,就請假回來看看,晚上回來知道兒明天和大明一起去鎮上,很高興的表示一起去。
二人來到李大明家,胡蘭蘭已經在客廳等著呢,趙秀梅在一邊陪著。見二人進來,和王建華打過招呼,就把大明拉到里屋。拿出一部三星和五千塊錢說道︰「大明,和錢你帶上,遇到事情解決不了,記得給家里打。」
大明拿過錢隨手放入錢包里裝好,瞧著藍黑色的嶄新搓搓手嘿嘿一笑,二十多年了,終于有了自己的。他眼楮無意間往旁邊一掃,發現茶幾上的盒子里面還有一部,好奇的拿起來,也是三星而且款式相同,就是顏色是粉紅色。
李大明想起電視里的三星廣告,微笑說︰「秀梅,這難道是傳說中的情侶。」
「嗯。不過有些過時了,這是我兩年前買的,一直壓在箱子底。」秀梅拿起藍黑色摩挲著,說道,「今天送給你,你會不會嫌棄啊。」
「不會,挺好的,秀梅,有了它,我時刻都會想著你的。」
……
「大明弟弟,這電三輪還是頭一次做吧。有些顛簸過了這段路就好了。」胡蘭蘭笑嘻嘻的看著對面有些局促的李大明。
李大明和秀梅膩了一會就出發上路,胡蘭蘭家去鎮上的交通工具是一輛小型電三輪,王建華開著李大明和胡蘭蘭坐在後面車板上。
因為後面面積狹窄,兩人對面而坐,彼此的呼吸清晰可聞,一股濃烈的玫瑰香水燻得李大明直皺眉頭,連帶著坐立不安。敷衍道︰「嗯,第一次,適應一下就好。」
胡蘭蘭淡然的點點頭,昨天的煙視媚行都收了回去,她沒想到公公會突然從縣城回來,為了接近李大明還要和她一起去鎮上進貨。
羊腸小道很長,電三輪並不比自行車快上多少,李大明和胡蘭蘭閑著就聊了起來,王建華時不時的插句話,隨著談話的深入,胡蘭蘭驚喜的發現,李大明竟然也和自己有說有笑了。果然就像傳聞的那樣,李大明還是小孩脾氣,只要找對癥很好糊弄。
胡蘭蘭瞬間明白了癥結所在,自己今天淡然莊重的面孔和趙秀梅是相似的,李大明喜歡趙秀梅,恐怕這也算是一種愛屋及烏。
說的高興之際,胡蘭蘭問道︰「大明弟弟,你既然和別人簽了合同每天供應一只甲魚,當心別人把水潭承包了為難你,到時候你可就難做了。」
王建華車把微微搖晃,但很快恢復正常,也附和說應該抓緊承包水潭。
李大明呵呵一笑,現在他覺得胡蘭蘭溫柔可親,就像個大姐姐一樣,就稍稍暗示道︰「無妨,不瞞胡嫂說,我現在還盼著別人承包呢,當然如果是我預想的那個人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