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蒙蒙亮。
「大明,坐房上干什麼呢?哦,打呢,怎麼早這是……」一個路過的村民發現李大明坐在房上,見怪不怪的問道。村里信號不好,必須要到高處才能收到,以前更是要爬到山頂才能收到,現在科技進步了,只需順著梯子爬到房上,信號就有了。
「沒事,沒事,上網漲漲知識。」大明一抬眼發現只是個有些臉熟的村民,就低頭敷衍著,眼楮再也沒離開屏幕。昨天晚上做春夢了,竟然跑馬了,第一次量很大,內褲床單俱都留下了痕跡,純情小生醒來立時著慌了。把內褲床單好歹洗了洗晾上,就跑到屋頂查詢資料解惑。這種情況下,他那里會和村民閑聊呢。
村民也不以為意,笑笑離開了。
李大明通過百度搜索生理知識,終于明白這只是正常現象,終于放下心來。正打算趁著父母秀梅三人沒起床溜下去。就听正房門吱呀一聲開了,李根生伸著懶腰走了出來。他立馬坐回原地,裝模作樣的玩著。
李根生看到屋頂上的大明就是一愣,隨即喊道︰「你個臭小子爬這麼高干什麼,摔著怎麼辦?快下來。」
李大明答應一聲,趁機就下來了。李根生眼楮看到晾衣繩上的衣服,面現沉思之色。
這時,大明媽和秀梅相繼出來,見到這父子一個沉思,一個下梯子,不由露出疑惑之色,大明媽埋怨道︰’大明爸,怎莫回事兒,大明上房干什麼?你這當爸的也不知道攔著。」
李根生好像沒听見,猛然一拍手掌自顧自的說道︰」我明白了,我說這小子怎麼會這麼勤快洗衣服呢?原來……哈哈哈哈!」
李大明立時感覺到了父親可能察覺到什麼,立刻溜邊繞行。
大明媽和秀梅都是莫名其妙,大明媽一把拍在李根生後背,說道︰「想什麼呢?問你話呢?」
「哎呦。」李根生一聲痛呼,轉身就是一瞪眼,發現是妻子立馬變了臉色,諂笑道︰「大明媽呀,你不知道我發現了大明一個秘密,你看看晾的衣服。大明……終于是個大人了!」
大明媽起初不明白,倒是趙秀梅臉一紅低下了頭,大明媽雙眼在晾著的衣服打了幾轉,終于意識到丈夫的意思,也不由得欣慰的笑了。以前兒子臥病在床多年,還真怕他身體沒發育好,沒有傳承能力,現在終于不用擔心了,說道︰「看來以後洗大明衣服的差事,我可以交給秀梅了。」
趙秀梅听了簡直臉上已經下火了,下意識看向李大明,發現李大明竟然溜著牆邊到了門口,不由問道︰「大明,你去哪?」
李大明一下子僵在那里,撓撓頭皮嘿嘿笑著說出去溜溜。
李根生看著兒子的模樣,登時明白了原因,立時又哈哈大笑起來,見到李大明羞得往外走,說道︰「大明不要害羞啊,這是你成人的標志,正常滴!」
李大明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一個飛躍出了門消失得無影無蹤。後面李根生放肆的笑聲和大明媽及秀梅壓抑的笑聲頓時交織成一片。
……
小插曲,李大明依然是整天放羊,蓋房的事情父母不讓他插手,給兒子蓋新房哪能再讓兒子操心呢,閑暇才去釣甲魚,每天兩只,自己一只,另一只由村民們自己分配,吃完飯和秀梅膩上一會,晚上趁人不注意去漁場游玩,又見識到會吐氣泡罩保護自己的氣罩魚,分泌HGF-25物質的杳魚,血液可以治療燒傷的九爪魚……小日子別提多舒心了。
當然也有美中不足的事情,就是父母老是讓他去小賣部買這買那,現在李大明想起胡蘭蘭就頭大,但也只能硬著頭皮去,胡蘭蘭憔悴了不少,臉上還有淤青,也不知道怎莫回事,而且每每呆呆愣神答非所問。
一天天就這樣,直到第三天,李大明來小賣部買蓋房的招待煙,農村找人蓋房都會給蓋房的人準備煙茶水水果等等,胡蘭蘭恢復正常開始和大明有說有笑起來。
李大明也很高興蘭蘭姐能恢復正常,不由得多坐了一會,直到察覺到胡蘭蘭又有些故態復萌才告辭離開。回到家把煙交給父親,現在蓋房還處于平整敦實土地階段,宅基地原來是個大坑,父母計劃起三層小樓,必須要敦實才能起樓。
他發覺家里沒什麼事情,就拿起釣竿去釣甲魚,到了碧水潭已經有不少村民圍在那里,雖然訂好了輪流來每戶一次機會,但甲魚得勁力太大了,簡直可以興風作浪,他們沒有李大明那麼「輕松」釣上來的本事,只能是一人有難大家幫忙。
李大明還像往常一樣做完幾個步驟,剛撒下藥物,就听山旮旯處有人哈哈大笑,很快山旮旯處轉出幾個身影,當先一人真是金蛋。
金蛋率領著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走到李大明近前,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明啊,又釣甲魚呢?」
李大明莫名的一笑︰「你才來呀,等得我心焦啊!」
金蛋一愣隨即釋然︰「看來你也知道我承包碧水潭的事情了,既然如此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從今天開始,你釣上來的甲魚咱們二八分成,怎麼樣金蛋叔對你不薄吧。」
這話一開口,就在村民之中炸開鍋了,有指責金蛋的,有威脅金蛋以後不再去他家打家具的,有懊悔自己怎麼沒想到的……這個亂勁兒就別提了。
金蛋只是蔑視著這些村民,頗有些狼入羊群之感。
「我八你二?」李大明悠悠問道。
「那怎麼可能,我八成,你兩成。我家的碧水潭辛辛苦苦一輩子才養育了這些甲魚,你不費事兒就拿去兩成已經是賺老鼻子了。」
李大明打個哈氣,懶得听他恬不知恥,轉身離開。
金蛋陰沉著臉喊道︰「李大明,你可別後悔,到時候在想找我就不是兩成了。」
李大明停住腳步問道︰「金蛋,你是承包了整個大山,還是這個水潭,說清楚,我好找個無主的地方釣甲魚。」
「你說什麼?」金蛋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子,不可能,大明這小子是在詐你,金蛋不斷暗示著自己,穩住心態說道︰「切,你不用玩這套,告訴你我就承包了碧水潭,其他地方你隨便,大山里水潭是不少,嘿嘿,但都有這麼大泉眼嗎?」。
李大明一言不發進山而去,村民們面面相覷之後,也紛紛跟了,金蛋臉色陰晴不定,良久才吩咐跟隨的壯漢拿釣竿去把甲魚釣上來。而他急急地跟了上去。
走出去數公里,金蛋發現李大明又找到一個狹小的水潭,正在查看地形,他稍一猶豫說道︰「大明,咱們萬事好商量,你看三七分成怎樣?」
李大明根本不搭理他,等到艾爾從水中出來,報告了水面之下的泉眼可用,足以瞞過想刨根問底的任何人之後,想了想跑到旁邊的小溪的螃蟹出沒之地,撒了一些藥粉,然後才回轉水潭邊撒藥甩桿釣甲魚。
「四六分成怎麼樣?大明兄弟。」
李大明故意提提釣竿,嚇得金蛋心肝亂顫,喊道︰「大明好兄弟,咱們平半分。那個……那個……」
接著見到只是虛驚一場,立刻就想改口,不過在眾村民鄙視的眼神下,四六分成的話怎莫也說不出口。
李大明又猛地提釣竿,金蛋猶豫著是不是再多給大明一成,就見到一只巨大的甲魚冒出水面,張牙舞爪之下掀起巨大的浪花,水滴四濺的到處都是。
金蛋離得近直接被濺了一臉,但他根本沒心擦,只是呆呆的看著那只足有六七十斤的甲魚,面飾黑鍋底。
李大明輕松自如的釣上甲魚,直接告訴村民自己去釣第二只,看也不看金蛋,來到小溪撒藥處,這里不知何時爬來八九只河蟹,大明拾起來用繩子纏在一起,接著綁好甲魚提著直接離開了。
村民們閃爍著驚奇的目光,原來撒藥還能引螃蟹!
金蛋恍惚間看到大明的背影,激靈靈打個冷戰,清醒過來急喊道︰「大明好兄弟,四六分成,我四你六。」
大明腳步都不停頓。
「大明叔叔,三七分,我三你七。」
李大明被逗樂了,扭頭揶揄道︰「金蛋,為了這點甲魚至于嗎?現在我就是叔叔,我要是再不答應,是不是就是爺爺輩了。」
「大明爺爺,二八分,不不,一九分就行,可憐一下我這個不肖子孫吧。五十萬吶!」金蛋恬不知恥的從善如流,直接改口升了一輩,而且聲淚俱下的哀求。
金蛋之所以如此也是有原因的,自從王阿大夫妻氣的住院之後,金蛋敏銳地感覺到甲魚的潛力就打算承包碧水潭,父母病情稍一穩定,他就跑到縣城跑承包的事情,碧水潭不屬于三來村地界,只能到縣政府才能辦理,開始很順利,眼看每年兩萬就可以承包碧水潭,卻不知為何土地局中途變卦了。承包費直接升了十倍,每年二十萬。
這麼多錢,他需要和家里商量下,沒想到等商量好轉天來到土地局,踫到了村里幾個同樣打著承包目的村民,一番爭奪之下,金蛋聯合父母和幾兄弟出價五十萬每年贏得最後勝利。當場交錢簽合同,金蛋算是掏空了家底,父母幾兄弟也是入股不少錢。
現在五十萬拽進大坑了,十多年的積攢付如流水啊,他那能不著急呀,如果真能說服大明,喊聲爺爺又算什麼,就算真當孫子也甘願吶。
可惜他想得再好,李大明也不會如他的願,別人欺負他,他可以當做沒發生,但有人欺負秀梅,絕對是睚眥必報十倍還之。
李大明冷笑一聲︰「我可不敢當,听說王阿大剛剛出院,你這樣喊讓他知道了,直接又住回去了吧。金蛋,記住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說完看也不看金蛋轉身離開。
金蛋只覺得五雷轟頂一般,胸口絞痛眼前發黑,搖晃幾下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