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人居內。
那人臉色大變猛的長身而起,「鏘」的一聲佩劍出鞘,周圍空氣瞬間凝結,冰寒入骨的劍氣已切膚入肌,韓殤如入冰窖之內差點冷的哆嗦起來。
韓殤心中一顫,此人如此氣勢當是絕世高手,長安之中除溫侯外何人有此身手。
「呂布乃董卓義子,如何會加害董卓,再胡言亂語定取你狗命」那人雙目冰冷,長劍在韓殤咽喉處再進了一分。
韓殤望了一眼散發著寒光的長劍,臉上露出招牌式的自信笑容,雙目神光一閃掃過對面面帶殺機目光冰冷的青年壯漢,突然放聲狂笑道︰「殺董卓必是呂布」。
那人見韓殤笑聲狂傲不羈,舉手投足之間優雅灑月兌,生死之前更是等閑視之,心中贊嘆少年一輩中居然出了此等人物,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出次狂言?」
韓殤止住笑聲,長身而起步伐緩慢有力的走到那人身旁,附耳上去一字一字用力的說道︰「翼州,韓殤」。
那人全身一顫,後退了幾步,不可置信的盯著韓殤。
韓殤露出笑臉問道︰「你又是何人,想來是出仕于董卓了。」
那人點頭說道︰「張遼,張文遠。」
韓殤也是一驚,如今的長安之內也只有張遼才能散發出這般滔天的殺氣,笑道︰「久聞張將軍之名,如雷貫耳。」
張遼拱手道︰「大人見笑了,不知大人剛才為何出此狂言。」
韓殤心中突生一計,說道︰「殤願以性命為賭,若是殤失言任將軍處置,如若不幸被殤言中,將軍來我冀州听令于我帳下,意下如何?」
張遼雙目掃過韓殤點頭道︰「一言為定。」
韓殤心中大喜,雙目神采飛揚,放聲狂笑︰「不出一年,文遠必換主」。
兩人再聚了一會,韓殤介紹了下自己在冀州的大致變法,陳述了舊法之弊新發之利。張遼听之入迷,對韓殤佩服不已。
韓殤與張遼走出‘閑人居’時天色已黑,街道小巷都已掛上了燈籠。
韓殤與張遼話別後,一人往住所走去。途中艾爾報告已經突破風裂傀儡核心,李大明(韓殤)大喜直接來到漁場,傳送到海洋一條巨鯨之上。
就見前方海水如同煮沸一般,冒出大量水蒸氣,一陣海風吹過,顯出風裂傀儡的身形,當日龍龜抓住傀儡直接傳送回漁場,為了徹底消滅它,把它鎖在海洋之中,以便消耗它的火核心能量。
隨著能量減少,傀儡終于抵御不住了,艾爾推算傀儡核心過段時間就會重置,到那時風裂傀儡就是一張白紙,可以隨自己操縱涂抹。如能帶到風林星,必然是一大助力。
據艾爾推算還需要十幾天,風裂傀儡才會重置,李大明(韓殤)看了一番就離開漁場回到長安。
入秋後的長安,氣候涼爽,時有秋風呼嘯而過,韓殤拉著馬兒緩慢的往居所走去。
「小姐,你慢些走」一個翠衣丫鬟提著精美的花燈小跑著。
韓殤拐出一條小巷,突然眼前一亮,小巷外的大街燈火通明五光十色,人潮涌動非常熱鬧。少男少女嬉笑打鬧,手中都提著精致美麗的花燈,一些花燈上還附上了詩句。
街道兩旁都是些掛滿花燈的小攤,韓殤心中疑惑,離元宵佳節還有數月為何街道上都是賣花燈的。
韓殤好奇拉住了一個手提花燈少男問道︰「元宵未到,為何放起花燈?」。
那少年滿臉笑容答道︰「今日是中秋,月老的壽誕」。
韓殤恍然。
街道越遠往里越熱鬧,人潮開始擁擠,正前方的上空橫掛著一排大號燈籠,正中間的那盞花燈上的圖案尤其顯目,一個豆蔻年華的小姐與書生意氣的少年被一條紅線拉著,他們上方的月老模著雪白的胡子笑逐顏開。
再往前去就是城隍廟,月老就在其內笑迎痴男怨女。
韓殤興之所至快步往城隍廟擠去。
城隍廟內香火鼎盛,來這求姻緣的信徒成百上千,但都基本都是女子。
月老的巨大神像屹立在城隍殿正中,殿外跪著數十位誠心叩拜的信女,兩旁坐著十來位解簽的算命先生,景觀人氣盛極一時。
韓殤玩心大起,去買了元寶蠟燭,跪在月老跟前求簽。
「小姐你看那青年,也來求姻緣」一個丫鬟好似看到稀有東西一樣大聲叫喊。
丫鬟的叫喊引來周圍信女的圍觀,大家圍著韓殤指指點點。
韓殤很享受被眾女包圍的感受,求了簽,往外走去,「讓一讓,謝謝讓一下」韓殤自以最瀟灑的貓步排開眾女走了出去。
「先生,你幫我看下這簽何解?」韓殤隨意選了個解簽先生。
那解簽先生樣子儒雅,眉清目秀,長須掛了下到下顎,一派仙風道骨,賣相著實不錯。解簽先生接過韓殤遞來簽低聲道︰「九五,下下簽」模了下山羊須上下打量韓殤問道︰「求姻緣,還是求前程」。
「都求」韓殤笑著說道。
那解簽先生上下仔細打量韓殤說道︰「此簽位九五,里面畫了一個少年,睡在棵大槐樹下。此典故為春秋之夢,少年郎夢中被封為駙馬,享盡人間富貴二十年,誰知國家被人攻陷,處死之前猛的驚醒,原來是場春秋大夢。」
韓殤心中一驚,醉逍遙夢里醉一場,這個先生有些意思呀!
那解簽的先生接著道︰「但是,這圖中槐樹邊有口井,月亮又剛好映在井中,是為水中月。奇哉!」
韓殤被勾起了心事忙問道︰「先生這是何解?」
解簽先生雙眉緊鎖道︰「此簽為九五簽,九五為帝皇之數,面帶帝皇之氣,將來一定貴為一方諸侯,如果告之生辰八字,一算既知簽中之意」。
韓殤一怔,生辰八字,是後世的八字還是現在的八字。兩個典故兩處虛幻,南柯一夢,井中之月,想到此處韓殤心中一顫,全身冷汗冒了出來。
難道一切皆是夢。
韓殤放下銀子,失魂落魄出了城隍廟。
夜,長安灃河。
韓殤坐在河畔,邊上放了十幾個空了的酒壺,一個江浪打,沖倒了一些酒瓶。
一醉解千愁。
韓殤腦中不斷浮現自己的一切,包括來到三國的這些年的經歷。
「小姐,你快看是城隍廟的那個登徒浪子」一個清脆的聲響傳了。遠處兩個女子手提著花燈輕挪腳步,緩緩走來。
心煩容易醉酒,韓殤酒勁上來又吹著江風,頭又暈又痛躺在江邊悠悠睡了。
「小姐,他好像睡著,還喝了很多酒」清脆的女聲,那丫鬟提著花燈照著韓殤,「這登徒浪子長的還真俊俏」。
「小環,去叫輛馬車送這去驛站,醉酒吹江風很容易感染風寒」聲音如出谷黃鶯般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