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不斷的撞擊在大木門上,說也奇怪,按理說不管是一張什麼樣的木門,在經過了如此重撞之後,早就應該被撞開了,但就是領主府里地這張木門,卻怎也撞不開,甚至門門上幾個被重復撞擊地點都已破碎了,這木門卻還是沒有被撞開,就象是有人在門後狠力頂著似的。
看著那正在撞門地獸人,李大明那懸著的心終于落到了地上,看樣子,獸人還沒能攻到領主府內,府內的人員應該是安全的。
他已經感應到了,在府門後面有一堵土牆,應該是哈雷的杰作,被一堵厚實的土牆堵住了的木門,自然是怎麼撞也撞不開了。
當然,獸人如果真的想攻下這座領主府,也不會這麼斯文硬是要走大門入府,只要在府外隨便找一處把圍牆加以破壞,就能攻進府內了,可能這些圍住了領主府的獸人,並不是真心想攻打領主府,所以這座領主府才能完好無損的保存下來。
站在李大明身後的希狄亞多也松了口氣,只要領主府里的人沒事,就說明事情還有挽救的余地,要是死了人,那就不好說了。
在領主府前的台階上,站有一名身穿盔甲的狗頭人。
這名狗頭人一手拿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大劍,一手舉著一個金光閃亮的魔法令牌,在狗頭人的身上,李大明找不到任何等級標示,也就是說,這個狗頭人即不是一位武士,又不是一名祭司,但在他手上的那個魔法令牌,卻是很有威懾力,基本上在場的獸人,都不敢仰視這個令牌。
狗頭人一邊舉著令牌,一邊尖聲喊道「快撞,給我撞開這座大門,搶光里面的東西,這是西斯王子的命令,必須完成,快給我使勁撞,用力撞。」
李大明摟住了希狄亞多的織腰從獸人們的頭頂上一飛而過,飛到了府門前之後,他帶著希狄亞多降落下地。
狗頭人被從天而降的李大明和希狄亞多嚇了一跳,他後退了一大步之後才問道「你們是誰?」
「你又是誰?」李大明一跨步快速地閃到了狗頭人的面前。然後一伸手如閃電般的搶過了那塊魔法令牌。
「我是歐斯曼軍團長」狗頭人歐斯曼滿臉焦急之色,道「快把令牌還給我。」
希狄亞多忽然接著說道「丟失令牌可是大罪,歐斯曼,你怎麼不自殺呢?」
「你不要在這里胡說八道!」歐斯曼大急,忙對周圍的獸人下命令,道「你們快給我殺了這個人類,把令牌搶。」
「既然你不自殺」李大明一劍將歐斯曼斬成兩截。道「那我來幫你。」
眾獸人沒想到李大明說動手就把人給殺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李大明卻不管這許多。他隨手把那令牌遞給了希狄亞多,道「這里你來解決,我先進府去了,這個令牌很重要,不要丟失了。」
說完,李大明便縱身飛進了領主府里。
從李大明出現,到飛身奪下歐斯曼手里的令牌。再到李大明揮劍將歐斯曼擊殺,整個過程就那麼點時間,一些反應比較遲鈍的獸人,甚至只眨了幾次眼,就見李大明飛身進入了領主府里,倒把這些獸人弄的有點糊涂了。
他們本來就不大願意來攻打這座領主府,這時見歐斯曼死了,心下雖然覺得如同放下了一個包袱般地輕松下來。卻又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有一個軍團長死在他們的面前,而且還是一個手持皇室令牌地軍團長。
幾位看來是軍官的獸人相看了一眼之後對希狄亞多問道「你是誰?剛才進去的那個人又是誰?」
「我是希狄亞多。奈雅特」希狄亞多揚了揚手中的令牌,回答道「帝國巴塔德城的領主,剛才那位就是這座島嶼的領主安第斯。柯本哈根子爵,現在。我要問諸位的是,你們還要攻打領主府嗎?」。
「是奈雅特家族地人」周圍響起了一陣議論聲,過了一會,等議論聲停了下來後,有一名獸人軍官回應道「不了,說實在的,我們圍攻這個領主府,也是迫不得已,因為有人拿著令牌命令我們。」
「那就好」希狄亞多長長的吁了口氣,道「那麼。是否可以讓島上其他獸人也停止搶劫呢?」
「不能」獸人軍官聳了聳肩。道「首先,我們這些人的官階都不高。只能管到自己所屬的部隊,根本就沒有資格命令其他人,其次,在這場戰爭中,有好多死了,有好多人受了傷,有的甚至成為了殘疾,為了讓殘疾了的們以後過的好一點,為了讓死去戰友地親人有所依靠,所以大家才狠著心腸進行了這一次的搶劫,反正有人手持令牌下達了搶劫全島的命令,我們不搶的話,豈不是太傻了點?你放心,們還是很有分寸的,搶劫是必須進行的,但一般都不會傷到人。」
「不傷人就行了嗎?」。希狄亞多氣地滿臉通紅,道「不要忘了是誰把你們從拉奈爾鎮救了出來,難道你們想讓整個獸人帝國背上背信棄義的壞名聲?」
「都已經背上了,難道我們現在的所作所為,還算不上背信棄義?」獸人慘然一笑,道「最開始動手搶劫的,是西斯王子的私人衛隊,從那一刻起,我們獸人就已經背上了背信棄義的壞名聲了。」
希狄亞多一時語塞,好半晌之後,她才幽然說道「不錯,這個壞名聲我們是背定了,幾千幾萬年以來,獸人還從未有背過這樣的名聲,背信棄義,這幾個字,竟然會與我們獸人結緣,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二十余萬獸人戰士的熱血灑在了拉奈爾鎮的戰場上,換來的,卻是一個背信棄義地名聲,獸人神啊,請您睜開眼楮看一看,看一看拉奈爾鎮上地英靈,再看一看這聖卡留申島上的濃煙,這些人,難道就不是您地後代?」
在場所有獸人都低下了頭,所有獸人的思緒,都在這時回到了拉奈爾鎮上的慘烈戰場上。
良久,一名頭上纏了白沙布的獸人戰士突然掙扎著從擔架上坐了起來,道「長官,我想回家,我不想打仗了,我要回家長官。」
鮮血正在不停的從他頭上的白沙布里滲出,但他仍是以一種堅定的眼神望住了他的長官嘶吼道「我要回家,長官。」
「回家吧,大家都回家吧」獸人長官長嘆一聲然後帶頭走向了碼頭的方向,獸人們相互攙扶著慢慢卻堅定的往碼頭走去,而那些正在搶劫的獸人,也紛紛放下了他們手中的武器,加入了這支隊伍。
看著獸人們蹣跚離去的背影,希狄亞多的眼楮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濕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