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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哭的傷心,程沐珂強顏歡笑的安慰她,說自己沒事,不要太傷心了。
但是她的語氣雖然輕緩,臉上卻是麻木的沒有表情。
御非離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她們兩個人,什麼話都沒有說,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但是嚴重也明顯的露出了心疼。
而對于那個孩子的事情,兩個人倒是像有默契似的,誰都沒提。
雖然他們兩個人看起來跟平日里沒有什麼兩樣,雖然御家不會因為她一無所有就嫌棄她,雖然他們都還是如當初一樣的愛自己,但是程沐珂卻知道,變了,一切都變了,不是他們變了,而是自己變了。
她不能,也不想做一個累贅,卻當御家的後腿。
御非越安慰了她兩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男人與是不同的,他們向來不懂安慰—無—錯—小說為何物。
接下來的連續幾日中,程沐珂一直都在租的房子中住著,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忽然察覺到了一種荒涼。
那一夜,她似乎一下子從一個不懂事的孩子長成了一個歷經世間滄桑的老人一般,而從不懂事到懂事,也不過就是一夜間。
心太累了,她什麼都不想說,說太多,也是多余。
過了幾日,等到身子差的七七八八之後,程沐珂離開了那里,或許是短暫的離開,也或許是一生都再也不會回來,她自己,也說不準。
沐澤帆在美國幫她申請了一個大學,她同意了,不願意再繼續這樣下去,也不能再浪費時間,對于這人對自己的幫助,程沐珂接受的心安理得,而且仗著他家欠了她的,她使喚起他來也毫不客氣,對于沐澤帆,她不恨,畢竟是幕後主謀是他爸爸,時過境遷,誰都不能說是誰的錯。
沐威是沐威,沐澤帆是沐澤帆,她不會將兩個人聯系在一起。
她打算離開C市的事情,並沒有告訴御非離,但是她告訴了御非越,御非越也不好說什麼,每個人都是自己的國王,誰都沒有權利去阻止她做什麼,只是不放心的安慰她兩句,程沐珂只是笑著說自己沒事。
她,不想再依靠任何人,也不需要再從別人那里汲取什麼溫暖。
亦或者,她明白了一件事,這個世界上,誰都有可能背叛你,而唯一不會背叛你的,只有你自己。
她是一個很自私的人,一直都在自私的活著,以後,她也會一直這樣自私下去,因為這些事並不是她人生的終結,她才十七歲,她以後的路,還很長很長。
沉默許久之後,程沐珂終究是撥通了御非離的號碼,听著那邊傳的「嘟嘟——嘟嘟——」的聲音,心中一陣忐忑。
兩個人相約在學校的那片大草坪上。
她誠心躲著他,他不敢再刺激到她,也沒逼她,一個人偷偷的在那間房子隔壁又租了一間,每天在陽台上望著她那邊的風景發呆。
「我有事要對你說。」
「我有事要對你說。」
兩個人同時開口,彼此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