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艘極其雄偉的大船,以趙政的感知,竟也不知它是從哪里出來,仿佛憑空出現。
乘風破浪,它以極快地速度靠近。
「那邊有一個碼頭!」
墨五目光落到前方兩百米的位置,那里黑石堆砌,造型奇特,向外延伸十多米。
趙政之前就知道那里,但直到此刻,大船出現在大河之上,他也才明白,那竟是一座碼頭。
「我們。」趙政忙點頭,率先向碼頭奔去。
「來了!」
墨五收起木馬,跟天缺一起,忙跟了上去。
「這里竟然有雕刻。」
趙政立于碼頭上,目光掃過周圍,竟不少奇異雕刻,既有煉獄獸,又有人類。
「難道煉獄當中,還有其他生物?」天缺發出疑問。
「這不可能吧——!」墨五大驚,一臉難以置信。但事實擺在眼前,他又無法反駁。
轟轟……
正當此時,大船拍打著渾黃河面,氣勢洶洶,已經逐漸靠近碼頭,遠遠望去,如同一頭巨型怪獸。
那甲板上,屹立著一塊石碑,以古篆字體寫著‘冥江渡’三個大字。
每一個字,龍飛鳳舞,趙政一眼看去,心靈幾乎迷失,頭暈目眩,感覺到其威力莫測。
噗。
另一邊,墨五跟天缺竟當場吐血,臉色蒼白如紙。
「別看了。」
趙政忙提醒,一人傳遞一股生命之元,才緩和他們二人所受創傷,面色漸漸紅潤。
「太可怕了。」
「真是見鬼了。」
兩人雖已恢復,但均不敢再去看那石碑半眼,那種恐怖感覺,他們一輩子都不想再嘗試。
「別說話,船到岸了。」趙政對他們一揮手,連忙制止。
話音剛落,轟隆一聲震響,那‘冥江渡’大船,已經重重抵在碼頭之上,使得大地震顫。
當!
緊跟著,一道震懾人心靈的鑼鼓聲,自大船之中傳來,帶著天地莫測的威壓,讓人臉色大變。
趙政三人目光立即被大船吸引。
「那是……」天缺呼吸不由一滯。
呼呼……
四道身影,如流光般落到碼頭之上,他們竟是人類,身穿黑色古裝制服,渾身散發著強大氣息。
每一個人,都仿佛太古凶獸,絲毫不比王者級煉獄獸弱。
他們臉色沉凝,不苟言笑,目光掃過趙政三人,無悲無喜,令人捉模不透,又使人心生寒意。
「你們,來自死亡之森?」其中一人沉聲問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死亡之森?後面的森林?」趙政面帶淡然笑容,「如果它是死亡之森,那我們正是從里面出來。」
「好!」
那人上下打量趙政三人,臉色稍微動容,緊接著,他面無表情,一招手,「要渡河,每人一塊中等煉獄石。」
「什麼?」
「這麼貴?」
趙政他們三人,不由一驚。須知,天缺二人,死里逃生,才勉強得到十幾塊上等煉獄石。
只有趙政,勉強得到五十六顆上等煉獄石的價值。
只不過渡河,竟要一塊中等煉獄石。
一听天缺跟墨五的抱怨,那四人臉色一變,似要發作。
「好,我們出。」趙政眉頭一皺,手掌一翻,出現三塊中等煉獄石,信手扔到對面那凶漢手中。
「存儲寶物?」凶漢臉色微變,但立即恢復如初,讓人不知他內心究竟有什麼想法。
「上船。」另一個凶漢一揮手,指著‘冥江渡’。
「好。」
趙政此刻心里十分忐忑,因為他對這四人毫不知情。並且,對方實力強大,一旦上船,生死未知。
但,不上船,他們很可能無法渡河。
所以,他不願此刻跟對方產生不必要矛盾。
「好大的船!」
當他們三人走到‘冥江渡’下方時,才這大船之雄偉,根本超乎他們的想象。
人立于船下,竟如同螻蟻一般。
一眼望去,趙政甚至看不到桅桿盡頭。
「上去,船馬上就要開了。」身後的凶漢不耐煩地催促,散發出山岳般的氣息,澎湃而來。
「好。」趙政點頭。
這些凶漢的氣息,強大無匹,單憑力量,趙政恐怕都不是他們對手,更何況,趙政並不知他們武道修為如何。
戰斗起來,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
並且,他們有人數優勢。
三人彼此對視一眼,踏著漆黑階梯,一步一步,登上‘冥江渡’,來到甲板上,竟可以遠眺四方。
由此可見,此船極高。
「你們三人只不過是普通渡客,所以,站在甲板上,不得亂闖,否則,殺無赦!」最初說話的凶漢經過趙政三人,冷言警告。
「好。」趙政隨意點頭,並不介意對方的態度。
片刻後,那四個凶漢進入船艙。
「我們交了三塊中等煉獄石,才普通渡客?也太黑了吧!」天缺忿忿不平地道。
「能夠上船已經不錯了。」趙政搖頭,面帶笑意。
「這也是。」天缺轉念一想,確實如此。
轟轟……
伴隨著一聲鑼鼓震響,‘冥江渡’嘩嘩的破開洶涌奔騰的河面,乘風破浪,向對岸駛去。
呼呼……
陣陣凜冽寒風,帶著一股濃烈死意,刮在臉上,令人生疼,甚至連靈魂都如遭寒風侵襲。
「好冷!」天缺跟墨五冷得發顫。
「你們入靜修煉,我保護你們。」這股風確實讓人難受,趙政忙提醒天缺二人,以免留下暗疾。
「好。」天缺二人連忙點頭,盤膝坐下,開始搬運氣血,在凌厲寒風之下,修為速度竟有所加持,遠超平時。
「果然,煉獄之中,是修煉的聖地。」
趙政也有所感覺,心里更是疑惑不已,煉獄之中,究竟存在什麼,竟能夠有如此奇效。
他滿月復疑惑。
但,不能想明白的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明白。
時間流逝,大船越發靠近河岸。
在某一時間。
轟隆!
一道震耳欲聾聲響,自‘冥江渡’下方傳來。龐大如冥江渡,竟也猛地一陣,船內顛簸無比。
「怎麼了?」天缺跟墨五當即醒來。
「小心,靠近我!」趙政忙道。
一股恐怖至極,危險至極的氣息,自河中傳來,就算是趙政,也不由全身顫栗,仿佛天地將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