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奴婢知道錯了。」
「小姐讓你去燒水,若是依了我,你犯這樣的錯誤,就應該打一頓,發賣出去。以後可是長點心吧。」
杜鵑說完,也不管緋紅,將那石榴花扔在了梧桐樹下,往正房走去。
山竹和杜鵑進去的時候,東方晴還沒有睡著,听到動靜坐了起來。
「小姐還沒有睡著?」
「到底怎麼回事?可問清楚了?」
山竹瞥了一眼杜鵑,杜鵑忙上前給東方晴行禮︰「小姐,都怪奴婢平日里沒有看好緋紅那丫頭,請小姐處罰。」
東方晴看了一眼山竹和杜鵑,說道︰「我信你們兩個,但是別人卻不得不妨,那麼些的小丫頭,我一個人也看不,你們兩個若是再不上心,咱們主僕被人害了去都不知道。」
山竹和杜鵑忙跪下受教,從此對下面的人管束很是嚴格,一顆心更是都撲在了東方晴身上。
「小姐,緋紅說,是听了晴夏那小蹄子的話。」
「晴夏?東方雪從杏樹胡同帶回來的那個丫頭?」
「正是。」
東方晴沉思了一會兒,對著山竹和杜鵑吩咐了一番,才躺下睡了
第二日,東方晴早早的起床向老請安,平日里請完安老就會讓東方晴或處理些事情或回梧桐台歇著,今日卻留了東方晴說體己話。
「我年輕的時候,得了好些的好東西,有一個石榴的擺件,雖然不是特別珍貴,我卻是很喜歡,當年出嫁的時候,我們家就給我做了陪嫁。」老邊拉著東方晴的手,邊對身邊的宋媽媽道︰「那石榴擺件可帶來了?若是帶著就拿給大小姐看看。」
宋媽媽帶著一臉的笑意︰「這次出來的時間長,老喜歡的東西都帶著呢,那石榴擺件現在就收在箱籠里,老奴去取來。」
宋媽媽去了一會兒,就取了個錦盒回來,老親自從盒中取出了一顆石榴。
石榴如成人拳頭般大小,表皮深紅,果肉鮮紅,樣子很是誘人,和平日里吃的石榴一般無二。
老看東方晴好奇,把那石榴拿給東方晴看,觸手微涼堅硬,東方晴再仔細看,除了觸感以外再看不出有什麼破綻。
「祖母,這石榴是?」
老呵呵的笑︰「這石榴是雞血石刻成的,那表皮和粒粒石榴籽都是依雞血石的顏色而刻,這樣大塊的雞血石不算是稀罕,只這份雕刻的手藝卻是非常難得。」
「晴兒若是喜歡,祖母送你如何?」
听老這樣問,東方晴想起昨日石榴花的事,心里禁不住一陣感動,她早做好了被祖母責罵的準備,沒想到祖母竟用這樣婉轉的方式來試探自己的心意。
將石榴擺件放回錦盒中,東方晴依偎在祖母的身邊道︰「祖母,雖然說長者賜不可辭,但是晴兒不會奪祖母所愛,再說了,祖母喜歡石榴,晴兒卻是不喜的,祖母若是要送,可一定要送個晴兒喜歡的東西才行,還有晴兒若是看上了什麼好東西,會告訴祖母的。」
老听了呵呵的笑,也不再勉強,讓宋媽媽把石榴擺件收了起來,又和東方晴說了一會話,方端了茶。
見東方晴出了門,宋媽媽湊到了老的身邊︰「老,老奴去打听打听吧。」
老微微一笑,說道︰「英娘,你沒有听說晴姐兒的意思?這丫頭是說她雖然有自己的喜好,但是也只喜歡長者賜的其中一件,這是告訴咱們她的婚事雖然不能全憑父母做主,但是也不會私相授受。晴姐兒啊,長大了。她和寧家那小子沒有什麼瓜葛。」
薔薇園內,周宜家喝了一口茶,問燈穗道︰「剛才是哪個來了?」
「是東方大小姐身邊的小葵,借花樣子。」燈穗的聲音有些吞吞吐吐。
「怎麼找到了你這里?」
「奴婢和那小葵曾是老鄉。」
周宜家見燈穗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你那小老鄉是不是說了什麼話?」
燈穗這才正色道︰「小姐,每次小葵找奴婢,奴婢都會刻意問些梧桐台的事情,平日里也沒有什麼,可是今日小葵講了一件事。」
「何事?」
「說是東方家的二小姐向來在詩詞上不很精通,昨日詩會上卻悄悄的給東方大小姐出主意,說了兩句詩,當時山竹跟在大小姐身邊,就听見了一耳朵,說那詩只有兩句話,卻有什麼芍藥、牡丹的,當時大小姐還夸是好詩,二小姐讓大小姐用在詩里呢,可惜大小姐的詩早做好了,就沒有用。山竹昨晚當做笑話說給他們小丫頭听,卻被大小姐訓斥了,讓不許再提這件事。」
芍藥與君為近侍,芙蓉何處避芳塵。周宜家略一思索,沉聲問道︰「怎麼那小葵卻敢講與你听?」
「奴婢,奴婢給了她兩個荷包。」燈穗覷著周宜家的臉色,說道︰「小姐,奴婢心里想著,莫不是那東方二小姐?」
「當時我寫這句詩改了又改,還扔了一張寫過的紙,依稀記得,東方雪那時候就在不遠處。哼,庶女就是庶女,即使是當朝丞相的女兒,也只會用這些下賤的手段。」
「小姐?」
「這件事以後不許再提,我自有主意。」
東方晴轉回梧桐台,杜鵑忙上前回道︰「小姐昨日安排的事情已經辦妥了,想必現在已經有消息傳到周小姐耳朵里了。」
「哦,是誰去辦的?」
「一個叫小葵的小丫頭,原是前年府里從外邊買來的,在咱們院子里做些雜活,平日里倒也機靈。因和燈穗是老鄉,到了草堂別居後燈穗打听出了她,就有些來往,斷不會出問題的。」
「嗯,若是事情成了,重重的賞那丫頭。」
「這個奴婢省的。」
沒幾日,魚兒胡同的柳易之得了同僚送得幾簍子西域香瓜,柳讓人送了兩簍子到草堂別院來,讓柳素顏請諸位小姐吃,柳素顏就給各個院子都下了帖子,請大家到芍藥院賞芍藥,吃香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