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阿紫的眼楮伶俐,指著不遠處一朵並蒂的薔薇,說道︰「,您快看,那兩朵可好?」
李天香順著阿紫的手指看去,薔薇花兩朵一起開,甚至一簇一起開都不算是稀奇,難得的是那兩朵開的都極好,竟是誰也不讓誰的趨勢,一般若是同枝開的花,總有大有小,這兩朵薔薇花竟都如碗口般大小。
李天香看著自然是喜歡,笑著說道︰「就是它了。」自己提了裙子飛奔摘,阿紫忙跟在身後。
李太香見阿紫跟來,回頭對阿紫噓了一下,說道︰「你悄悄的,不要吵醒了花兒。」
阿紫覺得有趣,想著自家真是喝醉了,竟把花當成了人。
但是自己還是乖乖的放輕了腳步,還對後邊跟著的人都做了個禁聲的動作。
主僕幾個悄無聲息的往那朵花下,李天香伸手就去折那枝薔薇花。
卻只听薔薇花架下一陣響動,李天香摘了畫好奇,朝著那被拉開的洞口看去,正對上一張男人的臉。
李天香駭的酒醒了大半,若不是阿紫扶著,自己就差一點摔倒。
阿紫扶著李天香站穩,正準備勸李天香趕快離開,只听李天香已經顫著嗓子問道︰「是誰?」
阿紫見李天香如此,舉手就想要叫護衛,東方晴既然請了大家來參加宴會,護衛自然是要安排好的。
就听對面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是我。」
聲音很是熟悉,李天香擰眉問道︰「五,五皇子?」
聲音確實是五皇子。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這里?不是應該在前院里喝酒嗎?
對面確實是五皇子寧禮,見李天香听出了自己的聲音。只得硬著頭皮拂開薔薇叢過到了這邊。
李天香本有些生氣,覺得這五皇子雖然貴為皇子。也不能隨意見到別人家的後院,又有些害怕,畢竟五皇子出現的不是時候,自己雖然和他見過幾面,卻從未在如此的情況下見過面。
但是現在看到五皇子的樣子,禁不住的笑了起來。
只見五皇子的直綴下擺掖在腰帶上,靴子上沾滿了泥,因為剛在在薔薇花花叢下過,頭發上還沾滿了的薔薇花花瓣。
身後跟著一個十來歲的小廝。樣子也如他般,見李天香和諸位丫頭們都抿了嘴笑,自己不好意思的往五皇子的身後縮了縮。
五皇子卻是抓了抓自己的頭,拂掉些花瓣,對李天香打了個千兒,說道︰「李。」
李天香也微微行了個禮,喚道︰「見過五皇子。」
眾丫頭見李天香行禮,也都跟著盈盈拜下,說道︰「見過五皇子。」
五皇子平日里是個愛玩愛鬧、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現在卻是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剛才,冒犯了。」
李太香是個放的開的,說道︰「沒什麼。只是突然嚇了一跳。五皇子這時候應該是在前院吃酒才是,怎麼到後院來了?」
五皇子听李天香問他這個,頓時來了精神。說道︰「還不是因為寧暉,弄了對白天鵝。養在這後宅里,弄得我想要看上一眼。還要這般偷偷模模的。」
李天香覺得這借口好笑,說道︰「這對白天鵝是從宮中出來的,難道你前幾日沒有看過?」
「剛送到宮里去的時候,我沒有來得及去看,就被寧暉給趕回來了,真是可惜。」五皇子說道。
李天香則是覺得更是好笑,覺得這五皇子也真正是有趣的很,每一次見他都能惹的自己發笑,這是自己親眼看到了,若是被別人知道,他堂堂的皇子因為想看一對畜生而去鑽花叢,必是不的。
五皇子看著李天香的笑臉,因為喝了酒,此時李天香的臉蛋是粉紅色的,透著微微的喜悅,手中捏著一枝並蒂的薔薇花,顫顫巍巍,像是要從她的手中掙月兌出來似的。
李太香這樣俏盈盈的站在薔薇花架下,真如他書房里掛著的那副《仕女簪花圖》般。
五皇子看得有些痴迷,還是因為身後的小廝拉了自己的衣襟一下,才感覺出了自己的失態。
李天香則是不以為意,只是覺得這五皇子倒是有趣的緊,沒有一丁點兒皇子的架子。
想著自己還得過他一樣玉飾,當時不知道,只當是嫻王府準備了打賞的,後來知道是五皇子自己貼身的東西,就把那玉飾放到了箱籠里。
五皇子則是暗暗慶幸自己半途跟蹤了四皇子跑出來是對的。
眾人都在前院里吃酒,酒到半酣,四皇子卻是告罪退了出來,他在席上覺得無趣,他們說的那些經史子集、治國之道、廟堂之上都是自己所不喜歡的,看四皇子退了出來,自己也跟著退了出來。
卻是見四皇子幾個翻身,悄悄的往後院里來了,自己離近了怕被發現,離遠了,卻是跟丟了。
反正不管四皇子要如何,都不關自己什麼事兒,想著那白天鵝自己還沒有見過,就模著方向往水榭這邊來。
只是剛走到薔薇架旁,就听見一個女孩兒嬌憨的聲音,這聲音是他熟悉的,正是當日東方晴和寧暉成親時送嫁的那位,戶部尚書李知翼的掌上明珠——李天香。
這李天香能夠做東方晴的送嫁,必定是東方晴的閨中密友,東方晴請了女眷們看戲,定然會去請李天香的,自己剛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當日自己還把身上貼身的一個物件給了她,現在听著這聲音竟像是吃醉了,偶遇了吃醉了酒的李天香,可是比要去看白天鵝有吸引力一百倍。
哪里還想要往前走,只站在薔薇花架的另一面悄悄的看,沒想到身邊這小廝不爭氣。不踩斷了一根枯枝,正好被李天香發現。
不過還算是自己機靈。知道拿了借口來掩蓋,否則怕是早已經讓人當做登徒子趕了出去。哪里還有現在與美同游的機會。
李天香哪里能夠猜出來四皇子心中到底在想什麼,與四皇子往前走了幾步,用手指了前面說道︰「你若是想要看那對白天鵝,明日找了機會再來就是,現在晴在水榭那里招待賓客,都是各府的女眷,若是請了大家都回避了,只單單讓你去看那白天鵝,也是不現實。不如你明日里再來,你和寧將軍、晴都是好友,他們定然會再歡迎的。」
五皇子只顧著點頭,說道︰「好,都听李的,是我冒犯了才是。」
李天香微笑,微微行禮送了五皇子出去。
五皇子只覺得自己一直在李天香的目光中,身子就有些飄飄然,走到一層被壓低了花枝下。竟不被薔薇花勾了頭發。
那小廝見五皇子的頭發被勾著,忙著拉了五皇子,說道︰「主子,奴才給您弄好了。」
五皇子則是看了一眼那薔薇花。就想起李天香少中捏著的一枝薔薇花,說道︰「那這薔薇花摘了,好生的拿著。一會子回宮了,給爺養起來。」
那小廝不知道五皇子發什麼神經。平日里對這些花花草草雖然不至于不屑于顧,但是到底不會特別關注。現在卻吩咐自己摘花。
小廝仰頭看了看天,又看了看五皇子,感覺出五皇子正瞪著自己,忙伸手把剛才掛著五皇子頭發的那朵花摘了下來,的捧在了手心里。
還沒來得及轉頭的李太香正好看到這一幕,雖然听不見那主僕兩人到底說了什麼,本能的覺得好笑,又笑了一場,這才轉身往回走。
遠遠的看見的虞秋菊慌慌張張的往這邊來,忙笑著迎了上去,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去了一趟恭房還去那麼久?莫不是遇見了什麼好玩的事兒?」
虞秋菊看到李太香,忙著奔到了李天香的懷里,面色通紅,神色緊張,倒像是受了某種驚嚇。
李天香這才重視起來,拉了虞秋菊到剛才的石桌石凳上坐了,問道︰「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遇見什麼了?」
虞秋菊只一味的搖頭。
李天香無法,一指虞秋菊的貼身丫頭,喝道︰「你說。」
那貼身丫頭也是一臉的驚慌,面色也是發紅,見李天香問自己,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能說。」
李天香則是更加擔心,說道︰「你看你們家的樣子,必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你若是不說,你們若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可擔待的起?」
那丫頭也是害怕虞秋菊有個什麼事情,作為貼身的大丫頭,也是有著幾分見識的,此時見李天香這樣說,強打著精神對李天香說道︰「李,奴婢是看您和我們家脾性相投,性子交好,才對您說的,也向您討個主意,但是這件事情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李天香看虞秋菊慢慢的恢復了平常,點了點頭,對服侍的眾人說道︰「你們都退後兩丈遠。」
阿紫帶頭應是,領著人退了出去,遠遠的看著石桌旁的三人。
李天香擁著虞秋菊,那丫頭站著,李天香對著那丫頭頷首,說道︰「說吧。」
那丫頭看了一眼虞秋菊,見虞秋菊沒有什麼表情,說道︰「奴婢們陪著我家去恭房,回來的時候,听到那邊的花叢下好似有動靜,以為是有什麼小貓小狗的藏在那里,怕人多了驚了它們,就帶上奴婢悄悄的往那地方去,本來也沒有多遠,不過是十幾丈的距離,和奴婢的動作很輕,走到那花叢下的時候」
那丫頭不敢再說,又看了看李天香和虞秋菊。
李天香知道兩個人定是看到了什麼辛秘之事,所以有所顧忌,但是一是想著虞秋菊被嚇成這樣,不知道原因的話,若是真的病了可是不好治,二是想著這是東方府,是東方晴的宴會,她和東方晴的關系不一般,現在出了事情,自己怎麼能夠袖手旁觀。
「走到花叢下怎麼了?不給小貓小狗?」李天香問道。
那丫頭見虞秋菊已經緩了過來,卻沒有阻止自己,知道虞秋菊也是想借自己的口說出來,咬了咬牙說道︰「奴婢看到有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像是像是」
虞秋菊則是小聲的接過了話題,說道︰「像是宜家表姐和四皇子。」
「周宜家和四皇子?」李天香也是被駭了一跳,這兩個人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還趁著來參加東方府的宴會私會?還被虞秋菊給遇見了?
李天香的第一個直覺也是虞秋菊主僕兩人看錯了,問道︰「你可見的仔細了?說不定是哪個丫頭和小廝不懂事,做了錯事也不一定。」
虞秋菊解釋道︰「宜家表姐不用說,咱們見面的時候數也數不過來。四皇子我也是見過幾次的。」
那丫頭也跟著點頭︰「九成半的幾率是,奴婢也是識得那兩位主子的。」
李天香好不容易把這消息消化了,問虞秋菊道︰「那你可想好怎麼辦?」
虞秋菊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剛才可是嚇壞了,覺得自己腿腳都是軟的,若不是這丫頭拉了我就往這邊跑,我怕是已經被他們發現了。現在想想,做了那丑陋之事的又不是我,我有什麼好怕的。」
李天香看了虞秋菊一眼,覺得這事情幸虧是被虞秋菊撞見了,若是被個膽小懦弱的,怕是不知道是什麼樣子,想著剛才自己自花架下看到四皇子的臉,就嚇的差一點蹲在了地上,被虞秋菊一個小姑娘撞見了這樣的事情,現在能有這樣的表現也著實不錯。
周宜家和四皇子與當時東方雪和高軒可是不一樣,東方雪和高軒那是在白日里,那麼多的人都看著,這可是在黑夜,花叢下
李天香想著若是自己撞見,怕也會是臉紅羞憤,緊張難安。
「那這件事情,該當如何?」李太香問道︰「裝作沒有看見?」
虞秋菊紅著小臉,撅著小嘴,不言語,她若是知道該怎麼辦,也不會找了李天香討主意,想想自己的運氣真是不好,上個恭房還能遇見這樣的事情,真真是倒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