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拜祭師公不用半夜偷偷坐船吧?你對師父講是參加交流會,萬一師傅查出來……」吳忠背著一個將近一米長的包裹,湊到楊勇的面前小聲問道。
楊勇眼楮從駕駛快艇的水鬼身上收回視線,對吳忠笑笑︰「彪叔會幫我們瞞住,何況我們到了香港,第一件事就是去拜祭師公嘛,到時在師公墓前照相留念,拿照片給我爹看,他一定相信。」
「那我們來香港到底要做什麼,仲要把你這根自制的伸縮棍帶出來?難道是武哥有消息?」吳忠靈機一動,突然想到了苗雲武殺人潛逃,對楊勇問道。
楊勇用手指點了一下吳忠的嘴唇︰「學學鵬飛,那麼多話,禍從口出。」
吳忠看看旁邊靠在楊勇身上打著呼嚕酣睡的鵬飛撇撇嘴︰「我學不來,天塌下來鵬飛都能睡著,這種本領他天下第一。」
嘴里雖然打趣鵬飛的嗜睡,但是還是乖乖坐回自己的位置,將包裹解下來抱在懷里,閉目養神。
楊勇等兩名師弟都睡沉,自己走到了船頭朝開船的水鬼笑笑︰「師傅,還有多久才到香港?」
水鬼叼著香煙看他一眼︰「深圳離香港很近,直行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香港中環碼頭,但是坐小艇要避開水警,所以要繞遠一點,兩個半小時繞去魚尾石碼頭,覺得悶就去睡一覺,等到了碼頭我會叫醒你們。」
夜色中除了快艇掀起的小片白浪,整個視線中都是漆黑一片,這種深夜出海只能依靠老水鬼的豐富經驗,這種常年駕船的水鬼對香港海域非常熟悉,夸張些說,就是香港海域圖已經背熟在腦海里,所以香港走私和偷渡生意中,最搶手的就是敢深夜出海的老水鬼。
這名水鬼是夏振彪特意幫楊勇聯系的,一早就等在深圳的小碼頭。
而夏振彪更表示等楊勇到了香港,一切吃穿住行的費用全部由他來負責。
這讓楊勇很懷疑夏振彪獻殷勤的動機,夏振彪和楊震鳴多年前有些交情,但也只是泛泛之交,可是阿武出事之後夏振彪卻找關系將阿武送去了香港避難,阿武受傷,這家伙又把消息告訴自己,現在自己要來見阿武,又是熱情的安排一切。
阿武受傷該不會是夏振彪搞的鬼吧?
楊勇將自己的外套月兌下來罩在已經睡沉的吳忠身上,夏振彪有沒有問題,都要見到阿武之後再說,先把阿武想辦法送去台灣自己的師叔那里躲段時間。
如果真是夏振彪搞鬼,楊勇嘴角勾出個笑紋……
……
「小師叔!我們的人傳來消息,日本人已經到了碼頭!」杜源生的一群小弟圍在彭于修身邊小聲說道。
彭于修看看身邊圍繞的三十幾人,雖然內心有些緊張,但是臉卻繃的緊緊︰「杜師兄的仇我一定要報!陳老鬼送杜師兄喂鯊魚,我今晚就斷他日本的財路!上去將人全部殺了!動槍也無所謂!」
听到他開口,十幾名杜源生的小弟全部掏出腰間的火器,將子彈上膛,朝著遠處碼頭慢慢圍上去。
彭于修走在人群最後,死死的抓著手里的槍。
他老子彭越吩咐他安排杜源生的小弟殺日本人,但是卻沒有讓他露面,可是彭于修已經二十余歲,早已經對龍城內的生活厭惡,更羨慕彭越幾名徒弟在外面威風赫赫的名頭,這一次杜源生被陳興祥手下扔下海喂鯊魚,彭于修想著趁機收攏杜源生的小弟,接管杜源生的生意,所以才擅自決定自己親自出馬帶人來殺日本人。
繞過幾處碼頭的木屋,借著微弱月色,彭于修看到對面棧橋上站著十幾名人影,棧橋勁頭還停靠著一台大飛,顯然是在等陳興祥的人送貨交易,軍火到手馬上就開船離港。
「動手!」彭于修看到自己一方距離棧橋已經不過二十多米,低喝一聲率先舉槍朝著棧橋上的人影打去。
「啪!啪!啪!啪!」槍聲在深夜如同爆竹般炸響!
槍口火舌急速吞吐,棧橋上的人眨眼間就被彭于修的人干掉大半,剩下的幾名咿咿呀呀的叫著跳下海!
「全部殺干淨!」彭于修揮了下手說道。
手下的小弟馬上朝著棧橋跑去,想要將跳下海的人擊斃,可是還沒等到達棧橋,身後已經再次響起了槍聲!
比彭于修這些人剛剛的槍聲更為密集!
眨眼間十幾名小弟就被打的撲倒在地!彭于修趴在地上扭頭望,眼中一片絕望!
足足五六十人此刻在後面各持槍械對著自己一方開火,火力比自己一方不知超出了多少!
「中計了!」彭于修罵了一聲!
一名杜源生的小弟匍匐到彭于修的身邊︰「小師叔,我掩護你走先!繞過木屋就是密林,只要進了密林再想抓你就不太可能,叫師公為我報仇!」
說完,這名悍勇小弟手持兩把槍起身朝對方人馬怒射,彭于修咬著牙彎腰朝著遠處的密林沖去!
心里發狠,只要自己能逃回龍城,一定叫自己老子和陳興祥全面開戰!
可惜剛剛朝前邁出兩步,一顆子彈就準確的打在了他的膝蓋上!讓他慘叫一聲摔倒在地,剛好和已經被打成篩子的那名小弟面對面躺好。
「彭少爺,真是想不到,今晚我捕魚居然捕到你這位金鱗三太子。」一個聲音從遠處響起。
彭于修听出了對方的聲音,忍著槍聲吼道︰「何至孝!你有種就殺了我!」
「彭師傅的愛子,我點會有膽殺人?不過你其他的就難說,做!」陳興祥身邊的那位中年人阿孝在十幾名槍手的護衛下走到了彭于修面前,一名槍手將彭于修手邊的武器踢飛,阿孝蹲拍拍彭于修的臉笑道︰
「以為我同日本人交易?你老豆Out啦?現在邊個交易還學你老豆那種老土當場現金,我用銀行轉賬,正當生意來到,貨今天已經到日本呀!今晚這出戲特意為你準備!有些事,我想請教彭少爺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