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位前輩,你們準備去哪里?」
「我們還能去哪里,自然是魂歸地府了。」火行者爽朗的大笑一聲,完全不把生死放在心上,「只是我這可憐的重孫女?」
看著地上昏迷的觀蔭,火行者心頭一陣憂桑,無奈的嘆息一聲。重孫女乃觀世音歷劫下凡轉世而生,將來要走的路,恐怕……
「前輩,觀蔭的事情您老就不用操心了,也不是您老能-操-心的了的!」木風說道。
「這……倒也是!」火行者哀嘆一聲,不過隨即又笑了,「也是,我都是死人一個了,還-操-那個心干嘛?再說了,不還有大師在這兒呢麼?」
「哈哈!」
「就請大師多多照看著我重孫女,老朽去也!」說完,就要兵解魂歸地府。
「慢!」木風咬破手指,五滴血珠飛出印在五人的印堂——,「五位前輩不管怎麼說,也是殺孽太重。即便保家衛國,也是造成了不少的殺孽。在我們這,你們是英雄,可下去陰曹地府就是兩碼事了。有我的‘龍血’庇佑,五位前輩下去之後,必然好吃好喝的,甚至可以謀一位子。就算是轉世投胎,也可謀得一個好去處。」
五人自然清楚,他們身上的罪孽有多麼深重。
這次的事情不說,他們本身就是跟地府對著干的。
醫生,是跟閻王對著干的。閻王要他死,醫生偏偏要把人救活,這是在閻王手里搶人啊。得罪了閻王,下去之後還能有好日子麼?只要犯了一點點小錯,下面就會給你記在小本本上了。醫生只是跟閻王作對,他們風水師卻是跟整個地府作對。
五人齊齊拜了一下︰「謝大師。」
火行者帶頭,靈魂源珠點點破碎,化作一縷細魂,鑽入地底之下,魂歸地府了。四人離去,只余下那位傾國傾城的美女水行者。
「咦,這位前輩不肯離去,是不是有什麼未了的心願?」木風好奇的看向水行者。
美女抿嘴一笑,揉身貼上木風︰「大師,人家其實很不想死的,人家還沒活夠呢。」
木風嘆息一聲︰「可你確實已經死了,生死有命,無可奈何。」
「可是……人家還沒找到男呢。」
「你去了陰曹地府,肯定會找到個帥哥的。」
「哎,你個死人,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人家很擔心,找不到怎麼辦啊!」
「拜托,前輩,你好歹也是個美女,生前被人趨之若鶩,死後依然啊!」
「切,壞人,算了,不逗你了。」水行者一改先前的媚意,臉上劃過一抹苦澀,「我走之後,拜托大師幫我照看下我的女兒一家……」
「俟!」木風大驚,結結巴巴的說道,「前……前輩,你不是沒找到男麼,咋來的女兒?」
水行者無比魅惑的白了木風一眼,隨即幽幽的說道︰「誰說沒有男,就不會有女人的?那一次,我喝醉了,跟一個不認識的人……你懂得。隨後我就覺察到我懷了,大師你也懂,做我們這一行的,對待生命的態度,是很堅定的。所以,我把她生了下來。可是,做我這一行的,哪兒身邊帶著一個小拖油瓶啊,于是我就把她送給了一對沒有子嗣的情侶。」
「現在我要走了,卻無法見她一面了,心中有愧,只希望大師能照看我的後人一下,我就心滿意足了。」
「小事一樁。」木風點點頭,「不過,還請給我一件信物之類的東東。」
「信物?」水行者仔細想了想,隨即伸手一招,那千瘡百孔的殘軀上,立時飛出一枚玉佩,「大師,這是枚子母玉佩。當時,我把子玉佩交給了那對情侶,我想,現在應該傳遞下去了。大師只要拿出這個,他們就懂了。」
伸手接過玉佩,木風又搖了搖頭︰「不過,以你的年紀來算,你的女兒恐怕也得七八十歲了吧?恐怕,早就去了。這樣吧,給你這個!」
「這是何物?」水行者接過符篆,好奇的問道。
「你把這個交給地府的夜叉,他們就懂了,會幫你尋找你女兒的,倘若她已經死了的話?至于我,盡量照顧你的後人就是了。」
「謝謝大師!那我就沒有未了的心願了,我去了!」水行者化作點點水珠,也魂歸地府了。
「哎!」送走了五位前輩,木風朝顏傾城走去,「傾城,你還好吧?」
勸好了那邊,又得安撫這邊。
顏傾城稍稍顫抖了一下,緊緊的抓著木風的手︰「木風……我,我爹他,他……」
木風輕輕搖了搖頭,攬住顏傾城的肩膀︰「傾城,你爹……不,咱爹他已經徹底化為邪魔,墮入妖道了。身上戾氣、冤孽太重,不光是他的,還外帶著其余千余邪魔的怨恨。嚴格的說,剛才的邪魔早已經不是咱爹了。數千邪魔怨靈融為一體,咱爹不過是里面的千分之一罷了。」
「他只有在十八層地獄里面,受苦、受難,直到洗清一身的罪孽之後,才能轉世投胎。」
「那,那需要多久?」
「這,不好說!」木風搖了搖頭,「天上一日,地上一年,而地府亦是如此。根據我的評判,咱爹他至少得經歷九九八十一年的苦。」
「還好!」顏傾城嘆息了一聲。
木風苦笑,他沒有明說,這八十一年可不是人間的計算法,而是地府的。地府一日,地上一年啊。八十一年乘以三百六十五天,基本上等于三萬年!這要讓顏傾城知道了,還不得當場暈啊。
「送我回去吧,我有些累了。」顏傾城一臉疲憊的說道。
「傾城,你不想要咱爹的尸骨啦?」木風笑著問道。
「啊?」顏傾城一呆,「剛,剛才那個……不是?」
「那只是冤魂惡靈,不是實體的,他的尸骸,就在骨頭山里面,你等我把它找出來。」木風剛要上前,突然間想起什麼來,伸手一指那群地靈,「你們,去干活了,別想只佔便宜。」
一眾地靈哇啦哇啦的喊著,表示他們可不是那種人,一個個一頭扎進骨頭山,不到半分鐘,一人帶著一塊,鑽了出來。
啪嗒,擱在了地上。
「這?」看著殘缺不全的尸骨,顏傾城再一次心中滴血,「就,就只有……這些?」
木風撓了撓頭︰「傾城,有這些就不錯了。你……咱爹死去二十年了,又是在這荒山野嶺里面,難免被一些野獸……那啥。之後又被拖入這下面,蛇蟲鼠蟻什麼的,也是來來回回的。要是那些生物還活著的話,要是剛吞下的話,我還能把咱爹的骨頭分離出來,可惜……你應該明白的,二十年了,早就塵歸塵土歸土了,沒得找。」
「算了,我心里早就做好準備了,能找到頭骨就已經是萬幸之中了。」
「你能那麼想就好了。」木風笑笑,「傾城,要不要我幫咱爹火化了?」
「嗯!」
一團火飛出,骨頭瞬間被燒成飛灰。有木風在這里,骨灰自然不會消散掉。木風又用石頭,給制了一個骨灰盒。
「噥,傾城。」
抱著父親的骨灰盒,二十年了,每個夜晚她都在夢中,期待著今天的時刻。而今天,這個心願終于了解了。要不是木風的話,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找得到,恐怕就算她死掉的那一天,這個心願也是無法完成的吧?
深深看了木風一眼,顏傾城猛地沖上去,吻了一下︰「謝謝。」
隨即紅著臉背過身,退了回去。
「嘿嘿,嘿嘿。」短暫的呆滯之後,木風已經樂的跟個傻子一般了。
「看你那傻樣!」顏傾城啐道。
「嘿嘿,傾城你親我了。」
「對啊,不想我親你啊,那你還我。」說完,顏傾城就滿面羞紅了,這話,豈不是……
「嘿嘿!」木風樂了,「好啊,我這就還給你。」
「你站住,不許動!」顏傾城嚇了一跳,趕緊朝後跳開,「那個誰,那個女的……那個觀蔭還躺在地上呢,你趕緊把人送醫院啊。咦,對了,那蓮台呢?」
木風這才記起來,這里還有個‘病號’呢,剛才突兀的那一抹強烈佛光,應該就是觀蔭凝聚起的最後一分力量吧?要不然,她也不會徹底月兌力而暈倒了。
「蓮台已經徹底融入她的身體了。」
「她不會真的是觀音吧?」
「誠然,你已經看到了啊!」
「這,我的世界觀……沒了。」
「呵呵!」木風笑了笑,走查看了一下,發覺只是月兌力而已,便輸入一道真氣。
觀音緩緩醒來,好奇的看著周圍︰「這,這……發生了什麼?咦,那骨頭山怎麼散架了?還有,骨頭怎麼都變白了啊?還有,這陰森森的氣息,怎麼一瞬間沒了?」
木風大驚︰「你不記得了?」
隨即探手捂著觀音的額頭,片刻後才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短暫融合之後的分離罷了。」
「什麼短暫融合後的分離啊?」觀音一頭的霧水,「你們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你以後就知道了,好了,我先送你回家吧!」木風攙扶起觀音,又瞪了一眾地靈,「你們可給我記住了,潛心修煉,不可為禍人間,否則……我就抹殺了你們。等尸骨移出去後,這里就作為你們修行的洞府吧!」
一眾地靈忙不迭的點頭表示,絕不害人。
(ps︰忙活幾天,的婚禮總算中午結束了。作為,也不好拿他們的錢,就要了頓飯。回來碼了一章,才發現沒有軟妹幣了。一會兒提錢,稍晚點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