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維•湯普森想安慰一下游晨晨,可一個字都沒說出來。看來中文畢竟不是他的母語,一著急時什麼也說不出。他只有緊緊地跟上游晨晨。
蘇蓮娜在二樓窗口對著喊︰「晨晨,你沒事吧?吃點東西再走。」
游晨晨沒回頭、沒回話,只是拿的手舉起過頭頂搖了搖。
快步走了數分鐘,都有些喘息時,游晨晨慢了下來。
在街邊相對人少的地方站定,游晨晨拔通媽媽的︰「媽媽,我很好。你還好嗎?」。
「晨晨,媽媽很好。你爸爸也好。」里,媽媽的聲音慈愛中有驚喜,可是盡量壓抑著什麼——或者是對女兒的思念。
要不就是爸爸沒看到那個視頻,要不就是爸爸年紀大了,也知道體諒媽媽,不再有氣就往媽媽身上出了。游晨晨臉上的笑濃了,淚花開放,漫出了眼眶,快速路過臉頰,消失在夜色里。
為了不讓媽媽听出自己的失常,游晨晨比以往報平安的更簡捷︰「哦,都好就行,那我掛了,要睡覺了。」
看著屏變黑,游晨晨也沒邁步往前,而是對身後的人說︰「酷維,我沒事,就是拖累你了。我名聲不好,可能會影響畫廊的生意。」
「畫廊沒關系,我會想辦法,你自己的事要長點心眼。」酷維•湯普森沒有問泰山那個男人是誰。雖然只是個背影,但他可以肯定不是游晨晨說的那個「混蛋男人」。他認為自己可能是最近太忙了,沒有理會游晨晨的生活。游晨晨認識新的男人、開始新的生活了,他都不知道。他認為他應該是最先知道的那個人,然後去為游晨晨把關。雖然知道晚點,把關也不算遲吧,可他明白現在絕對不是問出那個新男人的時候。
「我知道。」游晨晨回頭笑了一下︰「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休息。明天還有課。」
「好的,明天見。」看著馬路對面就是西楓林郡了,酷維•湯普森沒有提出送游晨晨回家;因為燈火通明的晚上八點是安全的。
網絡上。
酷維•湯普森給游晨晨看的那個泰山之吻加專訪的視頻,被人再次編輯之後,點擊一路飆升;而且上了某權威網媒的頭條。
這一夜注定被那個視屏攪和的多人不能成眠。
夜深人靜。
在某台電腦前,游晨晨受訪的畫面被一只大手點開。
游晨晨在泰山主動吻男人視頻之後,網絡版的專訪後面有所改動︰游晨晨說完「我還要感謝一個讓我有如此成就的人,他給我的寂寞成就了我……我恨你,決不放過你,混蛋男人。」之後,就是醋維•湯普森連聲「NO,NO——采訪到此結束」大手伸過來擋住了畫面。然後鏡頭切換成了人頭攢動的畫展里的畫,定格在了《相生》放大,同時配上了清冽的歌聲;歌詞依稀是——誰把玫瑰種在懸崖,任她歷盡風吹雨打……
電腦外,濃眉下深幽的眼神看完這一段播報時突然發出鷹隼一樣犀利的光;接著,他驟然站了起來,雙拳緊握、牙關緊咬、呼吸加驟。好一會兒,他嘴里沉痛出聲︰「晨晨,是我不好,可你也不能破罐破摔呀,你也不能在泰山頂上那麼多人面前和男人親熱呀……是我對不起你……晨晨,晨晨……」
底喃了無數思維混亂的話之後,「晨晨」這兩個字似是讓他心神得到舒緩,眼神里的犀利退切,殘留著驚喜、痛楚、隱忍、希冀……
隔天,這雙痛苦的眼楮就出現在了A大對面路漫漫西餐廳的二樓。他是一個清爽內斂、不失俊朗,坐姿都透著挺拔的男人。他的眼神太深,帶著太多的不確定,從這點斷定,至少在三十歲以上了。加上他穿著體面,氣勢非凡,小朱萸親自上前去問他點什麼餐,態度的虔誠程度像她侍候老板蘇蓮娜時一樣。
「來壺拿鐵。」他只要了一壺拿鐵,然後什麼都沒往下說,就看向了窗外。
等了半響沒等到點單下文的小失萸只有說︰「拿鐵一壺。好的,先生請稍等。」
這個男人一壺拿鐵坐了一,就只時不時地注視著對面A大的校門。
到晚餐時間時,他要了個意大利粉,也沒怎麼吃;他就那麼一直看著對面A大的大門,目光游離,沒有任何目標。
晚上八點時他結帳離開。算算時間,他差不多坐了六個小時。
昱日,他竟然又來了。還是一杯拿鐵、一個意大利粉坐到晚上八點,準時結帳離開。
連著三天,情形一樣。
然後多天失蹤。
在服務生都不再提起他時,他又來了,又是差不多的情形,主要目的就是看著A大的門。
由于沒有人打听出來他姓什麼,小服務生們給他取了個名字叫——拿鐵男人。
時光雖然不等人,可是潤月年的夏季顯得特別長。
夏天雨水多,連天的陰雨把A城澆洗的干干淨淨,只留有土壤都潮透了的水腥味。
路漫漫西餐廳,拿鐵男人又出現在二樓大廳西北角的兩人桌上。
這天,注視著這一切的人是蘇蓮娜。
蘇蓮娜在監控鏡頭里注視這個男人一了,眼楮有些累時,她輕迷著眼,不得不考慮很現實的問題︰「是沖著我來的還是沖這店來的?坐在那裝酷,是想郊仿姜子牙直鉤釣魚?那我們就比比釣魚的耐心吧!就算比完釣魚;就算先天條件不錯,可是我還得看背景!」
說再多也沒有人回答,因為辦公室里就蘇蓮娜一個人。
平時,蘇蓮娜會到這個餐廳坐兩個小時的班;只要拿鐵男人出現的這幾天,她會坐到這個男人離開才。把這個男人送走了,她才能安心離開。
此後多日,這個男人被蘇蓮娜淡忘。
當然,他一出現,蘇蓮娜也坐到晚上八點才。
蘇蓮娜也一直沒有走出自己的辦公室和他搭過腔;因為她托人去查他的背景了,一直沒回話。
知已知彼才百戰不殆,蘇蓮娜從來不打無把握之戰。
又是大雨過後的天,蘇蓮娜坐在辦公室再次研究著視頻上的拿鐵男人,嘴里不知覺地問出口︰「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有那麼難查嗎?或者他真只是個普通的顧客;不需要查的人也會很難查。那相反的話,這個男人隱藏的很深,是個可怕的對手。還是不要做對手的好!傷了和氣,還怎麼做生意?」
這次,蘇蓮娜的話有人回了,是一個底沉、沙啞的男聲︰「蓮娜,今天他不重要,我才是最重要的。」
「你當然比他重要,我今天專門選在這見你,也是想讓你換換心情。」蘇蓮娜的聲音都擰得出水來。身邊的人當然比視屏里的拿鐵男人重要;因為這個身邊人是她的金主。
「難得你有這番心意,我定不負你的安排。」隨著耳邊男聲落音,一只大手順著蘇蓮娜的領口滑了進去。
蘇蓮娜本能地想護住什麼,卻慢了一著,只隔著衣服摁在了男人手背上。
男人的手很有力,卻也不失溫柔;竟然絲毫沒有受蘇蓮娜的手影響,而是按他自己的節奏游走。
「不要——」蘇蓮娜想用聲音阻止肆意胡為的手,可自己都听出了聲音的無力;因為這雙手就是讓她這麼多年淪陷的罪魁禍首。
「你從來都沒說過要,一直在說反話。不誠實!」男人沉笑聲連連,手上用力一按一轉,蘇蓮娜就連同椅子側過來面朝他了。
霸道地啃、粗狂地撕扯……蘇蓮娜連連痛吟出聲;似是享受又像是忍耐,那種聲音讓男人眼神更狂亂。
探到裙底時,男人一切動作停止,眼里先是一驚,然後泛出溫柔的成分︰「是接到我的,知道我閑麻煩,特意為我做的準備吧!」
蘇蓮娜喘著氣看著眼前的男人,然後伸出了雙臂勾上了他的脖子︰「女人的貼身物件是很貴的。也是有生命的,不能每次都毀在你手里;所以今天讓它們為了你全體休假。」
「比以前善解人意多了!」男人贊嘆著,封住她的唇……
單腿抬起,被男人擠壓在那個大辦公椅上時,蘇蓮娜竟然伸手踫了一下辦公著上的鼠標,亮了的視頻里那個和拿鐵在一起的男人依然在那。
蘇蓮娜身上的男人似乎感覺到她的不專心,伸手正過她的臉︰「一個陌生的男顧客,值得你那麼上心?」
適當地讓男人吃醋是聰明的女人,可是把男人掉醋缸里淹死那就是惹火燒身的蠢貨。
蘇蓮娜听到了明顯的酸意。她盡量讓自己的眼神眯出勾人的笑︰「我也希望他僅僅是個男顧客。你也知道我這鄰A大、地段好,A大的師生又多半講情調、喜歡西餐。打我這家店主意的人很多,我不得不防。」
「有我在,你什麼也不用擔心。」男人聲音雖然很啞,卻有十足的霸氣。
「你在,我當然不擔心,可是你一年來幾回?」蘇蓮娜明顯的在抱怨。
抱怨有時是掩飾失態的最好武器。
男人聲音有些降溫︰「怎麼了,閑我來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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