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聞不如相忘于江湖。睡吧!晚安!好夢!」邊關機,游晨晨邊對說,眼里的愧疚之意還是露了出來。可是又能怎麼辦,任何人出現都要時間對了,才有緣分的。申鐿博的出現太晚了。因為她的心理有太早、太多的楚一珞存在著。
放下,看到書桌上的那張紙,那是和一起從包里拿出來,她順手放桌子上了。
她知道是那張上面寫著楚一珞聯系方式的紙,她很想忽略,可是注意力還是被那張薄薄的小紙片鎖住了。
游晨晨心里動了一下︰楚一珞在紅柚市是市長,紅柚市離A城兩個小時的火車路程。
是明天去一趟呢還是?
明天再決定吧。
本來是又累又困的,可不知為什麼,躺在床上竟然睡不著了。游晨晨隨便模起床頭一本《史記》翻開……
不想W@此一看到了凌晨一點,才有一絲困意襲來。
這一困,一夜無夢!
被鬧鐘叫起,看到了順手放在枕頭邊上的《史記》時,游晨晨內心一動︰千苦歷史都只在一瞬間,人生何其短暫!
動手煮泡面時,游晨晨腦子里又響起了蘇蓮娜的那句所謂謬論︰只此一生,必須無憾。
接下來,游晨晨吃泡面的速度相當快,吃完之後,穿上了最舒服的衣裙,出門直接去火車站了。
十點鐘的紅柚市,熱氣濃、陽光烈!
眯著眼看向天邊,那里竟然出現了梵高筆下的金色的麥地、稻田!游晨晨知道那是因為太熱,在陽光下站地太久,出現了幻覺。
身後幾米遠的地方就是榕樹陰,可她堅持站在人行道和機動車道交界的台階上,怕楚一珞來了一眼看不見她。
時間一分一秒地了,她的影子都挪了個方向,等的人卻還沒來。
她楚一珞肯定會來!
N分鐘前,她打通了楚一珞的,只說了一句︰「我在你辦公樓對面的街上。」
說完沒等楚一珞回答她就掛斷了;因為她既然來了,就一定要見到楚一珞;她不想給楚一珞時間找不見她的借口。
忘著對面威嚴的辦公大樓,她都快捏出汗了!還要再打個嗎?回答是肯定的,不能再打了。
如果楚一珞不想來,十個也沒有用;如果楚一珞想來,一個就夠了。
路過的人都對她行注目禮。她長發長裙的打扮是有異于常人。這仲夏時節,大街上的姑娘們都扎起了頭發;或者穿著到大腿跟的短褲;或者圍著嬌俏的小超短裙。哪像她,普藍底白桑葉的棉布裙長級腳luo也就算了,還是長袖。這樣的裝扮一直是游晨晨的習慣,因在畫室里長袖比較方便。
別人一看她這打扮就熱,何況她還頂著炎炎烈日。
她不在乎別人的注目禮,只知道再等下去,眼楮就要出汗了,心也要缺水了。這些還不算什麼,可恨的是她在心里竟然有了些許的不確定。
楚一珞會來嗎?
這個念頭讓她的腿跟著心顫抖了一下。
不過也就顫了一下,她又站直了。
似乎站了一個世紀,她不得不失望地底下頭;一棵一棵地數著胸前從領口一直排到膝蓋的青花瓷面的小扣子。
听街上車來車往,川流不息,數扣子數累了時,她只看到了陽光下自己異常寂寞的影子。
楚一珞可能不來了。他在路漫漫餐廳時是看見游晨晨了的,可是他逃跑了,可見他不想見游晨晨。
太陽的顏色變成了白光,照著游晨晨一點也不憐惜。
不止是太陽不憐惜她,楚一珞也沒憐惜過她。
炎炎烈日,游晨晨的心卻沒由來的一陣發涼。她來錯了嗎?坐了兩個小時的特快,就為見楚一珞一面。她就那麼可怕嗎?這麼多年了,楚一珞也不敢見她一面。她就那麼無趣嗎?那麼多日日夜夜,如果對她有一絲的思念,楚一珞也會見她。
不顧念,何需守候。
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一個人上台,一個人退場,人生也不就是這樣嗎!
走吧,走吧,只要離開這里,去哪里都行。
心里已經決定離開,可是游晨晨的腿竟然一絲也挪不動;或許是因為站的太久了吧!
地上的影子很短,像一個被世界遺棄的小丑,篩瑟地躲在腳下像一只哭泣累了的小幽靈。
游晨晨的心越來越冷,冷的無法呼吸;眼前卻越來越亮,梵高的麥田從天邊到了她的眼前。
在只要離開就能解月兌的想法驅使下,她的腿再也無所顧及地邁步前行。
「找死,死遠點。」一輛車從游晨晨面前呼嘯而過,也留下了呼嘯的罵聲。
不,不能死,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怎麼能重蹈覆轍呢?人生苦短,同樣的戲碼千萬不能唱兩遍;而且這之前還答應過酷維•湯普森,要努力的活著!
向後退了一步,游晨晨又站回了台階。
或許應該換個方向邁步。
左邊是恨,右邊是痛,後面是孤獨的影子。
該選擇哪個方向呢?
數輛車之後,一輛黑色奧迪A8停在游晨晨身邊,車門從里面推開,一個聲音很有禮貌地響起︰「請上車。」
垂死之際看到希望,任是誰的世界都會被驚喜點亮!
游晨晨沒有看到魂牽夢縈的臉,點亮的希冀瞬間下沉、沒落……
不過,希望畢竟沒有完全破滅。或者就是某種巧合——楚一珞現在就是走不開,讓別人來接她了。
可太巧合了就讓人難以接受!
駕座上不是游晨晨等的人,卻是她並不陌生的臉——申鐿博的臉。
「怎麼是你?」兩個人同時問出,只是話里的情緒完全不一樣︰游晨晨是失望;申鐿博是震驚。
不是楚一珞讓人來接她了;是一個她最不想見到的人見到了她,然後停了車。
游晨晨失望中滲著尷尬,說︰「我在等人。你先走吧。」
申鐿博眼里的震驚也變了,像失望,又像怒火,不過他沉聲問︰「你等的人是叫楚一珞吧?」
「是的。」游晨晨意識到了什麼。
「上車——」申鐿博聲音很冷。
「你認識楚一珞?」游晨晨沒有動。
「是楚一珞讓我來接你的,他在開會,走不開。」申鐿博十分不耐煩地解釋。
「我還是就在這等吧,等他開完會。你走吧。」游晨晨反而退後了一步。
申鐿博眼里快冒出火來了,聲音更冷更硬︰「你別逼我動手,行嗎?到時不好看的是你。」
知道惹毛了申鐿博,申鐿博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況且是楚一珞讓他來的,還是別發生沖突為好;游晨晨上了車。
申鐿博沒有馬上開車,而是呼呼地喘著粗氣。
足足坐了一分鐘之久後,車還沒開,游晨晨看向了申鐿博。
申鐿博有感覺的,側頭也看游晨晨。
兩人對上的眼神時游晨晨一怔,趕緊挪開眼,把身子坐直,借頭發下垂擋住她眼神里的所有表情,心有余悸地嘀咕︰那是什麼眼神?想吃人呀?
僅素描就畫了十幾年的游晨晨,對形體的視覺觀察、記憶比普通人要快的多,準的多。她和申鐿博雖然有日子沒見面了,申鐿博的五官已經了然在腦海。頭發濃密,發型不長卻時尚;五官特征明顯——劍眉星目、挺鼻稜唇、古銅色方臉。結論,那是一幅非常男性化的尊容!不是她心儀的類型,而且惹毛了還不近人情。只是今天,她真的沒有惹到他呀。可他現在這麼一幅要吃人的樣子?肯定就記著舊怨了!小器的男人,白長了個大方的長相,竟然那麼記仇!
月復誹著申鐿博的同時,游晨晨又偷偷看了申鐿博一眼,又對上了申鐿博的眼神。打了一個冷顫,她再也不敢看了,因為感覺看一眼都被殺氣傷到了似的。
游晨晨有想下車的沖動,嘴上也出口了︰「那個,如果你還有別的事,我就先下車吧。」
「閉嘴。」生硬的兩個字砸了過來。
游晨晨就真的不敢出聲了似的,其實是為了心儀的人,她忍了;要不然,斗不過,還躲不過嗎?
游晨晨心儀的人也有一頭非常好的頭發,手撫上去潤滑清涼;濃眉下的丹鳳眼那怕對她發怒時也隱含痛惜;鼻子可能被她從小糾多了,想不挺都難;厚薄適中的唇,親吻她時,能讓她深深沉醉其中;白皙的皮膚只在過完夏天之後才變成赤色,入秋後又會慢慢變回來。閉上眼楮,游晨晨都能畫出他的肖像!
于是,游晨晨閉上了眼楮。
「你和楚一珞什麼關系?」申鐿博好像並沒急著開車,一句話就打亂了游晨晨的心神。
「自然關系。」游晨晨簡潔的四個字回答申瑞,從心里她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于是頭更底,想讓頭發擋住自己的整個臉。
「什麼自然關系?別亂造詞。說人話。」申瑞的聲音又響起。
游晨晨把頭一底再底,下巴都抵著鎖骨了,這算是對申鐿博的回答。還有一個更現實的原因。就是游晨晨怕回答錯了惹怒申鏡博;申鐿博這個人現在對她來說是極危險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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