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晨晨想,也對,她的QQ上什麼都沒有,空間都沒開通;連名字都是「******」六個星號代替。陸麗雲雖然加了她,知道她和楚一珞不是一般的熟,其它的都是憑感覺猜測楚一珞的行蹤了。那陸麗雲往絛城趕也是憑和她的簡單對話,猜測著去的。如果游晨晨說出自己的名字,那陸麗雲會對楚一珞怎麼樣?就算游晨晨現在退出不再和楚一珞來往,陸麗雲會雲淡風輕地放過楚一珞嗎?
游晨晨認識到,還是自己的錯,如果知道楚一珞在學校門口看她,她稍稍對自己管制一下,不跑去紅柚市找上門,一切也都不會再開始;因為楚一珞也不會主動聯系她。或者,楚一珞看到她和酷維•湯普森天天出雙入對之後,慢慢地就不會再來看她了。
歸根結底——是她自己沒有節制住內心的,惹出來的疤痕破敗。現在像七年前一樣,收還是來得及。想到這時游晨晨回道︰「我沒有名字,就叫我‘星號’好了,我只是楚一珞QQ上的一過客,像流星劃過,就算有痕跡也很短。」
陸麗雲很快又回話了︰「你是個謹慎的,我也感覺到了你的敏感;你也應該感覺到我對你沒有惡意。」
游晨晨的生活並不謹慎,她只是不想對楚一珞造成任何傷害;所以想考慮好了再回話。只稍一猶豫就被陸麗雲感覺到了,游晨晨終于明白楚一珞為什麼說陸麗雲出手,她會不堪一擊。從這短暫的對話中她已經感覺到陸麗雲情緒上隱忍;思維上相當敏捷。
游晨晨笑的很無力,如果王麗雲知道她是游晨晨時,會怎麼樣呢?還大度嗎?答案不用問。游晨晨回了話︰「謝謝你的好意。祝幸福平安。」
「謝謝!」陸麗雲說了這兩個字後面沒有回話,她會和游晨晨一樣看著QQ發呆?
就在游晨晨打算關QQ下線的時候,陸麗雲又打來了一句︰「我們能見個面嗎?我留在絛城就是想見你,你既然說回了A城,那我到。一起吃個晚飯吧,我做東。」
「沒有見面的必要。」沒想到陸麗雲會提這樣的要求。或者她就是想確認一下游晨晨是誰。
「見一面吧,我真想見你,話說白了吧。就算你和楚一珞有什麼,我也會諒解;甚至你有什麼難處,我也會幫你。」陸麗雲這話真有**。
可是游晨晨明白自己不能見王麗雲。她發了五個字「謝謝,我下線。」然後就關了QQ。游晨晨沒說再見,她希望陸麗雲不要再找她;因為她會和楚一珞斷了來往。
手機這時響了,游晨晨關了電腦竟然沒有關手機。看來還是以前的習慣好,關了電腦就關手機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屏幕上顯示著「楚一珞」。游晨晨猶豫著接還是不接。
已經決定和楚一珞斷了,游晨晨應該不要再接楚一珞的電話。可是說斷就斷好像有什麼事還沒說清楚。是的,游晨晨拿著他的銀行卡呢,要斷她也應該還給他。不管多少錢游晨晨都不能拿楚一珞的卡,那樣她說斷了才說得理直氣壯。
矛盾地想著這些,游晨晨一直沒有接听電話,等到電話響夠了聲音自動切斷鈴聲。
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忍住不接楚一珞的電話算是讓她自我佩服了一下;這她都能忍住,還有什麼不能做到的呢?還卡有很多方式,郵寄也行,不一定非要當面給。
可是游晨晨正要關機時,電話又開唱了︰「有一種愛叫做放手……」
還是楚珞打來的。
再沒多想,游晨晨劃開了接听鍵︰「喂——」
為什麼第一次能做到,第二次就這麼本能的、迫切的接听了呢?那第一次的努力不就白做了嗎?是呀,白做的努力!就這一次,接完他的電話就了斷。
楚一珞並不知道游晨晨心里在想什麼,他在電話里說道︰「電話通了,你沒接,我就知道你剛才可能沒听見。往常我打你電話都是因為你關機。」
看來楚一珞和游晨晨並沒有什麼心有靈犀。她想了想還是照實說了︰「珞哥哥,剛才我听見了,是我不想接。你以後最好不要給我打電話了。」
游晨晨的回話竟然沒有影響楚一珞的情緒,他接過話說︰「你對我有情緒是對的。」
「還在生氣嗎?」。楚一珞的聲音很底很慢,透著緊張;因為游晨晨能听到了他的呼吸聲。
知道楚珞問的是什麼,可是游晨晨沒回答。因為楚一珞這句話,她對絛城被逼著連夜逃回來完全忽略不計;內心有一股暖暖地情緒淹沒著她,雖已極力抗拒都是徒勞的防護。
他們就這樣沉默著。游晨晨本來是想和楚一珞說了斷的,現在什麼也說不出來。
良久之後,楚一珞說道︰「晨晨,我晚上再,你來見見我,好嗎?」。
楚一珞的聲音很溫柔、很遙遠,遙遠的游晨晨想起了小時候楚一珞哄她時也是這種口氣;特別是後面兩個字——「好嗎?」……她好像又看到了楚一珞似笑非笑帶著一絲強制、一絲懇求的眼神。她的嘴不听使喚地張開回了一個字︰「好!」
于是,楚一珞掛了電話之後,游晨晨很快就收到了一條短信,上面是楚一珞所在的地址、房間號。游晨晨神差鬼使地去洗浴,然後找了一件淡綠色的吊帶裙,裙擺只到膝蓋,她平時閑不太方便,極少穿;可是今天她覺得這件最能體會現在的狀態。登上一雙同色系、三分跟的魚嘴小皮鞋,游晨晨出門,下樓打了車……
半小時後。
在博緣城套間里的沙發上,楚一珞試著用唇觸游晨晨的額頭、眉毛、眼簾、鼻尖、唇…
楚一珞就這樣輕吻著游晨晨,沒有往里再深入。這次沒有煙味,有淡淡的紅灑味道。因為他靜止的動作,游晨晨才注意到楚一珞的頭發有些濕,腰上只裹了一條白色的浴巾;明顯等她的時候剛洗過澡。如果沒有出現絛城的事,那今天楚一珞是跑不出游晨晨的手掌心。可是有了絛城的之後,游晨晨雖然明白楚一珞的意思,也沒有配合,而是推開了楚一珞。
游晨晨沒有問楚一珞要見她干什麼,因為她一時也想不起為什麼來見楚一珞。
腦子里一片空白,游晨晨認為自己此時智商為負數。想不到來的理由,又極不願意離開。她就這麼矛盾地看著楚一珞。
楚一珞對于游晨晨的舉動有些詫異,從小到大,游晨晨從來沒的推薦開過她,都是想盡辦法的貼他越近越好,今天竟然——他一時也不知如何進退,就那麼看著退開了的游晨晨。
他們的沉默的肢體語言結束在楚一珞的電話聲里。
楚一珞的手機設置的是普通的鈴聲,聲音很響亮。他並沒有立刻去接,而是看著游晨晨步子猶豫著挪向放手機的地方。
手機鈴聲響著,中間間斷的時間很短;顯然像要告訴她們,打電話的人很急、很執著,一定要打到楚一珞接電話為止。
楚一珞再拖沓,也還是拿到了手機︰「哦,剛才不小心把手機按到靜音了。你快到A城了?你不在絛城做市場調查了?我在哪?我快到紅柚市了……」
听這聲音,楚一珞是和陸麗雲在通話。
無形中游晨晨有些冷,她很想問楚一珞現在和陸麗雲到底是什麼關系,可是問不出口。
楚一珞好一陣才說完電話,然後拿衣服進了浴室。
知道楚一珞換完衣服就要離開了。游晨晨明白,就算楚一珞想對她解釋什麼,也沒有時間了。
突然感覺好疲憊,游晨晨走到窗前,睜著眼楮還感覺自己在半夢半醒中。
正如游晨晨所料,楚一珞很快就離開了。
楚一珞沒有解釋為什麼這麼急,游晨晨也沒有問。她站在窗台前沒有動,只對楚一珞揮了揮手。
「沒想到今天會這麼急急就要走。這里很安全,你可以在這休息一下再走。」楚一珞離開時,關門聲很輕;可是還是讓游晨晨的心顫了一下。
沒有了楚一珞的陌生房間,太空曠、太寂寞,游晨晨當然也不會多呆。
估計楚一珞已經進了電梯時,游晨晨想也沒想就趕緊大步出門。
一出房間門,她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這樣的突兀,游晨晨底呼出聲︰「噢——」
「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別人夫妻之間你都敢插一足,出門踫見個人嚇成這樣。」听聲音知道這個人是申鐿博。
推開申鐿博,游晨晨站直了問︰「這種光線下——算了不跟你計較。你怎麼在這?」
「這是我的地盤,我在這太正常了。」申鐿博兩只手撐在游晨晨身體兩邊;讓她一時無法離開。然後申鐿博又說︰「我不想知道你和楚一珞有多深的感情,我只想告訴你,你應該離開他。」
「我本來是有離開楚一珞的打算,不過你竟然這麼迫切地逼我;我到是想在楚一珞身邊多呆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