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申鐿博覺得自己必須的處處陪著小心,畢竟他欠了這對母子五年的陪護——而且是最困苦的五年。
想通這些,申鐿博伸手牽著游晨晨的縴手,極小心地握著;這一刻,他即怕自己手松了沒牽穩她,又怕自己手緊了捏痛了她。
任申鐿博那麼握著,游晨晨很乖巧的跟著。她不是傻瓜,能感覺到今天申鐿博的變化,更能感覺到緊握著她的那只大手有多在意她。
當然,過去五年里,游晨晨也同樣能感覺到父母的心意,早就體會到父母把龍陵放在她母子身邊的用意。她又何償不想隨了父母的心願呢?只是有些事真是不能勉強的。于是,她就只有拼命的給龍陵加工資來補償龍陵對她們母子的付出。現在,父母雖然表面上接納了申鐿博,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龍陵明明是兩位老眼里更受待見的那一個。
好在,游晨晨始終相信事在人為。只要她和申鐿博肯努力,遲早父母會真正地再次接納申鐿博的。
游晨晨是想做就做的人,說努力就從今天開始。
看著回家的路游晨晨拉著申鐿博站定,問︰「你不覺得我們一回來就像米蟲嗎?什麼也不做,只會吃。」
「嗯。」申鐿博答應著,不以為意;因為今天一進江家他就處于被剌激的狀態,至于在江愛他扮演的是個什麼角色,真還沒時間考慮。現在看著游晨晨並不想急著回家的樣子,他心情輕松,手指輕輕撩拔著游晨晨臉上被風吹亂的一縷頭發。
「你想在我家變成自己人嗎?」。游晨晨不太滿意申鐿博心不在焉的單字回復,問話變得尖銳了一些。
「當然想!十分想!」申鐿博就是實話實說,回答的相當快,問題都沒有經過腦子似的。
「分擔家務是融入一個家庭最好的行為。」說話時游晨晨眼神一直看著申鐿博臉上細微的變化,如果申鐿博抗拒做家務,她也會放棄接下來的決定,畢竟她了解申鐿博在申氏的待遇。
游晨晨的擔心是多余的,卻見申鐿博把那一縷頭發攏到了游晨晨耳後,信心滿滿的回道︰「那行,我會做家務。進門我就拖地、擦樓梯。」
游晨晨笑說︰「拖地每天早晚有龍陵呢,樓梯小小每天用身子擦很多遍。」
「那什麼家務需要我干?」申鐿博態度認真。
「跟我走。」游晨晨拉著申鐿博去了小區的超市。她有個想法,就是讓申鐿博在江南笙夫婦及游小小面前好好表現一下,以博得這個家庭對申鐿博真正的認可和歡迎。
晚餐是游晨晨夫婦做的。
一家人吃得津津有味。
游小小還很給面子的夸贊申鐿博的廚藝太出人預料。
就連龍陵看申鐿博的眼神也有了一些熱度。
在江南笙的提議下,先是開了一瓶紅酒。後來是又開了一瓶,然後是又又開了瓶;因為就連游小小的果汁杯子里都變成了紅酒。
游然比較能堅持原則,從始到終只喝了一口紅酒,就沒讓給添第二次酒。
那麼,這桌上最先顯出酒意的當然就是游晨晨和游小小了。娘兒倆首先是臉先紅的跟隻果似的。
在岳父岳母面前,申鐿博沒敢阻止老婆孩子喝酒。可心里也怕老婆孩子都喝多了。
主要是游晨晨今天上午還好像身體不適了,申鐿博有些忍不住了,眼神全都放在了游晨晨身上。
好在游然沒讓再開酒,晚飯結束後,游晨晨和游小小都還算清醒人士。
一小時後,收拾完廚房的龍陵也到了客廳喝茶。
游晨晨臉上的紅暈慢慢淡了下去時,游小小的小臉還是那麼紅,見龍陵過來坐下就椅在了龍陵的膝上。
龍陵撫著游小小的臉蛋說︰「還有酒意呀!要不活動一下?」
「現在?」游小小有些不信相信自己的耳朵似的,因為一般情況,龍陵都是白天帶他活動。
「對,現在,不過是在家里。你注意一點,盡量別砸壞家里的東西就行。」龍陵說的肯定,也沒征求家里其它人的意見。其他人也沒有出來反對的。
「好!」游小小答應了,然後把小拖鞋放在了門邊,當著腳丫子做了個預備姿勢。原來他的活動就是打一套拳。
當游小小躍上扶梯在扶梯上翻了個後空翻也沒掉下扶梯時,游然拍了拍胸口說︰「哎呀,我這心髒呀!平時沒見他這樣。小小,還是下來,到這邊寬敞的地方來。」
小小沒有回答,身形到是從扶梯上踩著半隔斷的底櫃飛躍到了客廳中央。
游晨晨沒有出聲,因為她見過小小在山上猴一樣玩樹枝的場景。
江南笙也沒出聲,慢慢在給茶幾個的幾個茶杯添茶。
本是坐著的龍陵站起來,擋在了一個玻璃隔斷前,怕是萬一游小小沒個準,別踫著了。
申鐿博原也是坐著的,看著看著就坐不住了,站起來怔怔地說︰「醉拳!小小打的是醉拳。竟然真有這種拳!我只在電影里看過,現實中還真沒見。」
「是呀,醉拳是有的,只是極少有人學了。龍陵學了,幾乎也沒怎麼用過,倒是小小這時今天喝了酒,顯擺出來了。」江南笙接了申鐿博的話。
申鐿博不由地感激地看了龍陵一眼。
眾人不再說話,都全神貫注地看著游小小那點小人在那折騰出預想不到的動作出來。
半小時後,游小小已經收勢準備答謝觀眾了。
「小小,喝口茶嗎?」。游然最先說話。
小小模著臉上的汗,走到龍陵跟前,習慣性的倚在龍陵的腿上,說道︰「我只想喝冰酸女乃。」
龍陵蹲下來攬著游小小的小身板,說︰「這茶很淡的,喝口償償,消消渴,然後我們去洗澡,洗澡之後再喝酸女乃。」
茶到了嘴邊,不喝好像也不好意思,于是游小小喝了一小杯,然後說︰「去洗澡了!」
游小小是龍陵扛著上樓的,在樓梯上還在龍陵耳邊說著悄悄話。
目送游小小上樓,都看不見了,申鐿博仍然站著,內心是喜憂摻半︰喜的是游小小會的都是他稀罕的;憂的是這游小小是他申鐿博的兒子,卻和龍陵那麼親近。
「坐下吧,別一幅酸溜溜的樣子。」游晨晨扯了扯申鐿博的衣角。
被游晨晨點破,申鐿博趕緊用笑容來掩蓋自己的失態。
江南笙夫婦相視一笑,把話題扯到了喝茶上面,算是給申鐿博解了圍。
游小小洗完澡後,如願的喝到了酸女乃,然後就按時睡覺了。游小小一睡覺,龍陵就下樓回屋也睡了。
十點時,江南笙夫婦也上樓睡覺去了。
申鐿博和游晨晨十一點了還在客廳看電視。
電視里的聲音都調成了零,只看到畫面動,並沒有聲音;兩個其實也沒有怎麼看電視,就是在那傻倚著。
「我要睡覺去了。」游晨晨眼皮開始打架了。
「怎麼沒有人告訴我,我睡哪?」申鐿博把站起來的游晨晨拉住。
「你想睡哪都行,龍陵房間的旁邊是小趙的房間,小趙回家了。」
「要不我睡你那行嗎?」。本來是天經地義的夫妻同房吧,可是申鐿博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我那床那麼小!感覺擠不下。」游晨晨還真是為難了。
游晨晨的床是她當年沒出嫁時的床。父母都有自己的獨立書房,游晨晨是沒有的。為了照顧大書架和畫具有地方放,游晨晨的床才一米二寬。說實話連游小小的床都是一米五的,因為是客房改的。小趙和龍陵的床也都是一米五的,防止來個幾個戰友、同學、老鄉什麼的,到時候沒地睡。
游晨晨的床可以說是江家最小的床。
被申鐿博拉住不放,游晨晨小聲提著建議︰「要不你跟小小睡去,你輕點上床,不能把小小弄醒的。小小一般一睡著,都會一覺到天亮的。」
「晨晨,我只想跟你睡。」申鐿博話里全是央求,沒辦法這是游晨晨的娘家,他不能來硬的,直接就擠上游晨晨的床;他必須得到游晨晨的同意才能上游晨晨的床。
見游晨晨不松口,申鐿博又保證道︰「我盡量不打擾你,保證讓你睡舒服。」
眼見著本是拉著胳膊的,怎麼就變成了擁抱?看來申鐿博是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目的的。睡意朦朧的游晨晨也不想多說什麼,干脆答應了︰「好吧,好吧,隨你吧,我真困了,睡覺去了。」
申鐿博這才放開游晨晨,一臉竊笑地跟著游晨晨身後上了樓。
由于老人和孩子都已經睡了,游晨晨和申鐿博上樓都自然的放輕了腳步。
順利進入房間,申鐿博第一動作就是反鎖上了房門。
游晨晨白了他一眼,說︰「我從來不反鎖門,在我家很安全。」
「我不是怕不安全。我是——」申鐿博後面的話不說了。
游晨晨也沒心情追問他的下文。
接下來,游晨晨才感覺到自己答應申鐿博一起睡太過草率。不到三平米的小浴室里,申鐿博竟然說天色太晚一起洗比較節約時間;更可悲的是,勉強擠著沖了澡之後,申鐿博竟然說床太小,穿睡衣太佔地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