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再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游晨晨只有如實回答︰「是的,我來這之前就知道了。」
「申就知道,那天怎麼不如實告訴我?」韋儀芳當然指的是游晨晨來的那天,她招見游晨晨時,游晨晨對申鐿博的查體結果只字不提。
「就算我那天說了,你也不會信。只有你兒子自己說了,你才會信。」其實游晨晨當時不說,是怕剌激到韋儀芳病情惡化。
「你也出去吧。可是和申鐿博離開申氏老宅了。」韋儀芳明顯沒剛才那麼生氣,可是語氣也相當的不客氣。兒子都靠不住了,兒媳婦留在身邊也只能徒添煩惱。
感覺到自己不能就這麼出去,于是,猶豫了好一會兒的游晨晨,說︰「媽,你消消氣吧。他是任性一些,有時候犯混,可這次他也不是故意的。他是想要孩子的,出這樣的事,他也很難過;而且也已經讓秦旭想辦法給他醫治了。」
「他還真就是故意的。你不用幫他開月兌了,你們倆都不是讓人省心的人。」其實游晨晨幫申鐿博說話,韋儀芳還是欣慰的。可是兒子兒媳婦現在統一戰線對付她一個老太婆,她終是不太高興,于是又說︰「為了讓我清心的活兩天,你趕緊同他一起離開吧。」
「媽——」游晨晨這時才發與,雖為母子,韋儀芳比申鐿博要固執的多。
「別說了,趕緊走吧。多說一句就是多煩我一會兒,趕緊走。」見游晨晨去端涼了的紅豆湯時,韋儀芳又出聲︰「放下,讓鐘荷來收,你趕緊離開。我身邊有的是人用,隨便拉出來一個也比你對我上心。走吧,走吧,趕緊走。」
韋儀芳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游晨晨只有出門。
在韋儀芳臥房門前停留片刻,游晨晨走向內堂。她得去讓鐘荷放下手頭的活,來伺候韋儀芳。或者她替鐘荷干手頭的活,讓鐘荷來韋儀芳跟前。因為就韋儀芳現在的情緒來看,身邊不能沒有人守著。
只是游晨晨走沒多遠,就見到了申貴。
申貴還沒走近就已經開口︰「少夫人,你收拾一下,和少爺離開吧。這里的事我會打理好的。」
在申貴面前,游晨晨也不需要什麼面子,直接說︰「房間還沒收拾好,我就被趕出來了。現在房間里沒人。」
「放心吧,鐘荷一會兒就來,我也調配了其它人手,很快就到。」申貴對游晨晨說話語氣,還是比先前見時和藹了不少;因為游晨晨這幾天細心周到,盡心盡力的表現他都看在眼里。
游晨晨回到臥室時沒看到申鐿博,站在窗前看茶花時,在想要不要給申鐿博打電話。後來她決定先不打,或許申鐿博和申鐿楠在外面散步,反而打攪了兄弟間的雅興。
其實,申鐿博是見了申鐿楠,只是並沒和申鐿楠去散步;而是進了申橋的房間。
申橋的房間也有電暖器。
此時電暖器放在床邊,申橋在床上高枕而臥。
見申鐿博進來,申橋緩緩在睜開眼,本是想起來的,見申鐿博做了個手勢讓他別起,他也就繼續躺下了。
搬了個老虎椅在申橋床前,然後申鐿博就坐下了。
這時,申橋出聲︰「有煙嗎?給我來一支。」
「煙?有是有。」申鐿博猶豫著給不給申橋煙。因為申鏡博知道申橋年青時候是抽煙的,後來不知為什麼戒了。
「怎麼,連支煙也舍不得?」申橋這是老了老了有些無理了取鬧的激將。
還是猶豫了片刻,申鐿博拿出煙給申橋點了一支;然後他自己也點上了一支。
叔值倆就這麼沉默著對著互燻。
一支煙後,申鐿博把韋儀芳趕自己出來的原因告訴了申橋。
雖然並不知道申鏡博秘密打避孕針的事,可是申橋盡量裝的不吃驚。他只在心里慶幸,幸虧當初游晨晨帶走了申鐿博的種。
不過,申橋勸申鐿博就避孕針這個事上,一定要誠心向韋儀芳認錯,因為這太傷一個母親的心了。至于申鐿博問出要不要把游小小的事告訴韋儀芳時。韋橋猶豫了良久說,就韋儀芳連本恩?何都急著認回來的作風來看,還是先緩緩。畢竟何穎、院傾夏等人消失的太過奇巧。還是把游小小當游晨晨在外面生的孩子放養在江家比較安全。
申鐿博找申橋主要是想勸勸申橋別生韋儀芳的氣。卻變成了申橋讓他去給韋儀芳誠心認錯道歉。
由此可見,申橋還是極維護韋儀芳的,申鐿博這就放心了。
游小小的事,一直隱瞞著母親,申鐿博是有些愧疚的。這時通過申橋一一分析利弊,申鐿博內心那份愧疚給淡化了不少。
由此可見︰人生不怕事。就是只要有事了,一定要找對談話的人。
于是,申鐿博是一身輕松地從申橋屋里走出來的。
只是,申鐿博剛出申橋的門,胳膊就被申薏楠拉住。
「過來,說兩句。」申鐿楠把申鐿博拉到了就近小四合院的中央露天假山處。
申鐿博非常配合的隨著申鐿楠的意思站在申鐿楠的對面,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著以假山為背景的申鐿楠。他知道申鐿楠在部隊是從事情報工作的;現在站的地勢也習慣地選擇了最優方位,後有靠山,眼前視野開闊。
關心則亂。亂的申鐿楠沒有心情研究面前這雙眼里的內容。他有些急迫地說︰「我馬上就要歸隊了,申燕你得幫我好好照顧著。」
「放心,我不會虧待她的,我一直把她當族里的有血緣關系的妹妹一樣待的。」申鐿博回著話,拍了拍申鐿楠的肩膀,又說︰「這種事你不用操心,我媽會比你更上心,更不願意申燕被任何人怠慢。到是你,要做好幾個月後紙包不住火的準備。」
「我這里我會安排好的,我就是不放心她。」
「要怎麼樣你才放心?」申鐿博倒是不謊不忙。所謂事情不在自己的身上,完全可以淡然旁觀,清醒處之。
「那個,嫂子身邊缺人嗎?要不跟著嫂子?」雖然有些猶豫,可是申鐿楠這話好像不是臨時想出來的。
「你想讓申燕跟著游晨晨?你不怕她被游晨晨教得不好管了?」申鐿博到是大吃一驚。既他了解,游晨晨看似對周邊的事物遲鈍不怎麼關心,可是她影響一個人的能力還非常人能比;可以說是春雨悄悄來,有感已入心。
「不怕。」申鐿楠認為申氏的女人中,除了韋儀芳,這申氏就數游晨晨有主見了。他覺得申燕什麼都好,就是缺少理直氣壯的主見;如果從韋儀芳身邊離開,再生活在游晨晨身邊,也是極好的選擇。
「那好,我想想辦法,找個借口;不過今天不行,今天我剛被我媽罵了,她還沒消氣。」申鐿博倒是覺得游晨晨總是和蘇蓮娜混在一起,生活線條太單一;再說兩人總是和申氏有些格格不入,就像被孤立在申氏的另類。如果申燕能走近游晨晨的生活,那應該能拉近一些游晨晨的申氏的距離。
「嗯,我不急。」申鐿楠說到這本來是想安慰一下申鐿博的,可是覺得又不妥,又改口道︰「還是有點急。她現在情緒不是很穩定,內疚著呢。」
「放心吧!博緣城是申氏的,她是申氏的孩子,你還怕她在博緣城受氣嗎?至于她的情緒吧,我覺得最好的安慰就是你在她身邊多守兩天。」申鐿博畢竟是過來人。女人在和男人親密無間之後,最怕的就是親密後的冷落。雖然申鐿楠不是有意冷落申燕,可是畢竟還是把申燕一個人放在了紅柚市博緣城。也正是因為申鐿楠是迫不得已離開的,更讓申燕無法排解被冷落的不滿。男人的身不由已,也更讓她找不到安全感。
「我後天就得走了。」申鐿楠有些沮喪。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有責任感的男人不是為自己活的,小則為家,大則為國。申鐿楠現在雖然姓申,可是卻是國家的人。想著這些,申鐿博有些激動,給了申鐿楠一個淺淺的擁抱,然後才說︰「那你現在動身,去陪她吧。」
「對長輩們告別去。」申鐿楠這就要離開。
「我看不用了,橋叔剛有睡意。我媽正在氣頭上,你再說要走,不給她添堵嗎?反正從小你也不走尋常路的,編個誠心點的短信給長輩們告別就行。」申鐿博說的是實話。他這一提儀,給申鐿楠省去了不少麻煩。畢竟申鐿楠可能是在情報專業的業務上比申鐿博熟,可申鐿博畢竟在社會上滾打多年。在申橋的身傳言教下,在和客戶群迂回周旋中,申鐿博身上的稜角似乎已經被打磨的所剩無幾;可積累的為人處事的經驗至少要比申鐿楠多得多。
「還是大哥為我考慮。那我這就走了。大哥,再見。」申鐿博竟然是小跑著離開的,可見有多迫切的想見紅柚市那個人。
「再見。」
就站在原地,申鐿博又點了一支煙。听聲音,申鐿博的車都開出了大宅的宅門,他才緩緩的往回走。(未完待續。)